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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打了一晚空雷,鬼喊谷的哭嚎声响彻了地苏。大早就有乡民携带纸钱香烛,去水洞边唱祷。这几日势必暴雨,就怕暗河内涝,使庄稼绝收。
今日的地苏分外安静,连鸟叫声都少了。
上次制的窝料发酵了一段时间,足足一大缸,雁洄让阿乌搬出来。
开盖,直冲天灵盖的刺激味道,雁洄早就戴了厚厚的口罩,阿乌则面色平常,不见异样。
难道他没有嗅觉?雁洄心想,开始二次调配。
往缸内再次加入新鲜内脏和猪红,搅拌均匀,雁洄转身去拿增鲜的麦芽和玉米粒,回过头来看到阿乌弯着腰靠近缸沿滴漏的血迹。
鼻翼煽动,表情探究。
雁洄揪住阿乌的领口,拉他起来,他往后踉跄两步,停稳了。
“怎么了?”
雁洄没回话,搞了一勺半成品窝料伸到阿乌面前,他面无异色,疑惑地看向自己。
“你去拉篷布把柴盖好。”
“好。”
雁洄看了眼他的背影,低头继续调配窝料,顺便擦掉缸沿的血。
没有嗅觉的话,怎么会那么精准地闯进她的溶洞,也许是只对鲜血感兴趣。
窝料缸摆柴堆旁,防雨的篷布一起盖好,鱼也喂过了,狸花猫一直处在放养状态,不用管。
到午时,高访来了,直直越过阿乌,去找雁洄。
雁洄恰巧也有事找高访,刚要说话,他上来就抓住她双手。
“雁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经查证,李昶的阶段气瓶确已使用,但事故发生时,其主张只到过63米水下深度,派出所暂时对他进行拘留审查。
面对警方的拘留理由,李昶的辩驳是:二次入水搜寻时,在90米处切换的气瓶。
高访说:“据你耗费的气瓶数量,在第一次你、林为旻、黎俪潜水时,你就在某个时期切换了阶段气瓶。二次下水必然要更换气瓶,但当时现场混乱,救人要紧,老刘他们或许都没在意。可黎俪在水下和水上都目击了整个过程,却与你一气同出,在对我们叙述时独独遗漏这一点。”
“李昶,林为旻为什么要独自下潜,又是如何进入120米水深的石牙道的?110米以下引导绳丢失,断口齐整,不排除人为割断,林为旻的遇难仅仅是意外吗?如此种种,很难不叫人怀疑啊!”
李昶很警觉,“你也说当时现场混乱,黎俪慌乱而叙述不清也是正常,而我不知水上情况。老刘他们都看过我的潜水表深度,我并未潜至你们所说的石牙道,对此我不会再解释,我没有罪!我也是受害者!我要离开这里,我的妻子也要回家!”
李昶的嘴难再撬出点什么,高访不是公安职,谢队将他支出去,他转脚就来了渔具铺。
拘留审查只有二十四小时时限,届时林为旻火化,他们回到东市地头,更是鞭长莫及。
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机会,不再是恍恍地磨日子,如若抓不住这次机会,高访不甘心!
雁洄突然说:“潜水手表很贵吗?”
高访想起大刘的话,“贵吧。”
“若非必要,为什么要备用?”
“什么意思?”
雁洄解释:“大约十天前,李昶等人到渔具铺购买尼龙绳,我听他言语间提起有人会寄给他备用潜水表。”
“你说真的!”高访声量猛地拔高。
雁洄确定地点头。
“雁洄,我、我马上……马上去邮局!”高访抱住雁洄,激动到语无伦次。
备用潜水表这事,就足以证明李昶有所隐瞒。顺着这条线查,真相就更接近了。
不等雁洄反应,高访就松开手,一溜烟跑了。
该说的事没说,雁洄抬头看七百弄,低压压的云层,覆手为雨。
渔具铺地势高于地苏河,应该不会被淹吧。
雁洄进屋拿背包,将前日收到的信塞进背包里,再抓把伞,走出来对阿乌说:“我们走吧。”
阿乌什么也不问,跟着她走。
从地苏坐巴士到县城,雨越下越大。
透过起雾的车窗,只能看到茶水棚隐约的框架,阿乌伸手去擦,外面是层叠的雨流。
噼里啪啦的雨声,吞灭了远方的声音。
客运站里嘈杂,湿掉的空气闷闷的。买票,候车,坐上去桂市的班车。
铁皮车顶轰隆轰隆,也不知是不是打雷,车内的人颠得迷迷糊糊。
信里说车程将近四小时,雁洄一闭上眼睛,极不安稳。她看窗外,阿乌也在看窗外。
雁洄稍倾身,伸手去擦玻璃的雾气。阿乌的眸光随着她的动作,转到她身上。
“阿乌,你害怕吗?”
毕竟外面没有让他维持生命体的东西。
“不怕。”阿乌平淡的语气,给了雁洄些微的安定。
没一会,车窗又漫上雾气,雁洄再次倾身去擦。
“你看。”
阿乌和她一起看窗外。
雨停了,风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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