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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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龙先生说话的时候总有些漫不经心，偶尔还有点混迹哥谭底层的痞气。吃东西的时候也不太讲究，大口咀嚼狼吞虎咽。

    “感谢你，慷慨的帕克小姐。”火柴马龙不怎么在意地用纸巾抹了抹嘴角，又打了个饱嗝，向莉莉露出一个火柴马龙式不怎么走心的假笑：“最近的生意可真不好做，我已经太久没有进账了。真幸运遇到如此慷慨的小姐。”

    莉莉没有在意火柴马龙显得有些粗鲁的举动。

    看样子这位先生的生活遇到了困难。莉莉看了一眼自己的公文包——里面的实验数据非常重要，如果被人窃取，她将面临违反保密协议和巨额经济赔偿的境地。

    是火柴马龙帮她避免了这样的情况，否则同意她将实验数据带回家的克拉伦斯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也许她可以再做些什么帮帮这位陷入低谷的马龙先生？

    莉莉思考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来，今早实验室有个安保人员因为偷懒而被开除了。克拉伦斯甚至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碰巧去找克拉伦斯的她也被吓了一跳。这位火柴马龙先生能放倒抢劫犯，身手显然不错，这样的话，也许——

    “您是在找工作吗？”莉莉放在餐桌上的右手不自在地扣了扣桌布上的蕾丝花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帮别人介绍工作：“我想我这里也许有一份适合您的工作。”

    藏在火柴马龙面皮下的布鲁斯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找工作。原本他只想卖卖惨，最好博得这位帕克小姐的一点儿同情，好趁机掏出些情报罢了。

    “工作？”火柴马龙抽了根牙签剔了剔牙，似乎对工作毫无兴趣：“我可不适合去上班，自由自在多好。”

    莉莉沮丧了一秒，被拒绝了吗？

    “不过……”高大男人往后一仰，整个人有些懒散地靠在餐厅柔软的椅背上：“我可是个坏蛋，帕克小姐。我曾经为很多反派工作过，你不介意吗？”

    莉莉有些诧异对方的直白，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介意的。这位马龙先生对她本人没有恶意，目前也没有表露出攻击性。他说起自己为很多反派工作过的骄傲语气和她弟弟说自己其实很强的语气一样。

    大概就是那种……男孩子们吹牛的语气？

    莉莉眨眨眼睛，突然觉得对面这位小胡子先生有些可爱。不过帕克小姐很清楚，她不应该拆穿别人对自己的吹捧，心理学上，这也是身处低谷之人树立信心的一种暗示。

    “……好厉害？”莉莉犹豫了一下，原本应该是赞同附和的句子被她说成了疑问句。

    她要捧场鼓鼓掌吗？

    莉莉的手从桌面上抬起来，犹豫了一下又放下，然后又抬了起来，她实在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对面这个没有信心的男人一点鼓励。

    布鲁斯看着莉莉抬起又放下然后再抬起的手：……

    这姑娘每次的反应总是出乎预料——出乎预料的傻。

    “你想给我找什么工作？不如说出来听听？”布鲁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莉莉·帕克初入哥谭，能有什么样的工作机会介绍给他呢？一定和那间实验室有关。

    所以有两种可能。

    第一，莉莉·帕克想骗他去实验室。这样的话，那间实验室有很大可能在做人体实验。莉莉·帕克也许看上了他这个落魄缺钱、没有身份的底层小混混。作为实验品，他这样身份的人消失了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第二种可能，莉莉·帕克是真心实意准备感谢他。如果是这样，他首先可以确定莉莉·帕克的好人身份，其次还可以借助这次机会潜入实验室调查，顺便保护这个傻姑娘。

    怎么看都很划算。

    “是实验室的安保工作，”莉莉松了口气，她希望自己的举动不会太冒犯，最好能让这位面狠心善的小胡子先生早点从低谷走出来：“不参与巡逻，只需要负责守在门口。”

    简而言之，实验室看大门的。

    实验室内部的保安巡逻是霍金斯科技集团专门聘请的安保团队，火柴马龙这样的外人是不可能参与的。反而实验室门口的保安，一直由哥谭大学负责聘请。她和克拉伦斯说一声，安排朋友进去问题不大。

    “你的身手很厉害，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胜任这项工作！”莉莉用真诚的语气把火柴马龙从头到脚夸奖了一通，从犀利的眼神到完美的过肩摔。或许是太过真诚，反而显得十分夸张，像是在哄不愿意吃饭的小孩。

    耳机里传来红罗宾嚣张的大笑和阿尔弗雷德调侃的声音。

    “布鲁斯老爷，真是太好了。自从提姆少爷负担起韦恩企业的重任之后，您已经待业在家好几年。今天终于有找到一份合适的正经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