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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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半小时的车程硬是十几分钟就开到了,刚将钥匙交给门口泊车员,大堂出来以曲莫尽为首的一行人。
“小柳!”曲莫尽穿身低调考究的中山装,沉木手串盘得瓦亮。
他年轻在建筑公司做施工员时其实挣的还不如吴茹多,瘦得跟猴儿似的,身上挂不了几两肉,后来得到赏识跟着大老板应酬又开始发福,啤酒肚小土丘似的高耸,总归都与气质沾不上边。
反观现在,当起了老总,昔日的老板也要仰仗他照顾生意,他倒沉淀出了身居高位的气质,稳健、威严,连身材也保养得匀称高挑。
“爸爸好久没见你了,快进来,等你才开席。”曲莫尽一笑,旁人都见风使舵夸他女儿长相随他。
“卓岸也来了?也一块进来吧。”语气轮到他这淡下,眼神稍作停顿,也不主动接卓岸的贺礼与红包,示意旁边妻子接。
肖伊伊一袭墨梅秾丽的手工旗袍,油光水亮的狐狸毛披肩衬得她富贵晔晔,皮肤堪比剥了壳的水煮鸡蛋,叫谁也打量不出来她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
这就是会在餐桌上替曲莫尽摆一束花的女人吧,曲柳想。
肖伊伊得到授意,甜滑地笑,满心客气道谢,很恰到好处的中和了曲莫尽对卓岸的傲慢。
坦白讲,曲莫尽与卓岸谁也瞧不上谁:
曲莫尽嫌他同自己女儿结婚五栽有余也不主动拜访他做岳父的,积怨颇深;
而卓岸,一是压根儿不上心这种事,二是骨子里睥睨作祟,他看不上曲莫尽的发家史,与暴发户无异,尤其还抛妻弃女。
是以两厢无来往,今天算第一个照面。
对于曲柳的贺礼,曲莫尽把手串递给助理,腾出手当场亲自打开,纸盒里赫然一条蓝黑领带。
简单到平平无奇的礼物。
“这个我很喜欢,正好拿来搭我新裁的那套白西服,送到了我心坎上。”曲莫尽打破大家伙的哑然,拿在手心反复比量,满意万般。
“是,要不还是说女儿贴心。”下属跟着点头。
“跟领带一比,我们那些东西太俗了。”朋友说。
“还是我们家老曲的女儿眼光好。”肖伊伊也夸。
一时间,曲柳深感佩服。
曲莫尽对这类谀辞万般受用。
大家伙坐电梯入席时,曲柳安静跟在后头,耳朵痒痒的,细细听见卓岸略含促狭的沉音。
低低俯在她耳畔,只有她能听见:“柳柳儿你讲老实话,领带是不是不超五百块。”
她轻点脑袋,“其实是买裙子的赠品。”
卓岸鼻息轻哼,听起来在车上的郁结仿佛一扫而空。
没一会儿他又凉飕飕地开腔:“貌似你没从送过我领带,连赠品也没有。”
这话就太没道理了,“你又不爱穿西服。”
自此卓岸才停止那种怪里怪气的腔调。
泰鑫酒店场地整个被包圆,摆了有百来桌,东城殊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也不乏有世家不愿踏足,譬如卓家老爷子,就算在外遇见曲莫尽自来熟攀亲家,卓岁寒也只是稍微点点头,没什么深交的意思。
他们夫妻与曲莫尽在同一桌,曲莫尽将她安排在自己左手边位置。
而对面,是个眉眼与曲莫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年轻男生,剃了个简单利落寸头,卫衣领口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纹身,遥遥对着曲柳抿嘴露笑倒还好,一旦没什么表情就显得有点凶相。
“小桦,还没敬你姐姐一杯呢!”曲莫尽中气十足的声音把人百无聊赖拆螃蟹腿儿的手给惊得一顿。
随后曲桦擦擦手,撑着桌子,慢悠悠起身,拿起杯红酒,张嘴说:“姐,蛮久没见,祝你跟姐夫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说到后面,视线在他们俩之间逡巡一圈,意味深长。
曲莫尽对女婿积怨,他儿子的话纯属膈应他的。
误打误撞勾起了曲柳内心深门幽闭着的那点抵触,她也持着酒杯,笑笑开口:“也祝你事业蒸蒸日上,尽早接手家业。”
曲桦登时眉头深拧,掩不住的厌恶。
在座谁不知道曲莫尽儿子连实习都进不了自家公司。他初中学习吊车尾,他爹原本想花钱送他出国镀金,孰料这小子叛逆期反骨比天高,硬跑去学导演,据说刚上大学时风头无两,砸进全身家当接连拍了两部科幻片,没半点水花,还被业内吐槽为烂片,后来自知天分不高,是以他先低头,半道改去国外学工商管理。
而曲家父子俩从他忤逆伊始,难以破冰,曲莫尽似乎对他失望透顶,也不再提要他慢慢接手家业的意思,忙不过来宁愿多雇些职业经理人。
“谢谢你,”曲桦一字一句,“姐姐。”
席间光看曲莫尽隔一会儿被敬酒就足以下饭了,道行千年的老狐狸们,拿着酒杯互相恭维起来比小品还有看头。
后来曲莫尽不知怎的,把这火力转移到了卓岸那。
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们眼睛一亮,嗅到肉味似的围上前:“小卓总来了?老曲家女婿年轻有为,跟他女儿真是郎才女貌,蛮登对蛮登对,听说老曲早都抱上外孙了是吧!可以可以,老曲呐这是跑在我们前头了,我那不着调的小子还成天在外头鬼混呢!”
还有些非得塞红包给卓岸的,说是给家里孩子的。
见卓岸被缠身,曲莫尽老狐狸歪了歪身子,撑着桌沿看戏。
绝大多数时候卓岸只是心生倦怠,懒得应付,选择冷脸让人知难而退,不代表他修为浅,实际他在商场沉浮多年,应酬方面称得上翘楚,来了好几波客人要劝他酒偏偏被他三两句话打发了,最多推不过时,喝了盏大红袍,以茶代酒。
来敬他酒的人,无非是因为他姓卓,想在他跟前混个眼熟,达到目的也就作罢。
临近宴席散场时,曲莫尽再看卓岸,又藏了分欣赏,英雄相惜似的。
早先他只以为卓岸在东城的名声,是因为他家老爷子是卓岁寒,所以在外边才能众星捧月、任诞不羁,现看下来,大有改观。
隔着圆桌,他瞧见卓岸凑在自己女儿旁边低语,模样亲昵,最后一丝肃冷也被这幕彻底击退了。
“柳柳儿我没沾酒。”卓岸声音低低的,带着茶水过喉的润泽,其实是在卖乖。
曲柳点点头,“没喝最好,我不会开你那辆车。”
她说完起身,卓岸跟着她的动作仰头,视线追随,口型在问她要去干什么。
朝他侧了侧来电显示,对方才“哦”一声坐回座位。
离开宴会厅,楼梯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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