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春色予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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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刺绣一边摸鱼的模式。

    菲菲公主:你又在摸鱼?温瓷姐不盯你了?

    拔苗助长:阿瓷心情不好,顾不上我

    菲菲公主:啊?怎么回事?

    拔苗助长:不知道呀,不敢问。

    苏禾苗不敢问,有的人却早已等在外面,守株待兔。

    盛惊澜刻意掐着平时的下班时间联系温瓷,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尚且不知他身份。

    温瓷只看到一串陌生的数字,响了几声才接起:“你好?”

    对话有片刻留白,手机里浮出一道低浅的笑,伴随绅士般的邀请:“温小姐,不知道今天有幸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坐在电脑前的温瓷蓦然抬眸,才从沉浸的思路中清醒。

    盛惊澜邀请她吃饭,就真的在白云间预定了一桌丰盛晚宴。

    温瓷扫了一眼,昨天被她夸过的都在,以及一些新菜品。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见面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客套拘谨。

    温瓷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原本口感俱佳的食物也因低沉的心情变得寡淡。

    她端起那杯凤梨小酿,闻到清淡的果香,心里那点隐藏的叛逆被勾出来,不禁向对面的人开口:“可以请我喝酒吗?”

    盛惊澜有些意外,旋即扬起眉梢,向她表示:“我酒量还不错。”

    白云间有独家酿制的青梅酒,度数比搭配餐食的小杯果酒高,酒量不好的人更容易上头。

    或许是因为盛惊澜接连两次拆穿她的喜好,温瓷在他面前少了许多顾忌。

    几杯青梅酒下肚,脸颊逐渐泛红。

    她睫毛很长,浓密而纤细,垂眸时几乎能盖住眼睛。

    酸甜青涩的酒液浮在唇畔,像清晨缀在花瓣上的露,衬得整朵鲜花娇艳欲滴。

    她喝一杯,盛惊澜就跟着饮一杯。

    温瓷眼里流露出点点笑意,因为她喜欢有人陪同的感觉。

    特别是当她举起酒杯时,盛惊澜会及时举杯相撞,温瓷扬起笑脸:“盛惊澜,你真的很给面子。”

    盛惊澜若有所思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在适当的时候询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温瓷缓慢放下酒杯。

    因为喝酒,脑中思绪逐渐被搅乱,又在另一层意识界面被整合,输送而出。

    “几年前,有个人不小心打碎我的玉镯,我没忍住,一时对她大发雷霆。我妈却说我小题大做,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够稳重,连最基本的克制情绪都不会。”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去责备打碎她礼物的人,却反过来挑剔她不够沉稳。

    “那是她送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我一直都很珍惜……”她不是因为一件昂贵的物品而生气,而是因为珍惜的礼物被打碎而发怒。

    可她最爱的妈妈,并不理解她,甚至为一个外人站在她的对立面。

    “后来,她又送来一只新的。”尽管几天后,温茹玉又送了一个新的玉镯过来,她却不觉得欢喜,也再没佩戴过。

    她并非要跟盛惊澜说清楚什么,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理解,只是趁此机会,将憋在心里的话倾述。

    疲倦了,她就抬手托着脸颊,垂下眼眸:“那不是礼物,只是补偿而已。”

    这顿晚餐,两人喝的酒比吃的菜还多。

    那壶青梅酒即将见底。

    在温瓷伸手的时候,盛惊澜提前阻挡她的动作:“温瓷,你要醉了。”

    “我的酒量确实不太好。”温瓷蜷起手指慢慢收回,也觉脑袋不太清醒,便扶着桌边站起身,“去趟洗手间。”

    温瓷喝酒上脸,她这幅模样,任凭谁见了都不放心。

    盛惊澜跟着她离开包间,站在洗手间外的走廊外。

    等人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他忽然很想点支烟。

    伸向外套,绒布盒子卡住他继续探寻的手,最终,盛惊澜只摸出一直打火机在指尖把玩。

    连接卫生间的走廊不时发出工具钻墙的刺耳声音,他抬头看扫了一眼,踩在折叠梯上的工人正刻苦耐劳的维修着墙面装饰。

    洗手间里,温瓷用水拍了拍脸蛋,面上仍然泛红,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柳叶弯眉,五官精致的鹅蛋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

    她不该因为一个唐琳琅而坏了自己的心情,今晚那壶青梅酒,足够冲淡内心郁积的不甘。

    温瓷站在镜子前,重新理好旗袍,款步姗姗走出去。

    工具敲碰声渐近,温瓷跟其他客人一样贴着走廊另一边路过。

    随着工人用力地敲打,一块残破的木块突然飞出,直奔温瓷而去。

    危险袭来,在温瓷察觉的同时,一只大手用力将她拉开。

    “啪”的一声,木块因中途受撞击而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温瓷凝起一股气迟迟未松,她翻过盛惊澜横在身旁那只胳膊,撞红的手背面被木块参差不齐的边缘刮出两条极细的血丝。

    “你的手……”作为刺绣师,温瓷平时都会注意呵护双手,避免受伤。

    文物修复师的工作依靠双手完成,任何一点伤痕出现在他手上,温瓷都要提心吊胆几分:“店里应该有药箱,我去问问。”

    看见她眼里的担忧,盛惊澜忽然觉得这顿飞来横祸没白挨。

    他动动手指,并没感觉到痛。

    很快,温瓷拿着几支碘伏消毒棉签回到包厢。

    他的伤口没有流血,暂时不需要复杂处理。

    过了心情最紧张的阶段,温瓷在靠进他时又产生几分距离感,拿着棉签试探性问:“你自己来?”

    盛惊澜眉头一挑,当着她的面将胳膊往前一伸,受伤的痕迹在温瓷眼前袒露无疑:“温小姐就是这么对自己恩人的?”

    他从不做亏本买卖。

    盛惊澜这点要求,连挟恩相报都算不上,温瓷抿了抿唇,在他面前坐下,取出一支棉棒掰开。

    等碘伏渗透另一端,她捏着棉棍靠近盛惊澜的手。

    低头时,耳畔的碎发飘到脸颊,温瓷无意识用手指勾了一下,白里透红的耳廓展露出来。

    圆润的珍珠贴在耳垂,洁白无瑕,光泽耀眼。

    她佩戴的耳钉并不夸张,只用一小颗做点缀,就衬得整张不施粉黛的脸变得精致起来。

    盛惊澜微眯起眼,手指不自觉地挑动了一下。

    聚精会神处理伤口的温瓷注意到他的反应,连忙抬起棉棒,细声问:“弄疼你了吗?”

    伤口不在她身上,她自然不知别人的感受。

    “啊。”那双水盈盈的眸中全是关心,盛惊澜掩住眼里流转的深意,刻意压低嗓音,喉间溢出一声情绪饱满的语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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