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崽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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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工作。除了给她自己的崽子们上妆,有时间她还会接一些订单,即收取一定的妆费,帮别人家的娃上妆。换句话说,她也算是bjd娃圈的一名妆师。
她的技术不是顶尖的水平,也不是全职的妆师,就在自己的页面挂了一些妆面展示,如果有人喜欢她的风格,就随缘接妆。
什么风格啊特色她自己也说不清,找她上妆的多半是被她的操作方式吸引:不仅仅给对方拍妆图,沈鸢茉会从快递开箱到定妆打包,全程视频。
这么麻烦的操作方式,绝大多数的妆师都不会采用,但沈鸢茉从第一次接妆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以后也不打算改。
每个娃都是娃娘娃爹珍贵的宝贝,你的宝贝到我手里,经历了些什么,我有这个义务让你看到。
她自己从不送妆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大手妆师的名额很难排,而小透明妆师技术究竟过不过关,很难让人放心。
树脂确实结实耐操,尤其国产树脂,手滑了娃头摔地上弹几下可能都没事,但也会心疼,也不代表每次都没事,像是鼻头耳朵尖手指这些地方,很可能就有裂纹或是断掉。
再比如有些妆师材料或是手法有问题,娃娃会掉妆或者染色或者有划痕,这些都是送妆的风险。
这些沈鸢茉忍不了。
如果是她自己失误,那也就认了。但只要想到别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可能伤到她的崽,这个她绝对无法接受。
不是赔偿的问题,不是信誉的问题,就是她个人无法接受:因为她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她对自家崽子们的珍惜和热爱。
同样地,既然她接了别人家娃的妆,她也会尽可能地消除这种顾虑,尽一切可能小心对待。
全程视频不是什么噱头,她没想过靠这个出名或是发家致富,这只是她从自身角度出发,能为别人尽到的一点心意。
不是标榜自己或者诋毁别人,只是沈鸢茉的一点坚持,是她的一点态度,仅此而已。
这次的头来自一位娃爹,因为上妆全程要一对一地视频,那么肯定要协调双方的时间。
由于娃娃在邮寄过程中,还牵扯到快递可能会造成的破损丢失等问题,因此,快递签收之后,沈鸢茉肯定要第一时间开箱检查。
这就意味着从签收到上妆,中间这一段时间,她要一直开着视频,不然就算不上“全程”。
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觉得无意义,但沈鸢茉乐此不疲。
看,你的孩子在我这里。它在这里也被认真对待,被一个你认可的人珍惜着。
这么一想,被说是自我满足也无所谓。沈鸢茉觉得很浪漫,会觉得付出都是值得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联系上id叫做北北的娃爹,把娃头小心地放在工作台,然后固定好视频专用的手机。
“北北你好,在吗?可以看清吗?”
“可以。”耳机传来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好的,那我们就开始了。”
“嗯,麻烦了,谢谢momo。”
“不客气。”沈鸢茉戴上手套,准备着上妆用品,同时跟那位娃爹轻声说着话,“你的崽很漂亮,之前咱们一起检查过了,安全抵达,没有受伤。
“因为是新头,从娘家直接寄到我这,可能会有残留脱模剂,所以我们要先用稀释把娃头擦干净,防止脱妆。”
沈鸢茉说着,用棉片沾取稀释液,在娃头上轻柔地擦拭。
“好像在给新生的孩子洗澡哦。”北北带着笑意说道。
“哈哈,是呢。”沈鸢茉也被逗笑,看来对面是位情感细腻的男生。
把娃头用稀释彻底擦过,然后再把稀释也擦净,沈鸢茉拿着娃头举着手机,来到外面的小阳台。
“接下来要喷消光漆,我这暂时不方便装喷涂箱,所以要在通风的阳台操作,稍等我戴下防毒面具。”
戴好面具,沈鸢茉拿着消光喷罐摇匀,大声说,“底层消光喷厚一点,可以保护娃头防止染色,我习惯喷三层,每层都比较厚,我这边天气干燥,每次喷完大约十分钟就可以干透,接下来半小时就是喷消光的时间。”
在等待消光晾干的时候,沈鸢茉一边跟北北聊天,一边把自己新到的娃头也用稀释处理好。
之后的上妆内容提前跟北北商定过,设定是调皮的小男孩,脸上和鼻子要加上伤痕妆。
“健康活力的小男孩我一般会用比较多红色,”上色粉的时候,沈鸢茉略微解释了一句,“不过因为你的崽是烧肌,这种小麦肤色我会把红色换成橙色,会很好看。”
“嗯,好的。”
后面的过程沈鸢茉专心勾勒线条,基本不再说话,男生也只安静地看,看着他的崽,在沈鸢茉的手里,有了眼影腮红,有了眉毛睫毛眼线双眼皮,像是渐渐有了生命,变得鲜活,这个过程很享受,令人难忘。
“好了,”连续画了七个小时,把睫毛贴完,沈鸢茉长出一口气,给娃塞了一只眼珠,拉近镜头方便北北看细节,“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北北的声音难掩激动,“谢谢你,太感谢了momo。”
沈鸢茉很能理解他的激动,轻笑着说,“不客气。叫的快递刚来了电话,小哥大约半小时过来取件,接下来准备打包了。娃的出生证和官方的小塑料盒都在这个自封袋,跟娃头一起包好塞快递盒。”
“好的!辛苦了!”
手法娴熟地将娃头打包结实,沈鸢茉结束视频之后,还准备了两对她自己做的14mm树脂眼珠和一顶4分尺寸的男娃假毛当做小礼物,到时一并给男生寄过去。
娃头寄出,回到阁楼,沈鸢茉伸了个懒腰活动片刻,想起她自己的娃头刚喷了一层消光,还在小阳台晾着,赶紧抓着喷罐过去看。
小区绿化很好,鸟类很多,还有小野猫,每次娃头晾干的时候,她都担心被鸟叼走或者被猫扒拉到楼下。
三步冲上小阳台,看到娃头安然无恙,沈鸢茉松了口气,蹲下拿起娃头仔细查看,如果没有灰尘,就准备喷第二层消光了。
正当她抓着喷罐摇匀之际,突然有人在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还有个稚嫩的嗓音尖声喊道:“我妈说了你是坏人,要抢走我的爸爸!去死吧!”
沈鸢茉猛地撞上阳台的铁栏杆,本应该很结实的栏杆竟轻易脱落。
在坠落之际,沈鸢茉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想法——
如果所有的崽子都跟她一起坠落就好了。
那个私生子和继母如此痛恨她,指不定会怎样糟蹋她的娃娃。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