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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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还不忘骂:“要你逞英雄!”

    水宜舟意识到自己目前无法干预战局,再留下去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快走!”她拉住林保儿的衣袖,额头上布满汗水。

    这声“快走”倒是让诸葛琦的剑招缓了下来,他凝着冷肃的眼神向水宜舟看过去。

    先前他在屋顶,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真切,且后来发现这个灰衣打扮的女人武功乏善可陈,就没有给她留任何眼神。

    但是这清冽如水的声音,倒是让他品出了几分熟悉的劲。

    就好像曾经一同度过三季的黄鹂鸟,因为种种原因失散了,过了一个寒冬,那清脆婉转的啼声又回到了廊檐下。

    水宜舟心道不好,不能赌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脸。

    于是,她眼神暗示了一下莫驰羽,对方竟然领会得很快,毫不留情一脚踹在林保儿的腰上,水宜舟抱着她一起滚出门去。

    还好,诸葛琦是孤身前来。

    如果外头全是北狄兵,那今日怕不是真的要交代于此了?

    “不能让这个诸葛琦把他杀了,就算我讨厌昆仑,但我更讨厌这种没有道义的小人!”

    林保儿蓬头垢面,水宜舟指着天边的启明星:“到破晓时若我们还没有回去,你觉得徐兰成可以全身而退吗?”

    趁着她怔忪这一会儿,水宜舟回头深深地看了莫驰羽一眼,希望他好好地支撑住活下去。

    相信诸葛琦至少要留下一两个活口,才能好好和独孤野炫耀。

    徐兰成那边,心如止水地在窗边写了一晚上的字。

    “冲静圆和,不喜不悲。”

    但是否真的能做到不喜不悲,就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天将破晓的时候,她听到门外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很沉重的脚步一直到门口,门被暴力拍响。

    “人呢。”拍了一会儿,来人似很不悦。

    徐兰成皱眉,放下笔,走到门口,说道:“这个时间,有事吗?”

    听到徐兰成的声音,拍门声明显收敛了一点,乌利冷着脸喊道:“让水宜舟出来,老夫人找她。”

    “现在还不到老夫人晨起的时间,乌利都统是不是喊得早了点。”

    听到这,乌利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问:“废什么话,让她出来就是了。”

    徐兰成定下神,拴好门,将椅子搬过来放在门后。

    “知道了,宜舟还要梳洗,待会儿让她自己去正院老夫人那里。”

    乌利:“你们在里边搞什么,现在,打开门,让我进去!”

    徐兰成也提高声量:“屋中女眷都未起床,都统最好不要强闯进来!”

    两个人僵持着。

    徐兰成手里端着菜刀,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他进来。

    这时候,窗悄悄地打开了,形容狼狈的两人钻进来,徐兰成表情一松,放下了手中的刀。

    水宜舟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梳洗换了身衣服,林保儿也扒干净身上带血的衣服,钻进笼子。

    开门的时候,乌利明显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都统,走吧。”水宜舟的声音很沉着,但是仔细看,可以看到她右手腕藏在身后,衣角下发着青。

    “昨夜将军连夜回行宫了,你可知道。”

    水宜舟神情克制:“在下近日劳累,昨晚睡得很沉。都统怎么会认为我知道正院的事呢?”

    “呵呵。”

    来到淳安堂正院,老夫人一脸疲惫地坐在上位,眼下发青,嘴里还在吃着水宜舟拌的凉蜜饯。

    “哎,小舟来了啊。”

    “她就是先前在禁城皇宫内待过的宫女?”独孤野大马金刀地坐在亲娘旁边。

    “小人在皇宫御花园侍弄花草。”

    “嗯,小舟啊,叫你来是要问你件事。”

    “老夫人请说。”

    老夫人看了眼独孤野,向垂着脑袋的水宜舟问道:“你知道奉晖公主是怎么死的吗?”

    水宜舟肩头一凛,跪得更笔直了:“小人听说,先皇最后疯了,提剑杀了很多妃嫔宫女,他最后去的就是淑贵妃的永仁宫,奉晖公主定然是被自己亲父所杀。”

    独孤野冷哼:“还说虎毒不食子呢。本将军也听闻过这个说法,庆康帝独宠淑贵妃十数年,连带着将其女宠如掌上明珠,最后还不是一起杀了,给自己陪葬。”

    水宜舟弯下头。

    独孤野转向亲娘:“那个诸葛琦,行事实在可恶,不通报一声就私自进了仙京,守城的人里,居然混进左旗手下了!还耀武扬威地抓住了什么花朝社元老,把尸体放到我北山卫大营门前,简直嚣张。”

    听到“抓住”两个字,水宜舟心头一紧。按时间,莫驰羽应该没这么快被抓到,难不成他的人还抓到了温云?

    那可真是麻烦了。

    老夫人什么都不懂,愁眉苦脸:“这个人毕竟是老皇上亲儿子派过来的,轻易拿捏不得。就是他这个要求提得忒奇怪,魏朝都亡了一季了,他居然提出想见奉晖公主?”

    “母亲不知道,奉晖公主幼时在大平安寺长大,诸葛琦又曾奉他养父诸葛绍的命令留守大平安寺与公主作伴,算是旧相识。”

    “哼,可是自己背叛了谁不知道吗,怎会觉得一个失去国家的可怜公主,能好好地活到今天?”

    水宜舟额际的发丝散下三根,她觉得自己右手腕突然开始剧痛。

    她在心里念道:“诸葛琦,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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