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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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在江昼和李祎召集众人商议扩建排水渠一事时,就有折子递到了大殿上——禹州州府上奏村民暴动。要说这汀州连年富庶,此次大灾倒是还算挨得过去,汀州州府的来头也是不小,乃是今定远侯的庶兄,更是如今皇上身边得宠的宋昭仪母家。
至于为何宋昭仪的父亲何故还只是个小小的州府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他们不能揣测的。
见禹州这遭事,让人着手一查才知,这户部计相王锡竟贪墨了灾银!也只能怪着这王锡贪得无厌撞这档口了。至于这罗义当真毫不知情,还是包庇,或王锡帮他顶罪,他自会查得一清二楚。
约着再等了一刻钟,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旋即,一个有些精瘦的人被揪着从人群里扔了出来,正是户部计相的小官。
方才进来揪着一人衣领的是刚才牧寻所说的长调,同样是江昼身边的近侍之一。
江昼身边的近侍总共有四人,分别是牧寻、牧折两兄弟和长调、长幕四人。四人身形高挑矫健,身手不凡。虽说是近侍,但地位同江昼身边的属官无异。
长调对坐在上首的主子回话道:“大人,皆已查清,所有灾银与往年贪墨都藏在寒山寺后山王锡私砸的洞窟里。”
方才扔在地上的计相身边的小差跪爬着伸出手,欲拉住江昼的衣袍,连连嚎哭这求饶:“丞相大人,大人!小子真是不知情,我只是帮忙算了算钱财,求大人饶命啊,我家中还有幼子啊,大人。”
斜睨一眼这连连求饶的小吏,江昼睨了一眼,冷笑。
去年大雪,发雪灾,压坏了不少庄稼。今年自天气回暖河水滥溢,连月水灾。百姓水深火热,王锡倒好,贪墨成性,这计相的小差也跟着捞了不少油水,倒真是烂到骨子里了,他岂会轻易放了他去!
江昼起身,接过近卫递来的帕子净了手,修长有力的手拿着帕子擦着,指骨分明,看着赏心悦目,寸锦寸金的云锦竟被这大人当做寻常帕子擦手。
“罗大人,你的人,我可是帮你找回来,先想着如何禀报圣上罢。”
“是是是,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罗义闻此连忙笑着说道,额间冒汗也只敢捏着袖子匆匆一擦,看着人施施然走了,悬着的心才稍稍放到肚子里。
江昼母亲是先帝的嫡长女——长乐长公主,是圣上傅闻的亲外甥,长乐长公主难产血崩去世,圣上怀念嫡姐,对这江世子自然是百般教导纵容,舅侄两人关系非凡。
宋晏宁接过茶饮了一口,捋了捋思绪,江昼能掌百官监察,哪怕最后还是走到了那一步,只要江昼不点头,谁也不能处置父兄吧?是以前世的她才托着病躯从他安排的别院出来去求见他。是了,现在还是二十六年,他还不知道,还蒙在鼓里
重生的宋晏宁怀揣着一个江昼的秘密,一个江昼也不知道这是密辛的秘密。
姬云阁是侯府里面唯一个有小湖的院子,湖边中了几株垂柳,万条垂下绿丝绦。姬云阁的小主子常年养病不外出,自是在院子里下功夫多些。
院里有一莲花池和几树西府海棠,闲时可坐在凉亭吃茶赏莲,入秋可以在小园摘果赏奇花。屋子的长廊部分临溪而建,这小溪正是流入院东侧的荷花池中。
院中凌溪搭桥,从院子到屋内,需得走上青石板的台阶,绕上凌水上的外廊。
台阶两边放了介个半人来高的怪石,势头的空凹处均种上幽兰,左边因地势,做了个一丈宽小塘,放了些品种稀奇的水莲。
外廊上方卷着的竹帘,若是日头盛,可将竹帘放下,临水听溪水潺潺,让人心旷神怡,却也反映着这里住的这位小主子有多娇宠。
因着宋晏宁又像往日那般活跃起来,姬云阁上下也是喜气洋洋的。
往日宋晏宁不苛待下人,但众人也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只因宋晏宁时常病弱,若不仔细有什么疏忽便是侯夫人也容不下他们,主子好,他们才好。更何况姬云阁比起府里其他院,可真是个肥差了,连月钱都比别的院里高,他们焉能不仔细小心。
看着两个粉衣小丫头笑意盈盈边说着话边给花浇水,宋晏宁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一圆头圆脑的丫头身上,不经意问道:“咱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白芨的丫头?”
岸雨本就是管着账房和这些丫鬟月钱的,自然清楚,回道:“是有个叫白芨的丫头,伺弄花草很有经验。”
岸雨说完嘴皮动了动,到底没将疑问问出口。
宋晏宁看两个人同时吞吞吐吐的模样,颇有喜感,好笑道:“怎的我话变少了,你们也变少了?”
“那姑娘何故知道白芨,可是犯了什么事?”一边煮茶的岸晓见姑娘又开始打趣了,忙问道。
是了,她现在还是不知道白芨的,虽然信任,但她也不想将重生之事跟任何人说,不想再将侯府的惨状再描述一遍。
宋晏宁:“唔,我偶然听洪大夫说过,院中有个丫头叫白芨,跟她的名字一样都是同音的中药名。”
岸雨点点头,原来如此。
“哎,你们先下去吧,把这丫头唤来我瞧瞧——”
宋晏宁之所以对白芨关照,是白芨兄妹的忠心。
在前世的时候哥哥被革去世子之位流放西南,方出了京都就遭欺辱,那些时家走狗一般的官兵想折一折这个少年将军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