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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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曼一家人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她父母开了一家面馆,小姨是开理发店的,舅舅家做手机修理的生意。
三家店还都在一条街上,贝曼每次回家,势必去自家的赵姨面馆吃碗面,再帮着爸爸妈妈端碗照顾生意。
恰逢今天是周五,店里特别忙,贝曼帮忙都顾不过来。
天气炎热,好不容易忙到高峰期过去,她出了一身汗,坐在桌边迎着风扇吹。
赵秀群就坐在她对面算账。
她妈今年刚过四十岁,看着还是很年轻,秀眉白肤,明眸皓齿,和贝曼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三十岁出头也为不过。
妈妈忙着理账,根本没空说闲话。
贝曼没带手机,有点儿无聊,就到后厨去找她爸,帮着洗碗。
贝刚以前在工地上做苦力活养家,一次意外事故中他瘸了一条腿,老板赔了他们点儿钱,之后他就没再工地上干,直接和赵秀群一起辞了工作,贷款做生意。
他们家面馆现在也做得有模有样,比从前干苦活赚得更多,也安全自在。
贝曼刚想戴上手套,他爸就开始轰人,“脏死了,快出去。”
贝曼:“我没事干啊。”
贝刚:“你要帮忙去你小姨那边,帮她扫扫地,她那边有空调。我这厨房热。”
贝曼坳不过她这个特宠女儿的亲爹,脱了手套,打了句招呼就蹿到小姨家的丝丝理发店。
推开门,小姨在扫地,看见她这个稀客来了,脸上笑眯眯,给她拖椅子坐,“放学回来了?”
贝曼没坐,拿了扫把帮着小姨收拾地上的头发,“嗯…今天周五嘛。”
“你从你妈那过来的?”
贝曼:“嗯。”
她正扫着地,从里间出来一个男生,灰色头发,白短袖,看着和她差不多大,破洞牛仔裤加,有点儿非主流那味。
贝曼以为是小姨请的学徒,看了他两眼没说话。
地扫完,贝曼坐在椅子上休息。
小姨脸一扬,“我店里招的员工,小梁,梁辰。”
贝曼冲着刚才那个男生微微点头,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小姨看看她的头发,发尾杂乱无章,提议说:“你头发剪短点?天气这么热。”
贝曼摇摇头。
小姨:“学生头发短点好,晚上回家洗,花的时间少。”
提起头发长短。
贝曼不知道怎么想起陈白屿的头发似乎也有些过长了,乱乱的还有些毛燥,再加上他戴着黑框眼镜,脸给遮了一半去,怪不得让人觉得邋遢又不好看。
她清楚地记得陈白屿的侧脸是很精致挺拔的,线条清俊利落,鼻高唇薄。
他只要稍微弄一下头发,换个眼镜,人就会清爽很多,说不定比他们班的班草还帅。
想来想去。
贝曼忽地回了神。
她看看镜子里自己涣散飘忽的瞳孔,兀自轻轻哼笑了一声。
分明还没跟陈白屿熟到那一步,就考虑帮他管理形象的事,简直是自作多情。
她发着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温度过低的空调吹得她寒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实在再待不住,跟小姨道了句走,回自家的面馆去了。
————
星期一开学,学生会该她值晚班,查晚自习下课后的学生进出。
交接班时,她去年级主任办公室拿值日手册,柜子里面有以前的检讨通告。
她手指停了停,拿了这学期的多看了几眼。
第一份就是徐一骁他们的处分通告,她当时没怎么听,并不清楚徐一骁是和谁打架才被通告记过的。
现在一翻,看着纸上一行行的字,事情终于明了。
——特此通报,七中徐一骁,秦飞,陈毅等七人,与职校高远鹏等九人于2015年9月x日在校外打架斗殴,严重违反校规校纪。
经学校决定后,现对徐一骁等六人处以记过处分。并对在此次斗殴事件中,结交职校不良学生,诱发群架但并未直接参与的七中高一高银月同学处以通报批评处分。
希望其他同学能应以为戒,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杜绝再犯。
高银月?
贝曼看着那个女生的名字,疑惑地蹙了下眉,“诱发是什么意思,他们因为这个女生才打起来的吗?”
而且斗殴的地点是在校园附近,并不是七中学校内,那陈白屿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为什么要揭发这事儿呢?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女生。
贝曼的消息不灵通,当然不得其解。
不过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反正想也想不出来,反手把文件放了回去。
时间已经不早,距离下课没两分钟。
她别上红袖章,赶紧先一步到校门口守人。
晚自习下课是七点四十五,只有走读的学生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出校门回家。
当然想要留下来继续上夜自习到九点半的走读生也有,就比如她。
贝曼站在校门边,暖暖的晚风中带着凉意,以及草木郁热潮湿的气味。
值班十五分钟,她抓到两个偷摸跑出去买夜宵,又偷摸跑回来的住读生。
回去的路上,冷白色的夜灯灼灼,她走在冷色调的夜灯下,雪肤似月,红唇的色泽像玫瑰。
走到岔路口,那里没灯,黑漆一片。
她看见一道高瘦身影靠着墙边。
隐隐绰绰的,他手中烟管的火星子明明灭灭,烟雾在灯下飘摇,还有手机屏的亮光照着他低垂的眼。
男生没看见贝曼。
贝曼也没有认出这张脸的真身。
她抚了下袖子,说逮人就去逮人。
“我是学生会的,抽烟,带手机违反校规了,名字报一下。”
徐一骁听到这熟悉的语句和嗓音,偏低脑袋看过去。
她站在三阶楼梯之下,面容模糊,身影迷蒙。
可手臂上戴的红色袖章却看得清,还有她高高的马尾辫被风吹出身外荡起的黑色涟漪。
徐一骁挑着利眉笑了。
呦,这不是多管闲事的小傻逼吗?
他正想找她呢,自动就送上门了?
贝曼一直没听到他回答,皱着眉强调一遍,“我是学生会的,你违反校规了,名字报一下。”
他插着口袋,往下面的台阶走了两步。
贝曼刚看清他的脸时,眼睛微微一怔,听见他说:
“徐一骁。”
贝曼看见是他,名字也听到了,她退了一步,转身就想跑。
却被他抓住了他手腕,给拽了回去。
他力气很大,箍得她腕骨痛,贝曼完全脱不开。
她心烦意乱地,实在不太想跟这个人扯上半点关系,总之这次事情小,她想通情达理一回,“你松手,我这次不记你。”
徐一骁笑得冷冷的,说:“那我是不是应该特别感谢你?”
贝曼:“……”
上课铃都响了。
徐一骁还是没松劲儿,贝曼怕迟到,老师会找她麻烦,心里有点急。
“上次的事,我只是按校规做事,如果给你们造成不好的情绪影响和记录,我很抱歉。但是学校有消过的程序,只要你们今后不犯事,每个学年末都有消掉处分的程序。”
她说得有情有理,头头是道。
先讲清楚她那么做是职责所在,不涉及个人恩怨,还给他们提供了解决措施,歉也道得很礼貌利落,整段说辞游刃有余。
和当初那副见义勇为的傻逼模样全然两幅嘴脸。
徐一骁看着她平静求和的双眼,讽笑了一声,突然心觉索然无味。
他松了她的手,眸光冷然,“滚吧。”
贝曼揉着自己的腕骨,她有种莫名的直觉,现在走了,徐一骁今后应该不会再找她麻烦。
他眼睛里寻不出一点要继续找她麻烦的意思,反倒是对她温顺的反应有点儿失望。
这倒如了贝曼的愿。
她抓着机会,赶紧急匆匆地绕过他,脚步飞快地噔噔噔往楼上走。
徐一骁微微仰着头,少女的衣摆已然消失在楼梯拐角,他丢掉烟,了无兴致地轻轻哼了一声,说了句,“没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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