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祖宗的决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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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引鸳进来。

    引鸳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扛不住风雪之夜的寒冷,钻进了秋君药的被子里。

    出乎意料的很暖和。

    秋君药的身体很虚,但正因为虚所以才会虚热发汗,而引鸳的身体偏温凉,两个人靠在一起正好互补,导致秋君药睡得很舒服,也不再乱动了。

    身前即是秋君药的胸膛,引鸳的指尖搭在上面,知道自己此刻要是有一点想要杀了秋君药的想法,指不定隐藏在某处的暗卫或者侍从就会破门而入。

    到时候,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给他了。

    即使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但秋君药也绝对不允许一个时刻有威胁的人呆在自己的身边。

    引鸳还在想秋君药之后会如何对他,但秋君药身上沉沉的药香和梅花香却熏得他有些昏昏入睡,很快,他就不自觉靠过去,趴在秋君药的胸膛上,睡着了。

    第二天,秋君药是被热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引鸳正蜷缩在他怀里,睡得真香,两个人相贴的地方发丝交缠,像极了鸳鸯交颈。

    床帐外传来了来福轻缓低哑的声音,“陛下,该上朝了。”

    秋君药下意识捂住引鸳的耳朵,含含糊糊道:

    “几点了。”

    “寅时。”

    秋君药:“”

    我去,有病吧四点多就把自己叫出来上班???

    秋君药心里苦,但他不能说。

    忍着困意,秋君药小心翼翼地从引鸳的身上越过,下床洗漱。

    因为他生病,已经罢朝好几天了,要是再不去上班,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秋君药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落座,然后撑着下巴听他们一一上奏。

    听一轮下来,他发现大端朝其实还是挺和平的,没什么事——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引鸳的父亲——引悯为首的老臣一直在牢牢把控朝政,而原主虽然有心整治朝纲,但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加上身体一直又很差,所以摆烂下寄希望于丹药,而炼丹又会蚕食他的心肺,由此形成恶性循环。

    秋君药不算是什么特别有上进心和事业心的人,有人替他操心朝政,他还巴不得,于是左一句“你说的对”又一句“他言之有理”,反正把这场早朝敷衍过去了。

    大臣们对秋君药今天能正常来早朝、没有因为嗑药让他们在宫门外等很久也很满意,一场早朝下来,有不少人都说陛下变了——

    变更帅了。

    秋君药下了朝时候,一堆奏折就被搬到了勤政殿,秋君药见此微微一笑——

    然后把那些奏折都丢给了引鸳。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引鸳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从早上到晚上,秋君药和引鸳分工明确——

    秋君药疯狂恶补几位先皇帝在位时所做的贡献和颁布的政策,引鸳则负责帮秋君药披奏折,遇到拿不定注意的事情,也会问一下秋君药。

    秋君药其实也不太拿捏的住,但他很会举一反三,看到过之前先皇做过的决策,也会依葫芦画瓢,给出批注。

    但他大部分时候都很懒,一般都是他口述,引鸳写,两人分工搭档,也足足批了拢共三个时辰才完事。

    “累死我了”

    秋君药是肉眼可见的暴躁:“这个柳江总督能不能别再问我要不要吃鼠丽果了——他已经连续问了整整四次了!”

    “柳江离皇宫很远,鼠丽果送到皇宫早就已经腐烂了。”

    引鸳顿了顿,又道:“不过臣妾曾经去过柳江探查当地的风土人情,他们的鼠丽果确实很好吃。”

    在被罢黜的那几年里,引鸳游历了名山大川,还做了不少官员的幕僚,所以聊起这些奇珍异物如同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真的啊?”秋君药看他一眼说:“那等三年之后,我放你自由,你可以再去吃一次。”

    引鸳没有吭声,顿了顿,颇为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陛下,这几天你一直忙着批堆积的奏折,一直没有召见几位皇子,他们曾经问我,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检查一下他们的功课?”

    上班已经够累了,还要给三个孩子辅导作业?!

    秋君药简直想鼠。

    他心累地歪倒在引鸳的肩膀上,脸因为压迫而微微鼓起一点,看上去多了一分少年的可爱,含糊道:

    “下次吧。”

    平心而论,秋君药内心深处,并不太想让那几个孩子过快地成熟起来、羽翼过于丰满,从而太早成为帝王的储备力量,威胁他的地位。但令他颇为感到棘手的是,原主和三位皇子似乎关系淡漠已久,忽然想要和他们拉进关系,妄图用亲情感化他们,改变自己的结局,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不论三年后引鸳是否能真的遵守承诺守他无虞,秋君药也总得有个退路和后手,总得找到能制衡这三位皇子的力量,来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可是,上哪去找那个planb呢?

    秋君药本来身体就虚,受不了长时间的操劳,有些累了,便躺在引鸳的大腿上,睁着眼,看着引鸳的脸。

    无法忽视秋君药过于明显的视线,引鸳摸了摸脸颊,疑惑地问:

    “陛下为何一直盯着臣妾?”

    “在想一件事。”秋君药说:“在我想到办法之前,你暂时不要见老大老二和老四。”

    “啊?”引鸳迟疑:“我是他们的嫡母,他们每月都应该给我请三次安,那我也要避而不见吗?”

    “不见。”秋君药满不在乎地玩着引鸳的发尾,把它卷在自己的指尖上又松开:“你就装病呗。”

    “”引鸳:“陛下能告诉臣妾原因吗?”

    “因为我不喜欢你见别的男人。”秋君药随口道:“懂了?”

    引鸳:“”

    “皇后,你怎么了?”片刻后,秋君药疑惑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让四周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低头笑:

    “你脸怎么红的像猴屁股似的你很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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