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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心想: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她哥前段时间被人在酒吧阴了,就是托刚才那女生的福。

    因为那女生长得漂亮,玩得也开,在跟薄砚搭上之前还有几个暧昧对象,为了能跟她哥在一起,直接就把通讯录里的备胎通通删光了。

    结果这么一来,她脚踏几条船的事立马被发现,翻车后鱼塘里有个人气不过,觉得自己被人玩了,后来又听说她最近跟薄砚打得火热,一时气性上头,忍不下这口气来,直接就喊了帮兄弟,一行几人去酒吧找薄砚算账了。

    那天要不是程宿屿也在场,薄诗甚至怀疑她哥会被打断气。

    毕竟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情况看,当时的现场可比电影混乱多了。

    据说那女孩的前任进了酒吧后,直接就朝薄砚那卡座走,酒保误以为他们一块儿的,刚把人带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呢,人直接就抄起家伙往薄砚腿上砸了。

    好在程宿屿反应快,拿起酒瓶就往对方脑袋上砸。

    酒瓶碎了,红红的液体流出来,也不知是酒还是血。

    后来薄诗得知消息赶过去后,现场就是这么狼藉一片。

    人人都说程家二公子身体不好,所以才被养在家里这么多年。

    可薄诗看他那天站在一地碎玻璃中,手里攥着滴血的酒瓶,冷冷淡淡抬眼撇过来的样子,只觉得传闻怕不是有误吧?

    程宿屿哪里看起来像身体不好?

    跟他比起来,显然她哥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典型,泡女人泡到一条腿骨折,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那天这事最后的结果,是薄砚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程宿屿跟着过去,顺便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薄诗当晚就报了警,立案取证录笔供一条龙。

    而爸妈因为在国外赶不回来,就托了朋友帮忙处理这事,第二天家里的律师团就上门了。

    那人在现场被程宿屿打了个半死,后来被扭送去警局,本来还想在警察面前胡乱攀扯,想让两边都讨不到好的。

    可结果酒吧的监控设备也不是吃素的,事情经过都被明明白白录了下来。

    很显然——

    起因就是这家伙出于报复心理,带人进去寻衅滋事,途中还把人家店里的装饰打的打砸的砸,破坏了个干净。

    酒吧老板也是聪明人,知道一边是薄家和程家,一边只是上门挑事的混混,这种情况下该站哪边的队压根不用思考。

    所以他们连监控录像也交得很干脆,还顺便帮程二少做了担保,称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程宿屿绝对是正当防卫,没有主动挑事的意思。

    结果这回好了,薄诗这边指控他故意伤人,酒吧那边要他赔偿物品损失。

    混混这回傻了眼,这才慌了。

    哭着闹着要去医院找薄砚和解,还说出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不让他坐牢。

    薄砚被他堵得烦不胜烦,隔天就办了转院手续,进了现在这家私立医院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对方收到律师函那天,薄砚正在病房舒舒服服地打着游戏,微信里还有美女对他嘘寒问暖,小意温柔。

    连薄诗有时都觉得,她哥这日子未免过得太舒坦了。

    断了条腿也这么惬意,除了他还能有谁?

    从医院出来后没多久,薄诗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电话里,他声音懒散:“怎么这就走了,生气了?”

    “……你觉得呢?”

    薄诗啧了一声,语气凉凉道:“我说薄砚,你是被谁灌了迷魂汤吗,都这样了还把人叫来医院?”

    腿都被打骨折了,还不消停,谈恋爱谈到病房来了。

    薄砚噗嗤笑了一声,语气心不在焉:“你别急嘛,我又没说要跟她做什么,再说人家自个儿要来的,我一个大男生,还能光天化日赶她走不成?”

    薄诗翻了个白眼,懒得拆穿他。

    她哥要是不给医院地址,不让人给她放行,那女生连病房这一层都踏不上来。

    扯什么骗小孩子的话呢,还自个儿来的。

    “算了,随便你。反正你这么大个人了,爸妈都管不住你,我也不指望你能听我的。”

    薄砚笑了笑,没骨头一样歪在床上,听她训话:“是是是,我妹妹说的都对。”

    “……别贫嘴。”薄诗受不了他这德行。

    顿了顿,又说:“你下次还是注意点分寸吧,别玩过火了。这次要不是程宿屿,你那条腿岂不是真得废了?”

    她讲这话时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按理说这话是听不出什么毛病的。

    妹妹关心哥哥,天经地义,语气再差也是担心他。

    但薄砚是多么一点就透的人。

    几乎是瞬间,他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薄诗这句话明着是在批他,可话里话外掺着的那个名字,却怎么也让人无法忽视。

    想起薄诗这段时间总跟着自己的事,薄砚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蹙了下眉。

    他把手中的华夫饼搁到一边,免提关了,拿起手机对她说:“薄诗,你很关心程宿屿?”

    “……”

    此言一出,电话那头突然就寂静了下来。

    半晌,薄诗才道:“没头没脑的,你胡说什么呢?”

    她没有给出答案。

    只是含糊不清地,问了他一句空话。

    可这本身就是一种答案了。

    身处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薄砚突然觉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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