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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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他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很多信息都没有来得及看,现在已经堆积成山。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钰鸩的id上。

    刚才加好友的时候,他已经将秦钰鸩的id给实名了,但现在想了想,何璟觉得看着秦钰鸩的名字出现在他的列表好友中看起来还是怪怪的,于是他强迫症一般,将秦钰鸩的备注改成了qyz。

    嗯,勉强舒服了一点。

    在qyz的聊天显示框了里,微信的默认消息提醒:「我们已经是好友啦,一起来聊天吧。」

    何璟心想,这种东西完全是形同虚设。

    他主动跟秦钰鸩说话的概率,无异于秦钰鸩拉着他的手,祝他跟秦怡百年好合。

    甚至连加微信这个行为都是被对方所迫的。

    何璟甚至在想,要不要将自己的朋友圈设置成对他不可见。

    不过他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一些学术资料,一点趣味都没有,想必他也不会多感兴趣。

    正这么想着,何璟手一滑,不小心点进了秦钰鸩的朋友圈。

    才一进入,入眼就是秦钰鸩在训练场上的照片。鬼使神差的,本想赶紧退出去的何璟默默看了下去。

    秦钰鸩穿着训练服,手上戴着黑色的半指手套,手指扣在扳机上,黑沉的眼睛专注而敏锐,像是蛰伏着的鹰,蓄势待发,直指目标。

    看来他的朋友圈也没防着自己。

    虽然何璟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射击状态时心无旁骛的秦钰鸩真的很吸引他。

    不,严格来说,是吸引任何一个人。

    再往下滑时,紧接着出现在何璟眼前的就是秦钰鸩同他姐姐的照片。

    虽然看起来互相嫌弃,但不得不说,他们姐弟的关系很亲密。

    只一瞬间,何璟就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致。

    他差点忘了,自己对秦钰鸩而言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外来者,一个不自量力想夺走他姐姐的男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秦钰鸩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或许是因为自己上次帮了他,或许是因为他因为自己的伤而有了负罪感,但是他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

    只要他跟他的姐姐不分手,这份隔阂就永远不会消失。

    何璟目光清醒的从秦钰鸩的朋友圈退出,放下了手机。

    尝在嘴里的甜点,不知为何,竟有些发苦。

    -

    翌日,一家颇有年头的老中医店传来了杠铃般的喊叫声。

    这家老中医学识渊博,见识深厚,无论是中医草药还是针灸把脉,那是样样俱全。

    眼下,老中医正在用粗糙的手给刘彦推拿按摩。

    由于练射击的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常年的射击训练会让颈椎产生劳损,再加上刘彦平日里不分白天黑夜的打游戏,还没毕业,颈椎就出问题了。

    老中医手劲大,刘彦爬在床上哀嚎不止,秦钰鸩坐在一边看手机,听他叫的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勾唇撂出一个字:“该。”

    刘彦可怜兮兮道:“咱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秦钰鸩哼笑着:“你见过我关心什么人吗?”

    看着拔吊无情的兄弟,刘彦只能认命地趴在那里继续接受老中医的“摧残”。

    但不得不说,被“摧残”完后,刘彦的脖子真的轻松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酸痛了。

    老中医用毛巾擦了擦手,施施道:“你们在后面休息室等等,我给这个小伙子拾几味药放棉布袋里,回去记得用水煎煮一下热敷。”

    秦钰鸩对这位老中医倒是很尊敬:“好,您费心了。”

    刘彦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愁眉苦脸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哀叹着人生不幸,那模样,好似一颗蔫了吧唧的酱腌菜。

    秦钰鸩轻笑一声,懒得理他。

    他偏过头去,注意力被一道清冽的声音吸引。

    “您好,医生。”

    来人穿着穿着一件高领的毛衣,因为今天没有课程,他身上比平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意,看起来亲和不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何璟。

    老中医看见何璟左耳上的助听器,大概明白了他来的意思。

    两人大致沟通了一下病情,老中医诊断一番后,决定给何璟试一试针灸。

    他让何璟坐在椅子上,自己则从针灸盒里取出银针。

    看着老中医给那些又长又锐的银针消毒,何璟的脸色不太好看,神情有点动摇。

    休息室有一扇门虚虚的遮着,何璟没有意识到秦钰鸩他们的存在。

    刘彦看见何璟,小声道:“这位何教授还真自带病弱体质,上次在医院见到他,现在又在老中医这遇见,真有缘分。”

    秦钰鸩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坐在外面的何璟,没有说话。

    老中医捻着针:“你是第一次做针灸吗?”

    何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只有观察仔细的秦钰鸩能发现,他的动作有些僵硬。

    老中医笑道:“我看你还挺镇定的,一前几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第一次来我这做针灸都害怕的不行。”

    何璟勉强笑道:“是吗?”

    当银针即将扎入他左耳的穴口时,他攥紧了手指,极轻极弱地问了句:“这个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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