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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尸很顺利,雁洄回程碰到高访。

    看到渔具铺前的摩托,他应该是等了段时间了。

    雁洄开了门问:“又有什么事?”

    高访连回两次“没啥”,人在铺里零乱地踱步。

    雁洄心知肚明,也不点破,由着他自顾折磨。

    “咳嗯!”高访寻了个话题,“诶雁洄,今天专家们下水,终于看到了水下的神秘生物,还用相机拍了。”

    “那是‘灵‘还是……”

    高访摇头晃脑,“像灵,又不是灵。”

    他的话,让雁洄想起地下溶洞的“是非物”。

    “听那领头的斯蒂文说,这些白色的小东西,是叫什么水母,很稀有,我们地苏的地下河也极具探索价值。”

    “哦。”

    哦。显然是没兴趣。

    高访在想要怎么探雁洄口风。因为来之前他去过公社找支书,旁敲侧击,没套出有用的讯息。

    那尸,到底是怎么处理了?

    “嗯……嗯……你想看水母的照片吗?局里就有,要不我去翻翻?”高访说着话,雁洄的目光却在看别处,他拿手在她面前晃,却被一把拍开。

    高访顺着雁洄视线看,就那只狸花猫不知道发什么疯,蹬起爪子抓门,嗷嗷地嘶叫,显得暴躁不安。

    不对劲!

    雁洄抓住高访手臂,将他往门外推,匆匆锁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喵咪,喵喵~”

    雁洄将狸花猫唤过来,蹲下去抚摸它前额和耳朵。再解下香袋挂钓竿上,晃悠着晃悠着,将它吸引开。

    摸到腰缠的匕首,再抡根粗柴,开锁,雁洄后退一步,踢开门。

    环顾厅内摆置,无异常,脚步放轻,戒备地循序渐进。

    腥臭愈浓烈,接近走廊,眼前的景象令雁洄几乎窒息。

    “啊——!!”

    她愤懑怒吼。

    “啊——!!”

    受了凉,精疲力尽地折腾,忍耐,劳累,她真的受够了!!

    屋里那么臭,地板还全是脏水,全赖这个、这个……是非物!

    “啊!啊!!”雁洄拿粗柴砸他,发泄地吼。

    他似乎被吓到,吭哧吭哧后退,才两步,整个身体竟直板板倒下去。也不会喊,就四肢在那慢慢扑棱,跟个翻背龟似的,动弹不得。

    雁洄气乐了,手肘撑在膝盖弯腰,笑着威胁他,“别再乱动了,听到没,不然——”

    她做个抹脖的动作,然后去扛拖把,利落开整。

    把他弄出的痕迹拖干净,并摆上新鲜薄荷叶,雁洄才满意地倚靠墙壁歇会。

    “翻背龟”还在划拉,显得笨拙可笑。

    雁洄低眼,盯着他瞧。

    原以为他肤色的惨白,是水泡出来的,但离水几天,也没见其生变。且他身上伤口,隐约有愈合的迹象。

    不过,经这几天,雁洄也不觉奇怪了。

    现在这烂摊子摆在这里,加上乡民对钓尸的忌讳,已经不是一把火烧了那么简单。

    她得好好想想,想个万全的计策。

    第二天。

    雁洄起床,果不其然,看到他还躺在那,安安静静的。

    走近,雁洄抬脚不轻不重地踩他的小腿,硬实却有弹性。

    烧了早饭,吃完浑身利索,她把昨晚想过的可行方法琢磨遍。

    一,丢深山里,自生自灭。

    但是,他之前在渔具铺门口待过大半天,也不知被谁看了去。整个地苏乡都知道她雁洄是钓尸的,这种诡异的事一经暴露,恐会将邪术的名头按她身上。

    思及此,高访!雁洄狠狠地咀嚼这个名字。

    二,沉暗河里。

    这个念头,令雁洄逃避了他直视屋顶的眼睛。

    三,秘密告知公社,从而脱身。

    ……

    她就这样,高高在上,转念之间,就定了几轮他的生死。

    最后,雁洄的脑子是混乱的。对啊,她还算有点良知吧。

    她走近他,俯视他。

    “你会说话吗?有想去的地方吗?”

    不像人,却又不是尸。

    坦白交出,会是怎样的处理后果?

    除了火葬场,或者当异类一般喊打喊杀祭了。

    异类……

    雁洄忽而想起,她从小在别人眼里也是异类。这么一想,她霍然有了丝怜悯的同理心。

    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眼睛会有淡淡的荧光,其实挺漂亮的,一眼观进的直白。

    “眨个眼吧。”雁洄倏尔说。

    他缓慢地眨眨眼。

    雁洄笑了,蹲下身子,伸出手。

    他很慢很慢地,吃力地举起握成拳的手。

    雁洄看着他。

    他的手颤颤巍巍,一点点,一点点张开。

    一个脏兮兮的、变了型的香袋掉落在地。

    雁洄重重地握住,同样脏兮兮的手。

    次日开铺。

    那日的委托人从山送钱来了,高访也随后登门。

    雁洄交出欠条,收进一卷大钞。

    十张崭新的百元,连着号。

    点钱,销欠条,各不相干了。

    人走后,高访嘲弄地说:“呵,哪里纯朴?”

    九十年代正式公安职是铁饭碗香饽饽,月薪在三百上下。普通乡民扒拉粮食换的那点钱,能攒出来一千,但也绝不会是崭新的连号。

    雁洄拿了鸡毛掸子扬货架上的灰,若有所思。

    昨天钓的尸,穿着短衫白裤,紧紧巴在身上,浮肿到皮欲要炸开,但是皮肤还算完整,看不出挣扎的痕迹。她问从山,死者是怎么溺水的,从山悲怆哭诉:兄弟两去亲戚家,喝了点米酒,回家路上失足。哭完了,又补一句:是我该死,我不会水,竟这样眼看着他去了……

    听完,雁洄只说了句话。

    ——身后事,身后了。

    想起昨天疑虑之处,雁洄问高访,“刚刚那人,穿着服饰像哪儿的?”

    高访回忆地想。

    “立领短衫,红纹白裤。”雁洄提醒。

    “哦哦!”高访答道,“白裤瑶吧,保安乡聚集的多。”

    雁洄点点头。

    她心里记下了:保安乡,白裤瑶,红纹纹刺绣缺了一块。有意识的人溺水,仅仅这块残缺,是稀奇。

    “怎么?是重申你的名气走出了地苏?”

    “应当是,走出了七百弄。”

    一来一回。

    高访忍俊。

    论说这七百弄不独指一处,而是千山万弄的一个代称。整个县区都嵌在这千山万弄中,囊括范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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