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春日DAY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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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时晚正在纠结绣线的颜色,见薄屿辞过来,干脆问他:“这几个颜色,哪个更好看些?”

    薄屿辞哪儿看得出几个颜色的区别,随便选了个顺眼的。

    宋时晚本来还挺纠结的,看到薄屿辞选的颜色,旋即弯了弯眸:“咦,我也觉得这个更好些,看来我们眼光一样嘛。”

    薄屿辞轻轻咳了声,没多说什么。

    宋时晚选好颜色,正准备回秀架旁边开始工作。可刚刚选线时薄屿辞是站在她身后选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转身,她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两人离得很近,宋时晚能嗅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清冽的木质香。

    他个子很高,宋时晚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正脸。她仰起脑袋,薄屿辞也垂着眸在看她。

    刚刚帮她选颜色时,薄屿辞的手就搭在桌子边沿,此时她转过身,意识到两人很近时又不自觉向后退了一小步。这会儿她腰线抵在木桌边沿上,薄屿辞的手抵在一旁,两人离得很近,远远望去,更像是被他困在怀里了。

    宋时晚的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她耳根染着清浅的红晕,轻声问:“你不是……要去休息么?”

    “睡不着,过来看看。”低沉带了些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像是一壶封尘多年的醇酒,清冽又醇厚。

    这还是这么多天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似乎他再稍微低下些头,两人的气息便能交织在一起。宋时晚不敢瞎想,小心翼翼地朝薄屿辞指了指绣架的位置:“我要去干活了。”

    薄屿辞似乎并没意识到她在纠结什么,她这副模样倒像是自己能生吞活剥了她似的。他轻轻挑了下眉梢,反问她:“为什么不去?”

    宋时晚脸上又红了红,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一步,逃出那一方狭小的空间。

    坐到绣架前,那抹一直萦绕在鼻尖令人面红耳赤的木质香才消却。宋时晚轻轻松了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卷绷那幅只完成了一半的作品上。

    薄屿辞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身靠在刚刚宋时晚靠过的地方,双手环在胸前,神色淡然地看着宋时晚坐在那里分丝。

    宋时晚手上没闲着,余光瞥到他,好笑着问:“你要在这里看么?”

    “嗯。”薄屿辞微微颔首。

    宋时晚笑道:“会很无聊的。”

    薄屿辞问:“你觉得无聊?”

    宋时晚愣了愣,朝他摇摇头。

    薄屿辞淡声道:“你不觉得,我也不会。”

    宋时晚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怔愣许久,而且朝他轻轻笑了笑。

    她没再和薄屿辞闲聊,专注于面前的绣品。

    她每每执起针线,都会将十二分精力倾注于面前的作品上。这也是为什么宋时晚会说“无聊”。想要完成一幅高完成度的苏绣作品,除了前期的设计、选好看合适的色彩搭配,更多的,是一针一针重复的刺绣动作。外人看到的是作品的美轮美奂,却看不到背后付出的是重复的、看起来十分无聊的,但又不能有一分一毫偏差的机械性工作。

    宋时晚刺绣时无法分心在别的事情上,而且不论是大作品还是小作品,都需要消耗一个人无数的精力与时间。苏绣是需要慢下来、耐下心来的工作,一分一秒都不能着急。所以在张志坤看来,她的直播视频无聊透顶。

    太多人和她说过,她在做一件”无聊“的事,但宋时晚和他们不一样,她本身性格就有些温吞,喜欢把时间和精力消磨在一针一线之间,更喜欢在完成一幅作品时的成就感。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宋时晚抬头时,窗外已经黑??一片。她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颈,舒展脊背。她下意识看了眼薄屿辞方才站的地方,却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知为何,心里难掩一抹失落的情绪。这种情绪毫无由来,但宋时晚感受到了。

    或许,她在期望薄屿辞和“那些人”不太一样吧。

    宋时晚轻轻叹了声,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清越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宋时晚毫无准备,显然被这声沉沉的嗓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发现薄屿辞正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打量着这幅还未完全完成的作品。

    “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宋时晚苦笑着问。

    薄屿辞斜睨她一眼,不由地勾了下唇角:“是你太专注了。刚刚蓉姨来叫你吃饭,你都没有理会。”

    宋时晚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手里的工具,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哎?蓉姨什么时候来过?”

    宋时晚确实有这个毛病,一绣起东西来,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就像是沉浸在独属于自己和绣品的一小方空间内,再无外物。

    薄屿辞沉吟片刻,回道:“在你绣第二只飞鸟的时候。”

    宋时晚脸上红了红,那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她问:“那你吃过了么。”

    “没有。等你一起。”

    宋时晚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虽然两人相处不算太久,但她清楚薄屿辞每天作息都极其规律,吃饭时间也很规律。她没想到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吃饭时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

    “不会。”薄屿辞认真道,“我认真感受了一下午。不无聊,很有趣。”

    “哎?”宋时晚眨眨眼。她没想到薄屿辞会用“有趣”来评价,不由地轻轻扬起唇畔。

    蓉姨帮两人热了晚饭。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对了下未来几天的行程。

    薄屿辞对宋时晚道:“明天行程有变,先和我回趟老宅。”

    “哦,好。”宋时晚应了声。

    她清楚回老宅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有些沉默。

    薄屿辞道:“不用怕。明天跟着我,少说少做。”

    宋时晚颔首:“好。”

    “后天我有个论坛会,晚上要应酬,不用等我吃饭。”

    “嗯。”

    “大后天去试婚纱。”

    “啊……好。”宋时晚一一应下。她想了想,对薄屿辞道,“如果你太忙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薄屿辞蹙了下眉。

    宋时晚看出他神色中的不悦,连忙解释道:“我怕你忙,耽误你时间。”

    薄屿辞斩钉截铁回:“不会。”

    “那就好。”宋时晚轻轻舒了口气。顿了顿,她又想到另一件事,问,“那……你今天要搬回主卧么?”

    一时再次陷入沉默。

    宋时晚有些懊恼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

    这也不能怪她嘛,谁让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宋时晚正欲解释,便见薄屿辞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淡地渡了过来。

    良久,他轻轻勾了下唇角,慢条斯理地问:“嫣嫣,这算是邀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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