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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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可泄,最终忍不住骂出一句:“草!”

    从山匪到义军,再到正统的跃马营,张垣和一帮兄弟跟着时玖在乱世中行进,后来太子当众向时玖倾诉心意,他们还起哄起了好久,明明说好了等到太平盛世,就一起喝太子的喜酒,闹时玖的洞房,出去吹牛自己是太子妃的好兄弟,结果约好一起说大话的人,全都留在了乱世之中。

    太平盛世等来了,跃马营没了。东宫的主人没变,东宫的女主人却变了,眼巴巴守着誓言的人,最后还得挤着笑给人家卖命,结果还要被没信用的狗玩意责怪,没上赶着送脸去保护好他的小姘头,真他妈的操蛋!

    张垣撑着自己的膝盖气得偏头粗喘,时玖沉默良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张垣,你现在觉得上京城怎么样?”

    “怎么样?我他妈就想掀了那鬼说书人的桌!什么金什么银的城,还不如我们自己的山头头!”张垣忍着火气低骂道,“要是再给老子一次选择,我一定在那龟孙儿求咱们下山时就捅了他!”

    听着张垣的牢骚,时玖也出神想起了以前在孚宁山的日子,回孚宁山是不可能了,但是离开上京城倒不是不行。

    “行了,天快亮了,咱们也要干活了。”时玖对着张垣的脑袋呼了一巴掌,又大大咧咧地搭上他的肩膀道,“跟我混,憋屈着你了。”

    张垣转头刚想反驳,时玖已经伸出手指晃了晃道:“但是憋屈你也得给我先忍着,毕竟答应人家的事,咱们得做好。不过头儿给你保证,往后再有气,谁忍,咱也不忍!”

    “真的啊?”张垣有些不相信的吸了下鼻子,时玖勾过他的肩头道,“真的!”

    张垣盯着时玖看了许久,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是却依旧感受出了一些精气神的变化,似乎多了点儿过去的样子。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咋还掉眼泪,你可真不长相!”

    时玖伸手往张垣的眼角抹了两下,撇着嘴嫌弃的搁他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

    “胡说什么呢,老子这是替你流得愤怒的汗水”

    “行行行,是汗是汗!”

    大典将近,看到远处开始集合的人马,时玖拖着张垣边吵边往街口晃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坐在对面高处望了全程的男子,才冷着脸放下了手中的窥筩。

    “嘶——烫!王爷,药来了,您赶紧趁热喝”

    晋禾放下药碗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了徐听肆须臾奇怪道:“王爷,您这脸色怎么比之前好了,刚才在外面还惨白惨白的,现在怎么还有血色了?”

    徐听肆没理晋禾,面色沉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禁军那个天天跟在时玖身边的人是叫张垣?”

    晋禾舀起药吹了吹,将药碗递于徐听肆道:“禁军?是叫张垣,禁军副统领,和时将军一起入得营,好像两人在招安前就已经相熟。”

    听徐听肆的语气不太好,晋禾神情不由严肃道:“王爷,他有什么问题么?”

    徐听肆回想起两人方才亲昵的动作,眼神暗了暗吩咐道:“没什么,去查查他的详细情况,特别是他与时玖的,查仔细些。”

    瞥了眼徐听肆不快的面色,晋禾谨慎应道:“是。”

    “拿去倒了。”

    徐听肆点了点桌面,示意晋禾把手边的药碗拿走,晋禾苦着脸劝道:“王爷,您再讨厌喝药,为了自己的身体也得忍忍,今夜受了风,不及时喝药明天又该”

    “今夜无碍。”

    徐听肆站起身打断了晋禾的啰里啰唆,笔挺的身姿丝毫没了方才在时玖与徐容璋面前时的虚弱无力。

    晋禾诧异地观察面前人良久,突然顿悟道:“王爷,您装的啊!”

    垂眸整理衣袖的徐听肆斜眼睨了晋禾一眼,接收到自家主子凉薄的眼神,晋禾识相地闭了嘴。

    “相府里的事可处理好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钟鼓礼乐,徐听肆瞥了眼街口一望无际的红影,转身走下了亭台。

    晋禾紧跟在他的身后回答道:“处理好了,按您的吩咐,把相府做了标记的赎金放进了那老刁奴的屋子里,她的舌头也趁乱毁了,往后绝对没机会再说时将军任何一句坏话了!哦对了,这是那个贼人身上找到的牌子!”

    晋禾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于徐听肆,徐听肆扫了眼上面的刻印皱眉问道:“真的是肃阳山的人?”

    “不太清楚,但是听绿碧说,当初她和崔小姐一同被绑去肃阳山寨时见过此人,在寨中时也曾想对崔小姐动手动脚。”

    讲到这,晋禾不禁感慨道:“今晚真是险啊,差点被那贼人坏了事,幸好绿碧机灵,把崔小姐换了出去,顺便替换上了那老刁奴,不然要是让那人得了手,咱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徐听肆思忖了一会交代道:“明天你去找趟严青,和他核实一下这人的身份,顺便告诉严青,做好最近撤离的准备。”

    晋禾愣了一下道:“肃阳山是待不了了么?”

    徐听肆轻嗤了一声:“肃阳山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丞相府,这无疑是在打东宫的脸,徐容璋不会再留他们了。”

    “可肃阳山易守难攻,这两三年来几次围剿连他们的老巢都没摸到过,太子这次能成功?”

    晋禾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了这位主子生气,徐听肆停下脚步神色阴郁地看了他良久,半晌后不悦道:“他不行,但是有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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