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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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黎明破晓前，萧瑟阴风刮过空旷的机场，空气中满是难闻的硝烟味。

    突然，尖锐的防空警报刺破长空。

    简陋的宿舍里，和衣而卧的年轻战士们条件反射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停机坪集合。

    “起飞！”

    伴随着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队长许行舟带领下，第二十三中队仅剩的十名战士全员出动，驾驶战斗机依次冲出跑道，起飞迎敌。

    上百架敌机护卫着大批轰炸机浩浩荡荡来袭，远看好似一团大马蜂，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激烈的战斗很快打响，枪林弹雨呼啸而至，一梭梭子弹擦过机身时，发出脆烈的响声，令人胆战心惊。

    二十出头的少年战士们，青涩未褪，乌黑的眼圈在稚嫩的脸庞上略显突兀，连日来的频繁出击，让他们的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们透亮的目光却是那般坚毅，闪烁着满腔怒火和视死如归的勇气。

    几番激战过后，一名年轻战士成功击落两架轰炸机，却不幸陷入敌机包围圈，在敌方密不透风地围追堵截之下，机身遭受重创，摇摇欲坠。

    生死一线，他毅然放弃跳机逃生，寄希望于渺茫的生还机会，反而奋力拉升机头，坚持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

    “队长，”他操纵着战机冲向敌机，苦涩滚烫的话音微微颤抖着通过电台传来，“你说我们真的能看到梦想中的新中国吗？”

    亲眼看着他的战机侧翼中弹起火，正极速坠落，许行舟心中涌起无限悲怆之情，略带沙哑的嗓音却愈发坚定：“一定会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四万万同胞一定会看到我们梦想中的新中国！”

    闻言，眼含热泪的年轻战士咧着嘴角笑了，毫不犹豫撞上去，与敌人同归于尽。

    敌机越来越多，雾一般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凭借精湛的飞行特技，许行舟驾驶战机游走在敌机编队之间，犹如黑暗森林里神出鬼没的毒蛇，不断利用攀升俯冲的高度优势发动攻击，接连击落三架敌机。

    敌军很快就锁定了这架机身上喷涂雄鹰标志、多次让他们吃大亏的战机，疯狗似的猛扑上来，死死咬着不松口，密集的弹火暴风雨一般袭来，凌厉的爆破声接连擦过耳侧。

    许行舟面色沉凝，冷静地驾驶着战机，以超高难度的极速转弯和桶滚特技惊险避开一大波敌军的攻击，期间不断调转机头，鬼魅般击落好几架敌机。

    激战不知持续了多久，一轮初升的朝阳冲出地平线，划破暗沉沉的天色。

    在几十倍敌机包围下，第二十三中队的战机弹尽粮绝。

    嘭！

    尾翼突然传来巨响，霎时冒出浓烈的黑烟，战机随之剧烈震荡颠簸。

    许行舟回头看了一眼受到撞击的机尾，但他丝毫没有惊慌，更没有恐惧和害怕，以超乎寻常的冷静迅速稳住下坠的机身。

    “哦吼！”撞击许行舟的敌机与他近距离擦肩而过时，冲他露出得意狂妄的狞笑。

    许行舟心底霎时升腾起满腔怒火，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头脑却冷静得可怕。

    他操纵战机迅速拉升机头，震荡的战机拖着黑烟一飞冲天，然后猛然掉头俯冲，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进敌军密集的轰炸机群，接连撞了上去。

    犹如巨石投入湖面，在敌军惊恐万状的目光中，轰炸机在空中炸成一片，刺眼的强光和剧烈的爆炸声，令人不寒而栗，巨大的冲击波几乎掀翻附近所有的战机。

    身处爆炸中心的雄鹰战机，在一片火光中，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