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男人与猫【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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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转身离开,每一步的动作都非常淡定,甚至没有任何颤抖和奇怪的地方,好像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然后互相问好打招呼一样。正常到青木?夜有些发愣。
只是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离开,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地方不对?不行,想不通……脑袋好迟钝,想不明白……
望月慎敢这样糊弄,完全是因为见多了怪异,到这种程度的寄生怪异,已经掌握了半数以上寄生体的思维活动,加上又在极速生长发育,大部分的能量活动都会用在生长上,思考能力大幅度下降。
只要表面上不出现差错,就会卡壳愣住。
恶因结恶果,望月慎并不会为青木?夜的死而有什么感慨,他甚至觉得因为见多了后变得麻木,自己连基本的同理心都在慢慢减弱。
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变成那样的怪异吗?
望月慎嘴角微微抽搐,眼皮也跟着一跳,但是表情依旧是那副木然的状态,现在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情绪反应,往后呢?
会被这种奇怪的状态一步一步蚕食,最后失去成为人的资格吗?
这种担忧就像是无底洞,深不见底,无论往里面填多少东西,都不会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只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于那个所谓的人气角色兑换上。
只要能够恢复正常生活,他肯定也能恢复正常的。
望月慎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精神瞬间绷紧,之前好几次的拆家经历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他不想再换房子了。
再换下去,他就一分钱都没了,差不多就得寄宿桥洞成为流浪汉了。
一想到流浪汉的居住环境,他浑身汗毛竖起,不行,身为洁癖的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住在那种地方,烦躁无奈和生气逐渐涌上心头。
望月慎眨眨眼,下意识想笑,却又忘记了无奈的笑该怎么开始,他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了起来,嘛,也不算太糟糕,至少从那件事以后,他的情绪还能被调动起来。
他扭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没让光亮透进去太多,只是确认过后就又紧紧关上了。
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最重要的是收拾自己,他碰了那个青木?夜,感觉整只手都不能要了,得彻底清洁干净才可以。
清洁消毒,在洗了一遍又一遍后,望月慎总算是觉得干净了些,虽说普通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但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但是在准备处理衣服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疑似用过的口香糖。
如果只是粘在衣服上就算了,问题是这个还被捏碎了,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不至于吧,没理由出来只是为了捏碎这东西??
麻烦。
这家伙真的是个大麻烦。
如果可以,望月慎一点都不想捡个这样的麻烦回来。
但是却又没办法。
他处理着手上的食材,顺带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差不多了,他估计该醒了,这次千万别……
心里的话刚说到一半,望月慎突然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因为从菜刀上反射出的画面让他顿了下。
坚硬的枪管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硬物的冰凉触感尤其清晰。
高大修长的阴影俯身而下,戾气与杀意在枪口对准的这一瞬间喷涌而出。
而在这之前,并无任何气息外露。
望月慎低头垂目,能看到平滑的刀面上的碧色眼瞳,微眯着,一片冰凉危险。
视线汇聚在刀面之上,像是猎手与猎物之间的衍生追逐。
望月慎移开目光,并不想和这双危险的眼睛继续对视,但是对方那极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分毫不退。
一声冷笑从身后半步的高大身影喉咙里发出。
也在这样的瞬间,几乎是突然的暴起,身影一只胳膊横压在望月慎的脖颈上,另一只手紧握着的枪支直接正面抵上了下颚,迫使对方不得不仰头望着自己。
力度粗暴让身后的木质墙板都跟着颤了颤。
因为发力和距离的原因,两个人之间并无什么隔阂,陡然落下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起伏的节奏几乎相同。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望月慎将菜刀横在两个人之间,锋利的刀刃对准的是自己,刀背直直抵在对方胸腹部。
他很配合地仰头盯着对方,“望月慎,这里是我家,如果要说具体的地址,这是东京米花市。”
说到底其实他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人。
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身上的东西?”
“衣服上有血我给处理了,你身上这套是全新的,其余武器收起来了,包括你枪里的子弹,我全卸了。”
望月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把枪里没有子弹,因为是他自己亲手卸空的弹匣,其他东西也是他处理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很清楚这个无名氏的危险程度。
横压在脖颈上的胳膊逐渐发力,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感觉到眼前在充血发黑。
这两周里只要这个男人醒过来一次,望月慎就不得不经历这样一次询问,朦胧模糊的光影里,男人身躯逐渐压下,他将枪支反手丢掉,在准备按住望月慎的手一扭将刀具夺下来时,却被提前知道事情走向的望月慎抓住了机会。
趁着这个空档,望月慎直接将刀具往上一划,原本对准自己的刀刃贴合在男人横压在脖颈上的手腕上,正对准上面的动脉。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望月慎觉得自己容忍程度已经足够好了,虽然身手差很多,的确是打不过,但是也不可能连反抗都没有。
“呵。”
一声短促的嗤笑,男人嘴角上扬,狭长的眼眸专注地垂下,“动作不错,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