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男人与猫【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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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近之人,警惕性很好,有一定格斗基础,手上有经年累月用武器的茧子,握画笔的茧子是新长出来的,对于枪支和其余武器有一定了解,如何转移也有涉猎,你真的是普通人吗?望月慎?”他每说一句,就观察对方的表情,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不错过,但是望月慎就像是戴了假面,没有任何波动。
“嗯,普通人。”
望月慎抬眼望向对方,而后颇为认真地问:“吃吗?咖喱,不辣的那种。”
好像在他看来,现在所有的事都比不上填饱肚子。
吃饭对于望月慎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当脊背上出现漆黑的花纹后,他发现自己就变得很需要食物,以往可以随便应付的一日三餐,现在必须要仔细应对,一顿不吃都会带来难以控制的饥饿感。
虽然他的食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种无由来的变化让望月慎很是不安。
琴酒目睹了做饭的全过程,再想到伤害共享这件事,他顿了下没反对,根据自己对于时间的推断,他现在记忆上的时间应该是一天之前,但是体感的饥饿程度却不止这么多,根据他的推断,自己应该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了。
饥饿会带来不必要的损耗与危险。
“上一次你醒过来的时候,没有进食,不过原因主要是那次你拆家了,我没时间,清理房间,寻找住处,然后搬家太多事了。”
望月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琴酒冷笑着:“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所以我醒过几次?每一次都会丢失记忆?”
说实话,琴酒觉得荒谬极了,如果真是这样,并且一直这样,他宁可去死。
“对,目前来说是这样,这是第十次,我们相遇已经两周了,最近你清醒的频率越来越快,两周前的雨夜,我在东京湾附近的巷子里看见了你,然后我们都失去了意识,为了你的安全,清醒后我将你带回了家,但是很不幸,现在看来我捡了个大麻烦。”
望月慎的话和琴酒的记忆没有差别。
两周前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他在东京湾解决一个叛徒,一个倒卖组织货物中饱私囊的叛徒,雨下的很大,他刚从国外回来,伏特加还在执行其他任务,因为不相信任何人,他一个人去了组织的交易现场。
那个叛徒正在扣留组织走私回来的武器,里面有琴酒需要的枪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可能会让伏特加去解决这个人,而不是自己亲自去。
但是他很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解决完叛徒,处理尸体的事就是清道夫的工作了,他看见了巷口走过一个撑着伞的人,枪支上膛,他的记忆也中断在这里,随后就是清醒过来的一切。
这说明,望月慎没有说谎。
“那可是个废弃码头,走私货物的地方,你去那里?”琴酒的表情愈发阴冷,短柄的菜刀在他手上翻飞如花,凛凛寒光不断折射出破碎的画面。
突然刀刃一停。
望月慎顶着可怕的眼神挑挑眉,“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欠你什么,倒不如说你欠我很多,所以你以为你是警察在审问犯人吗?或者说??”
声音骤停,他准确地捏住刀锋,然后用力将这把刀往旁边一挥,一张从水槽里钻出来的鬼脸被利刃从中间一分为二。
没有眼睛,只有黑漆漆空洞的婴儿怪异,像是橡胶制品一样的四肢扭曲起来,如同麻花一样缠绕变异,经过水槽过滤网的它全身都是细长的弯弯绕绕。
如同被玩乱混成一团的面条。
而现在这团面条被望月慎直接用刀切开了,它们啪嗒掉入水池,在不锈钢的表面爬行尖叫,发出指甲挠动黑板的尖锐噪音。
声音过于刺耳,让望月慎皱了皱眉头,厌倦又不耐烦的神情露了出来,“或者说,你想死吗?”
异常冰冷的话语,望月慎像是闲聊一样抓住了心神恍惚的琴酒,他带着对方的衣领往下一拉,冷淡地抬眼投去视线,用命令的语气说:“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行。”
这个从水槽里爬出来的婴儿怀疑他比无名氏更早发现,没什么攻击性的怪异,只是吓人而已,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居然也能看见了。
而且投去了不正常的观察视线。
这是不可以,也不应该的。
必须要想办法让他顺理成章地把视线收回来。
“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不介意像刚才那样用刀割断你的脖子,但是这必须要在我们之间的共感消失以后。”灰色眼瞳里翻涌出让人觉得可怖的疯狂与崩坏。
琴酒的额头爆出青筋,糟糕的现状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他反手扣住望月慎的脖颈,五指狠狠掐住,神色极为凶狠,嘴角上扬出危险的弧度,“你说什么?谁想死?”
“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我们之间不是敌人。”
望月慎毫不在意脖颈上的桎梏,仿佛在进行最日常的闲聊。
话音刚落,月影憧憧,初升的月亮投下冰凉的光亮,在这片月色下,白雾涌动于厨房之内,身材高大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猫,一只被衣服困住的黑猫。
猫咪的碧色眼瞳一片澄净。
望月慎蹲下身,俯视着地板上的猫咪,撑着脸颇为无辜地说:“都说让你先吃饭了,你不听,现在只能吃猫粮了啊,毕竟猫咪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嘛。”
一旦天黑,无名氏会变成猫,然后沉睡。
这是他故意没有说出来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