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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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都不在,连今夕何夕也不在。她好容易拽住一个丫鬟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道:“我也不知,好像是茗澈院那边有事。”
晚梨有些懵怔,转身欲离去时,正巧撞见匆匆进来的今夕。
她忙跟上去:“今夕姐姐,云遮院那位阿诺姑娘好像落水了,情况不太好,能不能请个大夫来?”
“落水?”今夕脚步走得飞快进了屋收拾,一边回她的话,“落水的是咱们姑娘!”
啊?晚梨瞪大了眼。
到底怎么回事……这好好的除夕。
说话间今夕已翻箱倒柜寻到了一个药箱,里头是些瓶瓶罐罐,还有些平安符之类的物件。
她挑了几件,转头见晚梨还愣在那里,想到她说的话,便拿了一个瓷瓶给她:“这里头是杨太医配好的伤寒丸子,你倒两粒,用温水化开,给阿诺姑娘喂了。”
晚梨立即伸手接过:“咱们姑娘为什么落水了?没事吧?”
今夕摆手已向外走去:“也不知什么原因……”说着忽然一顿,皱眉:“听丫头说姑娘落水前是同阿诺姑娘在一块的……”她摇了摇头。
算了,也有丫头说了,姑娘就是阿诺姑娘救上来的。
是非定论,怕要等姑娘醒了才知道。
“那大夫……”晚梨张嘴。
今夕问她:“阿诺姑娘那个模样,哪个大夫适合来看?”
晚梨不说话了,望着今夕疾步离了东院,往茗澈院的方向去了。
她叹了口气,握紧手里的药瓶,也赶紧回了云遮院。
此时茗澈院灯火通明,里里外外都是丫鬟婆子,各人都在忙碌,烧水的,换帕子的,熬药的,不过人多却不慌乱,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屋内炉子烧得热热的,还熏了安神的香料。
陈诗沅眼眶红红地坐在床边握着颜诺的手,时不时用帕子拭一下泪。
青宛面色惨白地立在旁侧,将新的干净棉布帕子在冷水里头绞了绞,换了颜诺额头上的那块。
颜诺发烧了,卧在柔软的蚕丝被子里,原先白皙的小脸此刻宛如红霞,反倒添了几分气色。
她闭着眼,睡得很不安稳,大约是做了什么梦,眼角还挂着泪渍。
陈诗沅心疼地替她掖了下泪痕,压着嗓子急问:“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青宛立刻出去了,今夕却正好进来,将东院拿的物件尽数递给陈诗沅。
陈诗沅低声说了句“阿弥陀佛”,将今夕拿来的平安符系在床幔四角,心里才宽松了些。
今夕慰道:“咱们姑娘是神明佛祖都保佑的人,不会有事的。”
“有事自然不会有事,只是平白遭了这些罪。”陈诗沅说着声音发紧,握着颜诺的手,“可怜的小妹,冬夜里落水,定是吓得不轻。”
她吩咐今夕:“明日你替我去清风观一趟,请位道长过来,瞧瞧用不用做什么仪式叫叫魂之类的。”
“欸。”今夕应声。
“大爷呢?”
“在外面廊下呢。”
陈诗沅叹道:“出了这样的意外,他想必心里也难受。”
颜知几乎是生拉硬拽扯着杨太医进院门的,好容易到了,杨太医一把甩开颜知的手:“我一把老骨架都给你扯散了。”
颜知讪笑着帮他拎着药箱:“我妹妹就在屋里,不叫您看一眼,我们全家人都不放心,我初二一定去您老家里拜年赔罪。”
杨太医快步朝屋里走去,见颜宵站在廊下不由怔了下,行了个礼:“颜大人。”
颜宵回礼:“有劳太医除夕还跑一趟。”
“颜大人客气了。”杨太医从颜知手里接过药箱进了屋。
颜知没有跟进去,此时颜宵淡淡地望过来,他乖巧地唤了声。
“哥。”
颜宵问:“你见了六皇子?”
颜知惊呆:“哥,你真神了!”
颜宵沉默地望了会儿天上还未熄的烟火。
“是你出去见的他,还是他进了颜府?”
颜知有些不敢说,但又不敢对颜宵撒谎,只好如实道:“他是想跟小诺见一面,哥,你也知道……”
颜宵抬起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话。
“我知道小诺与六皇子的心思,但小诺已及笄,与他再私下见面已不合礼数,他身为天家人,婚事又不能自主,一切无有定论,等父亲回来再议此事。”
皇宫内城,大红灯笼挂满了宫墙,让紫禁城这只蛰伏的巨兽似乎也变得眉目柔和了起来。
裴晏身着官服,此时正沿着宫道慢慢地向内廷走去,路过道口时,见皇子的仪仗朝他这边行来。
他便束手退至一边。
仪仗在他面前停了,三皇子裴弋坐在肩舆上往下望,咦了声:“六弟,你何时回来的?怎么这个时辰才进宫?”
裴晏垂首答:“三皇兄安好,我今日上午才进京的,去了工部处理事宜,才堪脱身,便立时进宫了。”
裴弋笑道:“好呢,我刚从母后那里来,母后吃了药刚睡下,你不用过去了。”
“父皇也在鸾凤殿吗?”
“父皇待了一个时辰才走的,这会儿大约与皇兄议事呢。”裴弋好奇地打量他一身官服,问,“你怎么这样打扮?现下是年节,进宫团圆的日子,怎么不穿赐服。”
裴晏低声:“我没有赐服,且今日也有公事要禀报父皇,所以就未脱官服。”
裴弋眸子晶亮:“你做了官果然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明日得空再问你见闻,我这会儿要去给顺贵妃娘娘请安去。”
顺贵妃是三皇子裴弋的生母。
裴晏执手行礼,目送肩舆远去。
在原地默了片刻,他才继续往内廷方向去。
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里头“咚”地一声响,随即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太监总管黄海从一侧过来,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着嗓子:“六殿下稍候再进,太子殿下正在里头呢。”
又见裴晏一身官服,他不禁怔了下,悄声问:“殿下是有奏疏?”
裴晏点头。
黄海道:“恕奴才多嘴,若是报喜但可呈上,若是令圣上烦扰之事,不如压至明日再呈。”
裴晏目光闪烁了下,道:“谢公公提醒。”
黄海笑道:“您与皇上父子一心,有什么需要奴婢提醒的。”
这话音刚落,那边御书房的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裴晏目光转了过去。
见裴苍缓步出来,步伐虽还从容,脸色却有些发白。
裴晏捏了捏袖中的公文,朝裴苍行了礼,便信步朝御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