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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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直至二人出了茶馆行至无人处,林黎才压低声音道:“此事着实古怪,满京城的抓些行脚商贩,瞧着已极不寻常,这好端端的何以抓了卫公子?”
萧珩背着手,点头沉吟。
“的确古怪。”
“即便父皇对太子和齐王一事尚不曾真正放下,再即便是听了本王之言对敌国细作一事有所犹疑,为防动荡,也该是派人上门问询,亦或是暗中探查。”
“可现下却闹得人心惶惶。”
“那忠勤伯府再落魄也毕竟是勋贵,若无极大的事,又有确凿的证据,禁军绝不敢轻易拿人。”
“他们究竟还在暗中做了些什么啊?”
萧珩不由微叹一声:“没完没了,只怕又不得太平。”
出门一趟,终于感受到京中暗潮汹涌的萧珩琢磨半晌,扭头再去看林黎身上手上那些物件时,忽然觉得不大称心起来。
无论是金玉雕还是墨锭,虽也贵重,却皆为身外之物。
而若要在这混乱中开辟属于自己的一方太平天地,则需父皇身强体壮福寿延年。
他猛地停下脚步。
转身看向林黎,萧珩一挥手,铿锵有力道:“去,叫车夫将这些全都送回府,咱们去另一边的药铺,买最贵的老山参!”
林黎满脸茫然,压根没跟上萧珩的思路。
就见他家主子已一反常态,再无先前的闲情与慵懒,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去。
日渐西斜,白虎街依旧人声鼎沸。
小贩的叫卖声给整个京城平添了几分活力。
烛火幽幽,光线昏暗。
血腥潮湿而粘稠的气息不断飘荡,刺鼻的恶臭无孔不入,丝丝绕绕一点点钻进人的口鼻。
阴气弥漫,让本就寒意刺骨的大牢越发显得森冷而可怖。
卫肆垂头被绑在木架上,外表看来还算干净,可惨白如纸的脸色和抖如筛糠的身子,还是彰显出他此刻的处境。
黑螭卫统领吴尤无甚表情地坐在他面前,手中正把玩着一块做工颇为精湛的烙铁。
左手的木架上还挂着各式刑具,模样各异。
不远处烛台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隐约还有凄厉的惨叫和哀嚎透过厚重的墙壁传来。
卫肆不由自主哆嗦得更加厉害。
似乎是觉得这画面有趣,吴尤一张冷若寒霜的脸意外地露出一丝笑容。
“真是不易,明明已怕成这样,却还死咬着牙不肯松口,可你也该知道,面对你们这些勋贵之子,我黑螭卫一向是先礼后兵的。”
“你能熬到今日,现下还能全须全尾站在这,无非是因出身还算高贵,可你若再这般闭口不言……”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计时的滴漏。
“还有半刻钟,半刻钟后,我待你便如待寻常人一般无二。”
“别说你是忠勤伯府内无官无爵的卫公子,便是忠勤伯当前,本官也再不会手下留情。”
“说与不说,”吴尤举起手中的烙铁晃了晃,“啊,不对。”
“应当是,不受任何刑罚自己主动交待,或是受尽折磨之后被动交待,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说罢,缓缓起身,踱步走到卫肆跟前。
“本官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替太子传递消息许久,除了那日去礼郡王府报信,究竟还做过什么?”
“你府中密切往来的那个珠宝商,与你究竟是何种关系?”
“追溯源头,朔上石最初出现就在那家商铺,此事你是否知情?”
“太子是否知情?”
“还有——齐王府中的木盒,究竟是何人所为?”
吴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抬起手。
“只此五问,”他又意味深长地停顿片刻,“其实算来该是两问,这点你我心知肚明。”
“你若答,那一切好说。”
“若不答,那本官便再等等,等你实在撑不住了,再听你的答案。”
卫肆面如死灰,哪还有平日那副潇洒自如的姿态?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在大半个月前,他还是暗中追随太子,前途一片光明的忠勤伯府未来。
可伴随着太子出事被禁,礼郡王莫名不配合,齐王府突然被搜,一切就都变了模样。
那日他听令前去面见萧珩,原本胸有成竹,谁知事未做成,却被气了个半死,害他一时冲动沉迷温柔乡,都没工夫再去细想是否还有其他法子补救。
结果太子再次被圣上严辞斥责,到如今还被关在东宫,解禁之日遥遥无期。
当时他既担心又害怕。
担心太子就此一蹶不振,更怕太子怪罪他办事不力,不知会降下何等责罚。
好容易熬到年节将至,京城的禁军却突然出动。
卫肆甚至都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就被人从烟花柳巷的被窝里捞了出来,关进了黑螭卫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