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继承家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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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拾本来身体底子不好,最早赵泽霖给他把脉时,那身体虚的都赛不过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就像是从饥荒年代来的似的。如果全世界男性都可以生孩子,那温拾这种身体,应该算是受孕困难的。
能怀上孩子,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怀孕前三个月,对母体和孩子来说,都是尤为重要的时期,这应该算是两者相互磨合达成共处的关键时刻。
在胚胎成型期间,孩子的各个器官会初具雏形,脆弱而不稳定胚胎很容易在外界的种种因素作用下流产,同时,受精卵本身有无缺陷也会在这一时期的生长中逐渐体现出来,母体自动排斥不健全的孩子,这也会导致滑胎。
赵泽霖说的其实很清楚,如果最终的结果不乐观,那也不能全怪在温拾身上。
男人怀孕本来就少有依据,一切都是按老经验来探索。
如果不是怕被宋庭玉大卸八块,其实赵泽霖想把温拾接到他的私立医院,他这个院长肯定全天候一十四小时围着温拾记录数据认真观察努力保胎。
根据以前的经验来看,想要保住不稳定的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减少活动量,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有激烈的情绪。
赵泽霖曾经有一位习惯性流产的病人,那身体底子比温拾还差一些,最终就是靠着六七个月没怎么下床活动,在VIP病房享受专人服务,硬生生躺到临盆将孩子保下来的。
宋念琴想的也是让温拾留在家里将危险期歇过去再说,或者,将孩子生下来,再说其它的事情。
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补习班儿也什么时候都可以开,但是生孩子就这十个月的关键日子。
但这话说服不了宋五爷,“我不会去劝温拾为了这个孩子放弃他想要的事业的。”因为宋庭玉把这件事代入到自己身上,他清楚明白,自己一定不会为了保小而舍弃正经营的蒸蒸日上的事业。
温拾更是如此,也更该如此。
“我真是和你讲不通,但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对你,对宋家,有多重要吗?”宋念琴蹙眉,“它生下来,就是宋家未来的继承人!”
“大姐,它生下来,也只是我和温拾的孩子,它长大之后是继承这些生意还是自己愿意做什么,我都不会强求它。”
宋庭玉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被迫继承了家业,承
担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大家族带来的负担和压力,他清楚这种被人摁着去做一件事的不耐和厌恶。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记忆里的大哥,虽然儒雅温和,总是一番贵公子的模样,但在无人处,却常常流泪叹气。
宋家的两个儿子,都在那继承人的位置上挣扎过,宋这个姓氏就像是束缚在他们脖颈手脚上的绳索。
这也是当初宋庭玉整顿好港湾,便领头转入了内地缘由之一,那强塞给他的东西,他始终不屑于一直捧着。
“不让这孩子继承,那宋家的祖产要怎么办?”
“分家就行了。”不必一大家子凑在一起,各取一份走,各自支配,这不更方便一点吗?
“混账!”
分家这种话宋庭玉都讲了出来,宋大小姐自然又和他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整个宋宅都阴云密布,连个敢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暑假的周末,宋家集结了不用上学的双胞胎和温浪,不用上课的宋观棋,还有常年在家的宋知画,以及跟着宋知画一起家里蹲的陈周明。
周末,连宋庭玉都不上班。
只有补习班忙忙碌碌的温拾下午又出门去了,不过他是过去送新的题册。
有杨见春在补习班盯着,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流程他也清楚的很,不用温拾留在那操心。
温拾回到宋宅的时候,静悄悄的氛围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平时的傍晚绝对没有这么安静,毕竟这一大家子人可不少。
只不过,没人敢把这糟心事告诉温拾,现在全家人都像是呵护国宝一样呵护温拾。
还得是温浪,没瞒着他哥,把他听了一耳朵的事告诉了温拾,“好像是为这孩子以后吵架了,听起来和宋家这些生意有关,说什么继承不继承的事,还听到了姓宋的说要分家。”
就是村里一亩地家里的小辈们还得争一争呢,宋家这么大的家产,怎么可能没点纷争呢?有钱人家的是非只会更多。
温拾上楼的时候,宋庭玉在书房看书,那寻常样子半点也没有和人吵架不欢而散的郁闷,可偏偏就是这位主把全家的氛围弄的僵到了极致。
“我听说,你和姐姐吵架了?”温拾往书桌旁一站,向当事人打听。
“谁告诉你的?”五爷合上书,转过身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靠在书桌边边的温
拾坐上来。
书桌前只有一把转椅,从前一直守礼把椅子让给温拾坐的宋庭玉,迟迟没叫人再往书桌旁添一把椅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谁说两个人不能坐一把椅子的?
温拾也不害羞,一屁股坐实在五爷的大腿上,他有点累,也不想继续站着讲话。
要不是准备和宋庭玉谈谈,温拾都准备躺到床上睡觉了。
小媳妇在怀,宋庭玉单手揽过温拾的腰帮他按摩,避重就轻讲了讲今天和宋念琴吵架的事,重是和温拾相关那部分,轻则是家业那部分。
“我们的孩子,将来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一定非要继承我们手里的东西。”宋庭玉道:“不过如果他有兴趣,我也会交给他。”
“现在就开始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孩子才三个月,连个手指头都没长出来呢,就得考虑以后是拿钢笔还是拿锄头了?
对寻常人家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考虑将来要做什么确实为时过早,但对于宋家这样的人家,不早。
因为培养一个继承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它从出生那一刻要适应接触的东西,就足够它手忙脚乱了。
宋庭玉的大哥就是一出生便接受了继承人的精英式教育,他在外比宋庭玉还不像个人。从外貌到能力再到情商都无可挑剔,甚至从为人处世的圆滑情商方面来看,他比宋庭玉还更完美些。
非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那短命,就是宋大少爷唯一的缺点。
温拾是小老百姓的脑回路,他一方面觉得宋庭玉愿意给孩子自由选择的机会没有任何问题,另一方面,就他自己而言,他如果真能有个从小养到大的娃,那将来肯定会希望孩子继承自己的产业。
不能说是传承衣钵,只是他希望把自己最好最珍贵的东西,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交给它,这有点像是一种传承。
宋庭玉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温拾的屁股,“还是不太一样,要继承宋家生意,没有那么简单。”倒不是五爷瞧不起温拾的补习班,是港湾的水太深,不提前锻炼心态,提高心理防线,真的扛不起来,除非那孩子出生就跟宋庭玉一样没心没肺。
那可能宋五爷和小温的头疼日子就开始了。
“那分家又是怎么回事?你想分家吗?”
“随口一说。”宋庭玉当时只想快
点结束宋念琴的唠叨,一不留神就把这有些伤人的话讲出去了,不过,他虽然这样想过,却从没真打算这样做过。
不然,早在他决定来京市的时候,宋家就该分家各立门户了。
不分才对。
温拾住进宋宅这么久,才意识到到人就该是群居动物,一大家子簇拥在一起热闹的才好。
而不该像他从前似的,一个人一个小屋,孤零零的,可能一整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的机会。
因为一个人自言自语,有点像精神有问题。
“你在港湾到底都做些什么生意?”温拾当时只听周正提了一嘴娱乐业,但没去过港湾的小温对这娱乐业的涵盖范围还是有点不清楚。
如果只是简单的娱乐产业,那有什么难打理的呢?
温拾想的还是简单了,完全不知道他屁股下面的男人是条多大的商业巨鳄。
宋庭玉张张嘴,想描绘一番,但却想不出好的措辞,最终道:“等我带你到港湾,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去港湾,是肯定的。
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过去太热了,户外就像蒸笼一样,等到冬天去,气候恰好合适怡人,那时候,温拾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也有了定数,安全隐患也少一些。
这一打岔,温拾的话头就从正事歪到了港湾有什么好吃的上面,宋五爷口腹之欲不强,但还是把小时候自己吃过的特色菜说了说,“其实都是些外国菜,味道都差不多。”也没有内地的菜色花样丰富,酸甜苦辣咸面面俱到。
不过没吃过的总是新鲜。
温拾听着都馋。
宋庭玉琢磨起要不要抓几个外国厨子来宋宅后厨,让温拾足不出户也能尝到外国风情。
外国厨子还没找来,从桃花镇出差结束的薛仲棠回来了。
这两个月他是近乎销声匿迹,要不是时不时还给宋庭玉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行程,宋五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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