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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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夏夜怕弄痛了他，动作很轻很温柔。
他看她的眼神少了一些防备，又多了几分迷茫。
“你叫西泽吗？”夏夜问。
他没有回答。
“……那就叫你西泽吧。”
她喃喃自语，然后突然愣住。
他用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撩起了她的头发，又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脸——有大片胎记覆盖的右脸。
夏夜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直直盯着那个胎记，好似那里本不该有胎记存在。
许多看到过她全脸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神情。
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是胎记，从我出生起就有。”
夏夜没有在意，躲开了他的手，继续取铁环。
咔嗒一声，最后一个铁环取下。
“你还能走吗？”夏夜问。
她扶着他的手臂，让他慢慢站起身来。
他脚下微微摇晃。
“还是我扶你吧。”夏夜让他的大半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他站起来后，夏夜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她勉强到他肩膀的位置。
扶着他的时候，自己就像一根小拐杖。
实验室还有一道后门，他们可以从那里离开。
但在打开门后，迎接他们的场景……
夏夜直接愣在原地。
眼前的仓库跟之前的货舱很像，光线昏暗，但这里没有堆积的货物，取而代之的是乌压压一片片的铁笼子，每个铁笼里面都关着几个人。
什么颜色皮肤的人都有，来自不同的地区。
这些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或是有气无力地靠在柱子上，或是小声哭泣的。
精神十分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
难道，他们都是实验品？
夏夜倒吸了一口冷气。
仓库里没有人把守，大门就在十几米外的正对面，明亮白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众人贪婪地看着那道光线，直到夏夜扶着西泽从实验室走进来。
笼子里的人齐刷刷朝两人看来。
他们先是惊恐，看清楚来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西泽浑身都是血，看着狼狈不堪，夏夜也没好到哪儿去，在通风管道爬了一圈后，她浑身都是灰，身上还沾着西泽的血。
总之，他们俩这副形容，看起来就没啥威胁。
他们的出现，让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那蓝看到了希望。
她双手紧抓栏杆，充满希冀地祈求两人：“救救我们吧！”
但除了寥寥几个求救的人以外，其他人似乎并不抱什么希望，一副心如死灰、事不关己的样子呆坐在笼子里。
夏夜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但对这么多人见死不救，她有些于心不忍。
她把西泽扶到门口，让他靠墙坐在旁边，自己走到铁笼前，一边检查铁笼一边问道：“你们是游客吗？怎么来到游轮上的？”
那些直奔货舱的人、想抱大腿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夏夜一直没找到答案。
“我叫那蓝。”小姑娘听到“游客”两个字，点点头说：“算是吧。我之前跟妈妈去国外治病，有一次逛街的时候，在更衣室里……”
提起这件事，小姑娘就很绝望。
“就突然晕倒了，然后就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呃，一个很黑……很多坏人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死掉。”小姑娘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大好，很难描绘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一些信息给得也很模糊，“再然后，就跟这些……叔叔阿姨一起，被送到了这里。”
夏夜听出来了，小姑娘应该是遇到了人口贩卖。
那个很奇怪的地方，大概是黑市。
这么说，除了那些落难的游客，另外的那部分人类，都是吸血鬼们花钱买来的？
他们买了这么多人，只是为了玩一场游戏吗？
铁笼上的锁竟然还是智能锁，夏夜确定自己没办法破坏这个锁后，就开始寻找总控开关。但仓库里太大，光线又那么暗，可能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
她快速问道：“知道开关在哪儿吗？”
那蓝摇了摇头。
“之前有没有人进来过？他们从没开过铁笼吗？”
要是有人被带去做实验，总能看到一些什么吧？
那蓝又摇摇头：“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但没有人打开过铁笼。”
“嗯，我再找找看。”
夏夜找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向实验室与仓库的交界处。
总控开关果然在墙体两侧，上面的编号正好对应了铁笼上的数字。
夏夜按下了按钮。
铁笼缓缓打开了，被关押的人迟疑着走了出来。
那蓝很是兴奋地跑到了她身边：“谢谢姐姐。”
其他人也跟夏夜道谢，脸上却没有几分获得自由的激动，更多的是怯懦和恐惧。
夏夜安慰他们说：“我已经拨打了海上救援电话，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很快我们就能获救。”
“没用的。”一个女人擦了一把眼泪，心如死灰道，“救援队来了也是送死。”
其他人也说：“是啊，谁能对付吸血鬼呢？”
“游轮上有救生艇，也许还是有一线生机吧。”
尽管说着丧气的话，人类求生的本能还在，不由自主做一些事情。
有人去检查了仓库的大门，发现这个门无法从里面打开，实验室方向的另一道门，同样如此。
夏夜的心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