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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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秦摘月说，如果实在不想听听力的时候可以听听英语歌，也有用。那时候她的mp3里循环播放着同一首英文歌曲《yesterday once more》，教这首歌的英语老师意外去世，所有任课老师中，她和英语老师关系好，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哭了很久。
她只记得英语老师在教她们这首歌时，满目怀念，告诉她们，要珍惜现在。
当时叶闻星似懂非懂，等到她去世时，她才明白了些。
秦摘月口语好，英文歌也唱得好听，偶尔她睡不着时，她会唱这首歌哄她睡觉。
住校的缘故，她们两人走得更近了，几乎除了去洗手间的时间外，两人都在一起。
不仅她的压力大，秦摘月压力也大，每回考试结束秦摘月最先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成绩，而是她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
宿舍里没有空调，这是叶闻星最不能忍受的，人在被窝躺半天都不暖和，即便秦摘月给她准备了暖水袋她依然觉得冷。
在冬天来临之前，叶闻星钻进了秦摘月的被窝，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温暖。
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每次都要等到秦摘月进被窝一段时间后，她才慢悠悠地掀被窝爬进去。起初秦摘月是不乐意的，甚至还提出将自己暖热和的被窝让给她。
但秦摘月一离开被窝叶闻星就觉得冷，不依不挠地抱着枕头跟着她。
秦摘月去哪张床她就睡哪张床，反正她一定要睡在秦摘月旁边，她不接受冷冰冰的被窝。
“我放了很多暖水袋。”
“我试过了，半夜就冷了，”黑夜里，叶闻星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月月。”
大半夜的，两人不敢大声说话，只敢悄悄交谈。
秦摘月被她缠得没办法，无奈答应了。
叶闻星觉得秦摘月可能不喜欢别人接触，于是睡觉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贴得太近，生怕又被赶下床。
2012那年有个“世界末日”的传闻。
12月20号那天，有关“世界末日”的传闻被传得越发逼真邪门。
当天整个班里的学生都不爱学习，一下课就交头接耳，有“我不想死”的哀嚎声，也有“会不会穿越”的奇葩言论，传什么的都有。
叶闻星被吓傻了，抱着本书听叶心甜和她讲灵异论，什么人死后会去哪儿，会有外星人占领地球，她们将不复存在，地球文明又怎样怎样。
她感觉叶心甜像是在瞎扯，但又觉得很有道理。
整个班级只有秦摘月最淡定，在帮她批改卷子。
叶闻星推了推她：“你不怕啊？”
秦摘月在卷子上打叉的动作半点没停，她说：“你放心，就算是世界末日，你也要把这些错题改完。”
叶闻星：……
谢谢，瞬间不害怕了。
一张数学试卷，错了一大半。
叶闻星哪还有时间听她们讲什么世界末日。
见她没空，叶心甜也兴致缺缺，问：“笔记能借我一下吗？”
秦摘月瞧了眼，回她：“叶闻星要用。”
叶闻星从试卷里抬头，摇头：“不不，你可以借她，我现在不用。”
她改这张试卷都要好久，哪有时间看笔记。
秦摘月哦了声然后递了过去。
叶心甜：“谢谢。”
“不用谢。”叶闻星朝她挥手。
秦摘月的就是她的。
她帮着说不用谢也没问题。
“这道题的公式是什么呀？”叶闻星记得老师刚讲过。
秦摘月在写题，头都没抬：“不知道。”
叶闻星失语：“你都没看。”
秦摘月才终于抬眸看了眼，然后说：“在笔记本上。”
“哦，那借我一下笔记本。”叶闻星摊手。
“……”秦摘月笑了声，“金鱼记忆。”
叶闻星僵滞了两秒，想起她刚借给叶心甜了。
“你肯定记得住，你可是秦摘月你怎么会记不住区区公式。”
被她晃得头晕脑胀，秦摘月没法才将公式写在草稿上。
将题解出来的叶闻星很开心。
将卷子改得差不多之后，叶闻星闲下来时又想到了她们说的有关世界末日的传言。
不清楚是几点，但对叶闻星来说，都是未知的恐惧，她是害怕的。
她害怕孤独，就算是假的也不想一个人面对，重要的是她想和秦摘月一起。
万一她也害怕只是不敢说呢？
于是晚上她又爬上了秦摘月的床，和平常一样暖和。
秦摘月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只不过这一次叶闻星比之前不老实得多，一躺下就抱着她的胳膊，偏偏她的胡言乱语让秦摘月没法推开她。
“月月，要死我们死一块吧。”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说不定我们的灵魂还能一起去另外的世界。”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秦摘月沉默着。
持续沉默着。
叶闻星：“月月？”
秦摘月探了下她的额头：“被吓傻了？”
叶闻星晃着脑袋，可怜地看着她。
看来确实是被吓到了。
秦摘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她：“别怕。”
叶闻星睁着眼睛看着她，两人离得很近，透过窗外路灯的光看清对方所有的神情。
她撇开眼睛，说：“早点睡，明天要写新试卷。”
“啊？不是吧？”叶闻星嘟囔，“世界末日都阻止不了写试卷吗？”
叶闻星也忘了之前担心秦摘月不喜欢人靠近的担忧，此刻因为恐惧，她挽着秦摘月的胳膊头也紧靠着她的肩膀。
那晚叶闻星睡不着，等待着她们所说的末日降临，她不知道具体时间，就只当是指针指向零点的那一刻。
起初说睡不着的人没多久就睡着了，最后真正睡不着的人变成了秦摘月。
第二天艳阳高照，过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到异象，叶闻星就知道她白担心了。
“果然，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还得是学习。”
对彼时的她来说，没什么比上课、写作业更让人害怕了。
世界末日没发生，大家讨论的话题也变了，变成了谁和谁在谈恋爱。
叶闻星喜欢凑热闹，趁着秦摘月没在就跑到叶心甜课桌旁听她们聊八卦。
这段时间为了学习，她都忽略了叶心甜，每次都是叶心甜去她位置找她玩，偏偏她还因为秦摘月的监督没办法和叶心甜聊太久。
“听说昨天隔壁班的体委给学委买了束玫瑰花，你们猜怎么着。”
“被老师收缴了？”
“不不，那束花被人送到班长桌上了。”
“然后交给老师了？”
“不是，叶闻星你脑子里怎么只有交给老师。”
叶闻星：“……”
最近学习太认真，她已经想不到其他发展了。
“班长就以为体委是在和她表白，闹出了乌龙，那个体委也傻，当着班上所有人说自己那花是给学委的，学委人正常点，没收那花婉拒了那体委，三人当时都挺僵的。”
“那不还是这个体委的问题，明明是自己的失误还那样对班长，我要是班长，我非得……”叶闻星轻咳了声。
“干嘛，给人穿小鞋？”
“把场子找回去。”
“找了，有人听见班长和学委都在吐槽体委，传到体委耳朵里他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别说多搞笑了。”
枯燥的学习，即便只是一段没那么有趣的故事都能被她们围在一起聊上很久。
“星星，我最近听说个事儿。”等她讲完，叶心甜开口。
“什么事儿？”
叶心甜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
旁边的女同学恍然大悟。
“我也听说了，和秦摘月有关是吧？”女同学和叶心甜目光对视，瞧见她点头。
叶闻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这段时间她一心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
“就是，”最后还是女同学为她解惑，“有人说你和秦摘月在谈恋爱。”
“啊？”叶闻星第一反应是满脑子问号，“什么啊？”
不知何时秦摘月走到了她身边，手里还拿着成绩表。
“她说我们在谈恋爱。”叶闻星手捂着唇，和秦摘月重复了一遍她们刚刚在聊的天。
“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女同学连连摆手，不承认是她说的这话。
“反正是你传谣给我的。”叶闻星抱着手，不接受她的解释。
叶心甜眼神在她们之间转来转去：“谁这么坏，竟然造这种谣，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因为你们睡同一张床。”
“这也太无聊了，”叶闻星撇嘴，“我和月月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当邻居时还一起洗过澡呢，睡一张床算什么。”
叶闻星不理解这群人的思维，“对吧，月月。”
秦摘月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将手里的成绩单递给她：“进年级前一百了。”
叶闻星心思瞬间被眼前的成绩单吸引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太好了。”
“呜呜月月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现在叶闻星开心得想抱着秦摘月转圈圈。
跟着秦摘月回了座位，她开始研究自己的成绩。
过了会儿，她抬头准备告诉秦摘月她数学还有进步的空间，却见眼前的人似乎在望着她发呆。
“月月？”
“叶闻星，如果……”
如果什么，叶闻星却没有等到后面的话。
之后是沉默，是上课铃声打断了一切。
在秦摘月的帮助下，她度过了一个很顺利的考试。高考结束，在别人惋惜叹气时，叶闻星十分开心，还提前比对了答案。
毕业的时候秦摘月和她说，感谢她的陪伴。
其实她想说，真正被陪伴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