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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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客房内,两名婢女搀着沈香上榻。

    她们深谙待客之道,纤指探向沈香衣襟,正欲帮她宽衣解带。

    见状,谢青微微蹙眉,暗自垂下鸦青色的长睫,不经意间避开了眼。

    顷刻,他低语一句:“不必更衣,就这般睡吧。”

    婢女们对视一眼,恭敬地收手:“是,尊长。”

    谢青是谢老将军唯一的嫡子,自谢父死后,他便成了宗族之长,家奴称其为“尊长”。

    沈香的衣襟未乱,人也在榻上安睡,既如此,房中也无需奴仆服侍了。

    “退下。”谢青吩咐。

    “是。”

    屋内无人后,谢青亲为沈香捻来轻薄的锦被,盖好她的手足。似是怕她夏夜燥热,又为她开了纸窗,燃了一线开解燥郁的甘松香。

    他静候片刻,直到沈香的气息绵长安稳,这才阖门出屋。

    临走前,谢青似是想起什么,同婢女们道:“若沈家郎君发汗、睡不安稳,记得端一尊冰鉴入屋,供其消暑气。”

    “明白,尊长。”

    如此,谢青才放心离去。

    这一觉,沈香睡得很好。

    往昔她入眠,总有点怕黑的,偏生今夜,她梦到自己躺在蓬蓬的芦花之上,随着溪流一直流淌。

    皎月雪亮,绵绵照着她,不热也不冷,她很喜欢。

    难得好眠,睡醒后,沈香还有些怅然若失。

    她恍惚瞥了一眼案上的刻花花草纹香炉,几径香馥馥的烟气儿缭绕,卷出窗缝。

    沈香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婢女们不可能大胆为她布置燃香,这是谢青留下来的……她环顾四周,终于明白屋舍格局的不对劲之处。

    糟了!

    她怎就睡在谢家了?!

    沈香脑仁生涩,全然想不起来昨晚的事。

    她到底喝了多少?有没有唐突到上峰?

    她定是醉到五迷三道了吧?所以才会被安置在客房。

    沈香悔恨,欲哭无泪。

    手间一摸胸口,另一个骇人的念头油然而生。

    她的衣裳……

    好在沈香里外检查了一番,确信自己身上穿的圆领袍没更换过。她想想都后怕,若是婢女们非要计较礼数,为她更衣,擦身上汗,那她的女儿身岂不是会暴露于人前?

    好险,下回再不敢喝高了。

    婢女们受尊长吩咐,在外听了一夜动静。

    床脚碾动,吱呀吱呀。她们猜沈香该是起了,叩门小声问:“沈郎君,您要沐浴更衣吗?尊长备下了新衣袍,命我等给您醒时送来。”

    她们被谢青敲打过,知晓沈郎君的贵重,不敢僭越冒犯,也不敢无她传唤便入屋里打搅。

    沈香倒是不想麻烦谢家人了,只身上衣满是酒肉臭,她不好凑到谢青面前道谢,用这浊味熏人。

    思及至此,她羞赧地对婢女们道谢:“有劳两位了。”

    “您客气了。”

    不一会儿,婢女们就奉着巾栉、衣裳,与盛水的浴桶鱼贯而入。

    沈香原本还以为要同她们拉扯一下,谋求一个独自沐浴的机会,谁知婢女们很是守礼,留下衣物以后,就阖门走开了。

    省去她不少麻烦,沈香一派劫后余生的仪容。

    她解下束胸的白绸,泡入水中,通体舒泰。里外都清洗干净后,沈香换上谢青送的金莲花橙蟾宫玉兔纹圆领袍。

    这样艳丽的底色,这样稚气的纹样,沈香脸颊微烫,她已有好久没上过身了。

    她一直扮作兄长,欲装扮稳重些,总挑拣暗沉的青绿底子的衣饰穿戴……谢青为她备这一身衣,是心里还把她当成个孩子吗?

    她和兄长是双生兄妹,比较起年纪,确实小他好几岁。

    沈香摸了摸衣布,知是轻薄的绫罗,最合适做夏日的时服。

    她隐约想起日前在刑部衙门跌跤的时刻,啊,他定是看出她被闷出一身汗了。

    尴尬,还有点难堪。

    不过都是上峰一片好心,她诚惶诚恐下地,赶去道谢。

    另一边,谢家书房。

    明明该摆满书卷的屋舍却只架了一张九脊牙脚小帐样式神龛,帐座摆着一尊庄严宝相的佛像。一香檀香袅袅升腾,烟熏火燎,裹住了佛陀大慈大悲的眉眼。

    谢青坐在梨花木圈椅上饮茶,面上仍是含笑,清风霁月。

    今日休沐,谢青和沈香都不上值,故而才有这样一份闲暇敢夜里饮酒。算了算时辰,沈香也该醒了。

    脚步声响动,谢青等到的并非沈家郎君,而是一道神出鬼没的黑影。

    那人自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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