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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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至今都没想明白,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开门放一个奇怪的人进来。他像鬼上身了,恍恍惚惚的就给她开了门。
好像,她原本就属于这里,而他开门是顺理成章的事一样。
直到那人僵直着身子走进来,他才骤然回神,惊骇莫名。
还不等他做些什么,那鬼魅般的人却直直倒下来,一头栽在雪地里,无声无息,好似一具早已冻僵多时的焦尸。
小方哪见过这样的事,这会儿已子时半,雪停了,风却起,呜咽着如鬼哭。
他浑身打着哆嗦,从怀里掏出的火折子却怎么也点不着灭了的灯。
黑洞洞的寒冷雪夜,那全身裹在黑袍里的怪人更像是一个勾魂的阴差,让他吓尿了裤子。
今夕是大早上才知昨儿夜里府里发生的这件怪事,她斥了来报的小厮一句:
“荒唐,这样的事不报我,不知什么人也敢放进来,若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脑袋也不够担的。”
昨夜小方吓个半死,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好撞见提灯巡夜的张伯,便跌跌撞撞摔了几跤,硬是把人拉过来。
张伯吃了酒,有些上头,正是困得很,只以为是个乞儿,也没听清小方说什么,便摆摆手和小方将人丢在了柴房,叫明儿一大早开了门赶出府去就是。
“真是,张伯是府里的老人了,办事也这么没分寸。”
柴门被打开,小丫头护着今夕后退了步。
“姐姐小心,这地方可脏了,都是灰。”
天光刺破空气扬起的灰尘,照亮了柴房。
今夕的视线落在唯一一段阴暗处。
那是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她仰面倒在脏乱的柴火垛里,一动不动,若非胸膛还有些轻微的起伏,任谁都以为是一具尸体。
柴房里冷得很,但比外头好,能避风雪。
今夕看了两眼:“她也命大,既然没冻死那算好事,叫个郎中来瞧瞧,若没事,给二两银子把人趁早打发走吧。”
“姐姐心善。”跟在身后的婆子说着正要去,忽然一旁的小丫头叫了声,“她……她刚才动了一下!”
“她是活人,自然能动,作甚么一惊一乍的,我去瞧瞧。”
今夕说着人走进了门。
外头的光亮一下子暗了下来,她的影子投在那人身上,与之重叠。
地上那人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侧躺在地上佝偻起身子,几乎要缩成圆形。
她的嗓子大约是坏了,连咳嗽都是嘶哑的,好似费力的紧,每一声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今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惊了下,好在她本身是个稳重的,也未失态,只瞧那人咳成这样反而生了怜悯,于是吩咐婆子:“去倒杯热水来。”
话音刚落,那怪人却猛地扑到门边,抓起外头的雪就塞到了黑色面纱之下,像饿死鬼般大口朵颐着。
丫头小厮婆子等人都吓了一跳,还是今夕稳得住,让众人不要乱动,只等她平静下来,她才轻声问:“你怎么样?”
那人身子喘了几口气,颤了下,撑着地缓缓坐起来,靠着脏兮兮的墙,望着今夕。
她的手臂朝今夕缓缓抬起又无力地垂下,最终发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今夕……”
今夕眼皮跳了下,这怪人竟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真叫她莫名瘆得慌,难道是她哪门子亲戚来投奔来了不成,可也不该叫她府里的名。
眼前这人抱着膝盖发抖,似乎在哭,但她浑身被黑袍裹的严严实实,实在叫人判断不清。
婆子站到门口,手里端着热水:“姑娘,水。”
今夕接过,慢慢递到那人面前。
“……先暖暖身子。”
那人颤抖着手去接,可手抖的几乎拿不住杯子。
今夕握住她手,帮她将杯子拿住,缓缓递到嘴边,隔着黑袍将水洇了下去。
那人似乎缓了过来,呼吸逐渐减缓。
今夕又疑惑不解地问了遍:“你认识我?”
仿佛风声里传来的呜咽:“今夕……今夕……”
这回听得清楚,这人的确叫的是她的名字。
她便:“你是何人?怎么认得我?”
呜咽声戛然而止,面前人忽然平静下来。
她沉默了很久,沉默到今夕差点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
她像是扯着嗓子发出了一声嘶吼,但声音小到只有今夕能听见。
“我是颜诺。”
今夕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她瞪大眼愣愣地盯着眼前人,透过黑色的薄纱,看见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
不可能!
她猛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心跳也加快了。
小丫头忙探头进来:“姐姐怎么了?”
今夕回过神,冷静下来:“没事,柴房有蟑螂。”
“蟑螂!”小丫头被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几步,又在门口结冰处滑了一跤,被婆子扶起来笑几声。
这些嘈杂灌入今夕耳中,才让她彻底清醒,她暗暗掐了下手心,怪自己疑神疑鬼,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何况只是一对眸子。
“哪来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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