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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一个有两扇门的房间,中间用铁网隔开。

    黎俪在那头,穿着尖领深v的连衣裙,坦然端姿。

    雁洄在这头坐下,灰朴朴的常服,倒更像是被羁押的犯人。

    “你好,再次见面,想不到是在这。”黎俪笑着说。

    “你好。”

    短暂的沉默后,黎俪笑出一声,说:“其实,那天过后,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句话。”

    “嗯?”

    “当时你问我,信因果吗?那刻我是有慌乱的,但是我本心就是从不信。”黎俪说着,看雁洄一眼,见其面色不显,她坐姿更舒散了些。

    “我只知道,这世上作恶的人太多。到此地步,我只是个例,绝大部分的恶人都活得风生水起。”

    雁洄听完,笑笑说:“我也不信。”

    黎俪以手支颐,更松散地斜倚桌沿,眉目里是欣赏。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黎俪了然一笑,“是要问我,为什么要伙同李昶谋害林为旻吗?”

    雁洄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怎么问,我都没说哦。”

    “我是先认识的林为旻,因为一份配对的骨髓捐献文件。那时候我的身体很不好了,我父亲积极联系,林为旻答应要飞往美国配合移植。就在手术的前一周,她突然反悔,说丈夫想要孩子,不能再进行移植,跟我说对不起。是她先置我于地狱的,然后她最爱的丈夫,置她于地狱。”

    “后来得知瑞士有更先进的治疗方案,可以先延长寿命,等候骨髓配对,我父亲就送我去了。我就在那里慢慢恢复,恢复后回国,遇到李昶。他不是想要孩子吗?只要是他的孩子,谁生都可以。我接近他,与他相处,然后相爱,奔赴,策划……”

    “可是,真的相爱吗?”黎俪自问自答,“他心里对林为旻的死有芥蒂,他和我也走不长远,她的尸体,也就是他安心的一个慰藉而已。不过也真奇怪,是他一手造成林为旻的死亡,到头来,竟还要用她的尸体去偿他的罪恶。呵呵,李昶未尝不残忍,于林为旻于我来说。”

    “哦,还有,我父亲已经帮我找到合适的骨髓了。”黎俪的这个神情,真的是将好消息分享给朋友而已。

    雁洄说了句“恭喜”,起身巡看房间内的摆置,她说:“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黎俪笑得无谓,声音微带感慨,“雁洄,我真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高访的出现,终止了这场相谈甚欢。

    黎俪被公安押走时,向雁洄挥手。

    高访看到了黎俪手臂内侧的淤紫。

    送雁洄离开派出所,走在街道,高访说:“黎俪的身体条件不适合收监。”

    雁洄问:“什么意思?”

    高访叹声:“雁洄,这个世界的玩法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其余蝼蚁一般的人的一生,都是被莫名推搡着前行的。待哪一天行不动了,是峰谷或悬崖,那就是你的坟墓。”

    雁洄坐上回家的车,在丁字路口的交汇处,一辆进城巴士掀起黄土漫天。

    开铺到下午,还不见阿戊踪影。

    狸花猫自在地从院子睡到铺门口,又从铺门口转到铺里,在雁洄脚边缠来缠去,软绵地喵叫。

    阿戊几乎快天黑才现身,整个人有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疲惫感。

    “去哪了?”

    “狸花猫白天咬了乡民的鸡,我从柜台拿了钱,去找人赔。”

    雁洄揪起狸花猫,扯它猫耳,“我就说你今天这么粘人,是知道错了啊,跑我跟前讨好来的……”

    雁洄骂了几句,狸花猫听懂了似的,叫唤两声,不甘地跑出去了。

    阿戊说:“我进溶洞了。”

    “等等。”

    阿戊停步,“怎么了?”

    雁洄来到阿戊面前,微微踮脚,抬手将他歪斜的领口捋平。

    “去吧。”

    街道人息寥落,公社的灯还亮着。

    扶农伯进了办公室,农植龙关好门,远远地站着。

    “真的要把单方交给她吗?”

    “她再次找到你头上,其实就将我们几人都算进去了,不管怎么造假,她已然不信。”

    魏巩义不想终日活在恐惧中,问乡长,“这样只能暂时拖住她,难道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乡长冷哼,香烟的烟雾从口鼻喷出来,“三年前你早干嘛去了?”

    三年前……当雁洄拿捏蓝铃,威胁魏巩义时,他确实说出是乡长指使的这个讯息,但是重要的一点没露。后来魏巩义等着雁洄来找他,但是她却突然消失了,他们之间再没交集,所以这件事便一直隐瞒。

    魏巩义怯怯地看了乡长一眼,咽了口唾沫说:“看在姐姐和孩子们的面上,也看在我尽心尽责为你办事的份上,就请救我这一次吧。”

    乡长的妻子和魏巩义的妻子是堂姐妹关系,两家的孩子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就连魏巩义的那门好亲事,也是乡长拉拢来的。

    魏巩义打蛇打七寸,乡长有一张慈和的脸,对于家人是真的疼爱,但是向外就是另一个极端。

    “呵!”乡长冷笑,洞悉一切的眼神,令魏巩义冷汗直发。

    “水利工程在建,雁洄握有地下河图,免不了还要掺杂上地质队,来!你给我出个主意,怎样才能正当地除掉她?”

    显而易见,魏巩义出不了这个主意。雁家在地苏的影响力巨大,况且她也没病,像以前那样下药不可行。

    “那……到底要怎么办?”

    农伯垂着眼,无声无息地存在。

    几十年的烟瘾,乡长的烟抽完一根再点一根,密闭的办公室被氲得全是烟雾。

    “人绝望的时候,比见人就咬的疯狗更可怕。农风丁说得对,倒不如给她一点希望,让她慢慢查。”

    农伯迟疑道:“如果真查出什么呢?”

    “怕什么!”乡长嗤声,“他们雁家人总要在一条道上相逢。”

    闻言,魏巩义算是体验到了前有狼后有虎的,生死一线感。

    农植龙蹲守在办公室外的台阶,大门那里发出响声,他借着路灯看去,露出笑容。

    “姐夫,姐夫……”

    “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青苗阿弟举起手中的袋子,说:“我给你送好吃的来啦!”

    农植龙的手伸出铁门,揉了揉阿弟的头发,软软的,并不扎。

    “阿弟,还是个小孩样。”

    “哼!”阿弟佯装生气,“我也19了,马上就要做舅舅的人了。”

    农植龙笑着说:“哟,这么厉害呢。”

    “当然!”

    “晚了,快些回去吧。”

    阿弟乖巧地点头。

    农植龙收下东西,轻捏下阿弟脸庞,就站公社门口目送他走。

    没多久,魏巩义先离开了。

    之后,乡长说着话,率先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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