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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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鱼一觉睡到了亥时。美目带着朦胧睡意缓缓睁开,入目的是象征着帝王身份的龙纹帘帐。周身被子上残留着的龙涎香入鼻,说不出的有一种踏实安神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她才能忘记昨夜的惊魂,安心的一睡这般久。

    帘子放了一层纱帐下来隔了晃眼的烛火,朦朦胧胧隐约见远处坐在小塌上批阅奏折的身影。

    稚鱼下意识张口说话,然睡的时间长了口中干涩只发出嘤咛一声。

    榻上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朝着龙塌走了过来。

    一撩开帘子见她睁开了眼睛,俊脸上有些欣喜,“你醒了。”

    稚鱼有些懵的看着他,“妾怎么了?”

    “你昏倒了。”赵瑾一边温声解释,一边和一旁杵着的徐贤吩咐,“传太医。”

    稚鱼按住了他的手,柔声道:“陛下,妾身体无碍了。”

    因为睡足了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看着确实比之前好些了。

    徐贤的脸笑成一朵菊花,“娘娘您昏过去之后让陛下十分担忧,那药都是陛下亲手给您喂的。用了药之后太医又重新把脉说让您休息充足,陛下才放下心来去批折子了。”

    赵瑾眉一皱,呵斥道:“多嘴,下去。”

    徐贤笑容不变自觉地出去了。

    稚鱼羞涩的微微低头,扯住他的衣袖诉请,“妾让陛下烦扰了。陛下能亲自给妾喂药,妾十分欢喜。”

    亲昵的语气和直白的话语令人不由得有些面热。

    她忽而想到什么,身子贴着他更近了些,娇声道:“陛下再疼妾些吧。”

    赵瑾闻言觑了她一眼。倒是会顺杆子爬讨东西。

    “说说看。”

    稚鱼眸子一亮期待的望着他,“妾有一个同胞弟弟。如今在国子监念书。自妾进王府到现在都没怎么见过他。心中甚是思念。求陛下允妾与他见上一面吧。”

    赵瑾被那双好看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在。先是没有应她,收回视线随口问道:“你弟弟进国子监,不走科举吗?”

    稚鱼柔柔的笑着,“他从小就是个混账。聪慧但不用到正道上,念书念不进去,做生意也插不上手。父亲时常打骂,但无奈管束不了就花钱给他捐了个监生身份。没指望他能光耀门楣,只希望他上进些就好。哪知他到了天子脚下竟然有了些勤奋,去年参加科举中了秀才。”

    赵瑾颔首,“十几岁的秀才,确实聪慧。”

    稚鱼想起江照林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轻笑,“他如果能改了混不吝的性子确实算一分人才。只是本性难改,怕一直是个混不吝的。”

    赵瑾不禁回想自己的小时候。从他记事起母妃和先生就教他要勤奋念书,每日除了听先生讲课,就是去武场学射箭骑术。

    有空了就和众人踢一场蹴鞠或者打打马球。冬日冷的时候在屋里玩玩投壶。

    “让人传他进宫就是。”以探病之名进宫也合规矩。

    稚鱼忙笑着道谢。

    “呀,如今已经到了亥时了?妾今日搅扰陛下了。天色已晚,该回宫了。”说着要回宫,身子却赖在床上不起来。那双媚眼里满是狡黠和试探,眼波流转,娇俏灵动,哪里有离开的意思。

    赵瑾眸中染上一丝笑意,“你身体虚弱。明日再回去吧。”

    既然是宠妃,留宿紫宸殿应当说得过去吧。

    稚鱼闻言咬唇轻笑,媚眼瞄了一眼赵瑾,眼底不由溢出笑意。

    她醒来之前赵瑾已经洗漱过了。如今亥时半刻,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

    稚鱼自觉地往里面移了移身子,龙塌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只是如今榻上只有一床被子,赵瑾盯着被子看了一眼唤了守夜的太监。

    “陛下快上来呀。”一声软绵绵的嗓音入耳,赵瑾鬼使神差的就上了床躺下了。

    然后那唯一一床被子便盖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熟悉的甜香侵入鼻间,混着浓厚的龙涎香。

    赵瑾额角都出了一层薄汗。身子僵硬的躺在榻上,大手交叉规矩的收至小腹,压制着不知为什么渐渐粗重起来的喘息。

    只是他规矩,另一人可没这般规矩。那具绵软的身子往他这边不断靠近,藕臂软绵绵的搭在了他的胸前。

    两片唇瓣靠近他的耳边,又听她用娇里娇气的语气道:“有陛下在妾就不怕了。”

    陌生又熟悉的身体本能反应出现,赵瑾忍不住呵斥道:“老实些!”

    “妾知道了。”声音委屈又可怜,但那小手却仍是搭在他胸前。

    赵瑾抿着唇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注定不太好受……

    那边淑妃,不如今是李妃。李妃接了圣旨之后气的将宁馨宫主殿的器具摔了一地。若不是琴儿、棋儿二人拉着能将那御赐的瓷器都砸了。

    李妃愤恨悲戚倒在地上哭泣不止。她家世模样哪个都是顶尖的。从小走到哪都被人捧着敬着。直到那年选秀遇到那贱人,一切都变了。

    同样是被指给肃王,同样是在王府守空房二年。那贱人却在肃王凯旋而归之后获得独宠,而自己却只能一直独守空房。

    一个低贱商户出身的,仗着狐媚竟然都凌驾自己之上了。

    李妃一想到自己要向柔妃那贱人行礼就气火攻心,怒骂道:“进了这破皇宫连句话都说不得。陛下只爱她一个,那就废了我们就是了。”

    此话谁都不敢接。两个宫女跪地磕头如捣蒜,口中急急地劝诫,“娘娘别再胡言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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