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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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笑了一番旎旎说漏嘴,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过后姜瑕就再没提起过这件事,毕竟她绝不会卖了自己的好女儿,即使对她爹也不行。

    “晚秋,把旎旎的项圈都拿过来,我看一看。”

    晚秋摸不着头脑,娘子为何突然想看旎旎小娘子的项圈,那有什么好看的?尽管不解,晚秋依言照吩咐做了。

    她时而观娘子的神情,只见姜瑕容色淡淡,窥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依次看过旎旎大大小小的项圈,有金的、银的、玉的,并无太在意哪一个,扫一眼就过去。

    “是少了一个。”

    姜瑕也未解释,又让晚秋把项圈收好,一个人盯着茶碗的彩绘沉思,她以前怎么没发觉?

    时值午后,天高澄澈,姜瑕难得出一趟门,她这回没去花园逛,反而绕过另一面的月拱门,去了前院。

    这段时日没了应酬往来,郎君整日闭门读书,前院清闲,书砚的差事不多,他趁着午后在廊下打盹儿,迷迷糊糊感觉来了外人。

    “娘子,您来了。”

    书砚一清醒,眼前一袭长裙丽人,并非常把前院当后花园的小娘子,而是几乎从不踏足此地的姜瑕。

    他甚为诧异,很快反应过来娘子八成有事寻郎君才是。

    “郎君在书房。”

    姜瑕点头表示明白,没等书砚通传一二,便去了书房。

    她敲了敲门,等得里面李毓秀让她入内,才推门进去。

    “瑕娘?”

    李毓秀抬眉,也觉得她来有什么要事,大概不是一时兴起来看他。

    “打扰夫君了?”

    “不曾。”

    姜瑕环顾了一周,书房布置清简,未见奢华装饰之物,除开桌椅、笔墨纸砚,最多的便是一册册书籍。

    而桌案后的那人,端得清华无双,可若没料错,也太多心思了,偏偏她自个儿还怪不得人家。

    “也没什么要紧事,我过来看一看夫君。”

    “对了,若真说有事,也算不得大事,夫君可见过表哥送给旎旎的那个项圈,找不着了。”

    女儿当初周岁时,施同尘送的周岁礼是一个金镶玉的项圈,旎旎丢了的就是那个。

    姜瑕想起这回事,依稀记得旎旎当时找李毓秀玩了一圈,那个项圈就没见了踪影,她当时只当落在前院,并没多在意。

    “表哥赠旎旎周岁的心意,若真丢了就不美。”

    姜瑕同他闲话,没错过一个表情。

    “还有,夫君料事如神,才说没多久呢,表哥的婚事就有了着落,哪想得到这么快就定下了?”

    “夫君以为如何?”

    “项圈而已,的确并非大事,但东西不见,也该好好找找啊。”

    “是快了些,好事一桩,我们得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何时提上日程?”

    想起那个已经坏了的项圈,李毓秀没有露出不适,说起施同尘,却是处处违和。

    姜瑕看他怀疑自己有私情,一点没有坦荡之意,也不想东猜西猜委婉试探了。

    “夫君可曾听过什么闲话?是跟我有关的,或者跟表哥有关的?”

    李毓秀煞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某一天竟然听到了如此扎心之语。

    她什么意思,终于没打算继续粉饰了?心中一阵无名的钝痛酸楚,原来一直是他需要装作若无其事。

    可他很快从纷扰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无凭无据如何能有质问的底气,谁会承认?

    没想过她会直直点出来,他被姜瑕没个章法的行事震住了。

    可等他回神,就明白姜瑕是故意的,宛如大变了一个人,他不可自乱阵脚。

    “什么闲话,我从未误会你。”

    李毓秀已经冷静了,并不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瑕娘可听了些胡言乱语?”

    他目光坚定,中有些许不解、疑惑。

    “夫君当真未曾听说过什么流言?若这样啊,那便是我小题大做,胡言乱语。夫君不必放在心上,我往后可不会再提起、解释了。”

    “当然,我从来问心无愧。”

    四目相对,两人靠得极近,下一刻就会贴上,可姜瑕就那么居高临下望入他的眼睛,弥漫着逼迫的威压,表情又是那么随意无辜。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刁蛮,在无理取闹。毫无缘由的逼问,这样的方式也太拙劣了,他会怎么做?

    李毓秀原本冷静极了,瑕娘来这么一出站不住脚的戏失了先机,无论他如何反应,是以此刨根问底还是宽容大度退让,她都不占理了。

    稍微聪明一点都不会这么问啊?她这是做什么。

    他本来能以不变应万变,立于不败之地,可她偏偏绕过了书桌,就那么欺身上来,指点他的心口,说她从来问心无愧。

    李毓秀明明应该一口咬定从无误会,可她自责什么?还有那句问心无愧太诱人。

    听懂了暗示,她能这样说,自然是否认那些无端的猜测了,无端给人奢望。

    想让她亲口否认,完全彻底否定掉一个人。

    空穴来风,就把穴给堵上。

    “如你所说,真有什么流言,应该是你与表哥似乎有过婚约,但流言始终是流言,当不得真。”他语气颇有些艰涩,透露出一个有模有样的传闻。

    当年亲事已定,夫子家的女儿跑来对他说了姜家姑娘早有婚约的一番话,背信弃义之辈不可与他成亲。

    自以为仗义执言,可李毓秀还是有眼看得出,夫子女儿对自己有意,他的才学和皮囊颇能吸引女子,为此连他未来岳家的私事都能去打听得一干二净。

    李毓秀已经忘了那个姑娘的样子,但她跳出来告密的挑拨之语实在惹人恼恨,他未来妻子有没有过婚约关她什么事。

    但她确实也没胡编乱造,李毓秀自己早有所觉,纵观姜家的下人,还有那什么施家舅母,婚约八成有的,端看他愿不愿意把流言当真。

    “还真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瑕收回手,面色一冷,对传言嗤之以鼻。

    “我自己都不知我有过婚约,还是同表哥?婚约岂能二许,表哥只是表哥,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对待,谨守闺训,甚至从没单独相处过,只因两家来往密切就该传出风言风语吗?”

    她信誓旦旦。

    “按这些揣测,世上所有的女儿家,都嫁给表哥表弟好了。”

    姜瑕义愤填膺,女儿家的名节何等重要,既是恼火她舅母暗中抱有的念头,弄得好多人都看出来了,还恼火传流言蜚语的那些人。

    听得入神,恨不得把每个字奉为金玉良言。

    “可夫君却信了。”否则他怎会提起?

    姜瑕幽幽看着他。

    “没有。”

    ”瑕娘你看,我这么多年从没当真过,还是这回提起流言,我才想起有这么一桩事。”

    他已经全然信了她,撇清关系就已然足够,哪能再继续发挥牵扯她自己呢。

    “虽说清者自清,但我实在难过,这种事如何能自证,若夫君心存半点介怀,不如和离了为好,实在无需勉强你,委屈求全。”

    她似在认真考量,不愿意委屈了哪个,甩手转身离去,抽身得干干净净。

    哪能真的让她走了,一惊一乍吓得心漏了一拍,伸手扣住了她手腕。

    “有的话绝不能说,瑕娘快收回那些想法。”

    姜瑕手腕被死死捏住,捏得她骨头生疼,呼了痛他才松手。

    一看,腕上有一圈红印,指痕清晰可见,李毓秀连忙告罪,并以手给她化开淤痕。

    但他坚持自己没错,有再多的误会,底线也绝不可触碰。

    他竟然动手捏她,姜瑕怒气难消,又念及自己挑衅在先,只好生生忍下。

    “怎能怪夫君?我听旁人道了是非猜测在先,若是我弄错了,误会了你就是天大的罪过。我思虑良久,总觉得以夫妻多年的了解,不似误会。夫君若因为外人的话误会我,我岂不应该哭死?”

    哪能看不出来她在卖乖,实在无需多言,闹这么一出,他们都对双方的用意心知肚明。

    一个知对方介怀,还硬生生揭开,知道后果也无非一场玩笑。

    一个知对方洞悉了心事,可只要能得偿所愿,便心满意足。

    李毓秀捏她的手腕,捏着就不放了,“我是真没相信过无稽之谈,可也总担心哪里不合你意。”

    “何以得见?”

    姜瑕不解挑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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