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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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萧珩连头都没抬,兀自用刚刚烫熟的一片鹿肉裹上秘制酱料,美滋滋地塞进嘴里,直至嚼碎咽下,才抽空开了尊口:“什么叫颓废?”他不赞成地抬头:“这应当叫做享受才是。”
“那也不能再享受了!”林黎有些不适地动了动,“属下的衣裳都小了,就这么十来天的工夫,长了怕有七八斤不止。现下就胖成这样,等过年时岂非要胖个十来斤?”
又打量萧珩,眼露羡慕:“您又吃不胖,似乎还长高了些。”
“是吗?”
萧珩倒是不知,他已经许久不在意这些外在之物了。
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吃食,起身与林黎比划了一番,果然是又高了些,竟已过了他将近半头。
这样的身高,似乎在梦里并没有。
萧珩一时又有些黯然。
他后来落下残疾,连走路都困难,更是有身高也无用了。
林黎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高兴道:“看来是近日吃得好睡得好的缘故。说起来,殿下往日确实太过操劳……”
小小年纪,便将贵妃与太子的尊荣扛在瘦弱的肩膀。
白日里关注外界太多,夜半时分也总容易惊醒,全不似如今这般悠闲自在。
思及此,林黎才升起的雄心壮志瞬间烟消云散。
一边欣慰,一边更减轻了自己的罪恶感,找到了继续“颓废”的理由:“那属下继续陪您吃!”
“孺子可教。”
萧珩肯定地点点头,语气真诚不动声色地完成最后的侵蚀。
“你这不是胖,是壮。你要这么想,咱们也不是只有吃和睡,不是还骑马狩猎强身健体了吗?”
礼郡王府内,一片和煦景象。
东宫,迎风阁。
太子萧衍面色极其难看地躺在床榻上,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明黄色镶边的幔帘。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转身爬将起来,连鞋袜都未穿,便如疯似癫般往外走去。
未行几步,又硬生生停下。
几个宫女太监根本不敢近身,只远远埋头站着,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生怕一不小心发出什么动静惹到他,碍了他的眼。
然而此举却并没有打消他的怒气。
萧衍抬着头,急促地深呼吸,又没头苍蝇似的连转几圈,忽而抬手指着他们骂道:“你们是傻了还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孤此刻还是光足?连个伺候穿戴的人都没有,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一众奴才根本不敢吭声。
禁足的时日太久,萧衍的脾气越来越大。
早前还克制着略有收敛,但自打那日与齐王被圣上各大五十大板后,他便逐渐失控。
先是打砸东西,后又掌掴宫人,前些天更在忿恨间拉了个宫女并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三人进内折腾了一夜。
如今那二人虽还活着,却都已经离死不远。
人人自危。
太子就像个不知引线究竟有多长的炮竹,随时可能爆炸。
周围的安静显然让他越发暴躁。
萧衍回过身,疯了似的将床幔整个扯下,穿上鞋,咬牙切齿地抬脚狠狠在上踏了好几下,这才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去,让黄仁川和苏寒过来!”
“是,殿下。”
最靠门边的一个小太监颤巍巍地应了,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却又不敢。
硬是僵着身子出门,直至离开很远才失了魂似的垮下肩膀。
萧衍见状,勾着唇发出一声略显恶毒的呢喃。
“下贱奴才,孤便是再被禁足,也依旧是太子!”
短短时日,苏寒倒还好些,黄仁川一头花白的头发已熬成全白。
二人听到召唤,只觉胆战心惊,却不敢有片刻耽误。
太子萧衍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坐在迎风阁的内殿。
直到他二人赶到,才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又过去近半月了,你们想出什么主意了没?尤其是那萧玉珏……”
“若非他突然装傻充愣插科打诨,父皇怎可能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老大和老五莽撞冲动,萧墨又有勾结朝臣的铁证,嫌疑极重,父皇疑心之下,必不会是今日的结果。”
“齐王……”萧衍冷笑一声,“仗着与齐国一战,愣是哄的父皇给了他这个封号,整日仗着自己是长子,跟孤摆皇兄的架子。”
“他算什么东西!”
周围鸦雀无声,只听到他渐显癫狂的声音。
“你们说,孤何时才能解了禁足?萧墨为何还不被贬?”
“还有萧玉珏,身为胞弟却不站在孤这一边,从小到大,只会抢去母妃的关怀父皇的宠爱,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活着?”
“孤只要看到他在父皇面前的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