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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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总共丁点儿空间,旎旎无师自通了粘乎,她带的好头,她爹也学得了这个气性,日夜缠人。
船行至中途,经停凤阳,屋外天气不错,适合出船舱到甲板上透气。
“三哥。”
姜瑕出门,正巧碰上姜子霈也出来透气。
结伴行至船头,甲板上已经聚集了七八位船客。
这艘船上还有好些个船客,都是往京城方向去,有商户去京城做生意,也有上京投奔亲戚的,船上还另有两位举子,也同李毓秀一样赶赴会试。
一位年纪偏长,年近而立,唇上蓄了胡须,他是王柏,扬州兴化人,参加了两次乡试,第二次中举,此番上京科考,其妻亦跟随他身侧,昼夜陪同。
而另一位举子谢束则和李毓秀年龄相仿,也是江都人,这回乡试第七名,独自一人上京。
三位举人勤奋苦读。都没来甲板上欣赏风景。
凤阳是沟通南北的枢纽,亦繁华富庶,物阜民安。凤阳码头舟车交汇,一排数百米长的码头,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往来,货船客船来往如织,见之十分有趣。
中程停泊,姜瑕一手牵着女儿,和她在船舷看着水边岸上的人群。
忽然码头传来一阵争吵。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观之大约四五岁的小公子唇红齿白,身着簇新的绯红撒花夹袄,古灵精怪。
高大的青年一手把小公子从马车中提拉下车,任由小公子怎么费劲儿挣扎都没用。
男孩恼怒至极,见身不由己,发了狠偏头一口咬住青年拉扯他外衣的手掌,死死咬住不松口。
青年蓦地吃痛,终于挥手松开男孩,掌肉整整齐齐两排白生生的牙印,齿痕边缘隐隐泛着血丝。
他一点都没留余力啊。
赵玄谦怒极反笑,“出息了啊。”
青年体量高大,肩背宽厚,一身剪裁合度的玄袍猎猎生风,他一敛眉,面带寒霜,不怒自威。
他看着难招惹,惹人生惧,小公子却一点也不带怕,比青年更愤怒。
赵烨白踉跄两步站稳,昂首挺胸。还在同赵玄谦生气。
他就是想在凤阳陪外祖父,才不愿意跟父王回京,谁让他不由分说抓起他就跑,他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太过分了!
“不走,好啊,放你一马,尽管找你外祖去。”臭小子跟他对着干。
方才气梗脖子粗,一心找外祖父的男童现在没闹了。
他才不,外祖父一点也不理解他,眼睁睁任由他被父王抓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扬着脑袋做不出往回走。
一想到自己得委曲求全,赵烨白气势全开,一副大摇大摆的阵仗,自己往船上走。
他一步作两步,气势汹汹,看他身短腿短,侍卫想抱他上船,却被他拒绝了。
这不是看不起他吗,轴上劲儿来,他非自己上去不可。
两脚踏上桥板,赵烨白踏踏往前走,也不知是桥板崭新容易滑,还是他小公子架势摆过了头,只见他一个没站稳,在桥板中央猝不及防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往右侧一摔,一骨碌栽进水里。
“扑通——”
“有人掉河里了——”
岸上的侍卫反应最快,小公子刚掉入水中,他毫不犹豫立马跟着跳下了水游过去搭救。
前后一眨眼的工夫,可运河看似风平浪静,水流速却急,加之冬日河水冰凉刺骨,身上厚重的衣物浸湿后难以施展伸手,侍卫抓住小公子不多时,便眼看失了力气。
岸上更多的侍卫跳下水,就连为首当家做主的青年也毫不犹豫往小公子处游去。
“递给他。”
一旁的船上丢下来一根约莫七尺长的竹竿,赵玄谦明白了意思,抓住竹竿一头朝救孩子的侍卫递过去,侍卫早就冷得直打哆嗦,浑身肌肉颤抖,一把摸寻了竹竿借力。
好容易把小公子救上岸,他已经嘴唇冻得乌青,面白如雪牙齿打颤。
即便如此,赵烨白吐了两口呛水,也没哭,还睁眼和他爹倔犟。
周遭围观了他落水被救的过程,吵吵嚷嚷一片,赵烨白自觉脸丢大了,围观的人也可恨,脸色一变环视一周,龇牙咧嘴狼崽子似的瞪人。
这个人怎么可以把自己弄那么狼狈?
赵玄谦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隔壁船上一个小姑娘正满脸好奇盯着自家出洋相的顽劣儿子瞧,见父子看过来,还默默退后离围栏远了一步,像是吸取眼前前车之鉴的教训。
“该。”
赵玄谦把儿子丢给侍卫,朝着对面的船一拱手,“多谢夫人相助。”
烟青色缎面夹袄,天生丽质的少妇侧过身避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姜瑕方才在船头目睹了赵烨白落水,正巧客船上有一竿足够长的竹竿,便叫她三哥递了丢下去,方有了一竹竿的相助。
竹竿帮了大忙。
湿身青年努力平易近人,可他身上达官显贵之家的权贵气势没那么轻易遮掩住,深不见底。
“小子冥顽,见笑了。”
姜瑕又岂会当真附和?
赵玄谦还欲说什么,隔壁的船舱又出来一位挺拔清隽的书生,通身书卷文气,他拿了一件衣物披在女子肩头,原来是送披风的俊俏夫君。
人家郎情妾意登对,赵玄谦低头看了眼大老粗侍卫递给他的玄黑大氅,怎么也没对味儿。
他心口发冷,就因为赵烨白这个混小子,给他爹整得忒狼狈。
大步流星踏上三层高船,念及那书生品貌,只觉没由来的熟悉,赵玄谦眼中精光一闪,暗叹,有意思啊,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