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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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阁中,大公主辛璟问过真相后道:“太子造的孽,却让九弟背负后果,真让人惋惜。”张重渡道:“听闻九殿下落下腿疾,可能治愈?”
辛璟叹口气,“恐怕这一生都要坐于轮椅之上。我前两日去探望,九弟闭门不见,淑妃以泪洗面,如今你调查出这等真相,恐怕日后淑妃要记恨太子一生了,也不会再同之前那般服从于皇后了。”
“再者,击鞠场上皇后对贤妃出言不逊,两人之间那层维持友好的窗户纸也捅破了,今后在这后宫,定不如之前太平。”
张重渡十分歉疚,要不是自己设计,九皇子也不会落下腿疾,可他不后悔。
“从殿下薨逝,何止是后宫,整个朝廷乃至整个大晟早就不太平了。”
辛璟抬头看他,“今日张侍郎在紫宸殿前同太子发生之事已在皇宫传得沸沸扬扬,张侍郎可是要另择明君?可是选定了五皇兄?”
张重渡面色如常道:“在臣心中,无人能同大殿下相比,臣不愿选,却不得不选,臣没有选任何人,臣选的是能造福百姓的明君。”
辛璟半晌不言,她抚摸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道:“除了五皇兄还能是谁呢。”
她指了指软榻小桌几的另一边,“张侍郎,坐。”
张重渡道:“臣不敢。”
辛璟也不再坚持,继续道:“我一直怀疑大皇兄的死同太子有关,可惜始终找不到证据。”她自嘲一笑,“就算是找到了证据又能如何?这等皇家丑事,父皇应是不会让真相见光,太子还是太子,而你我的下场未可说。”
“公主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为大殿下报仇,真相要找,即使陛下毫不在乎,但世人在乎,还有曾经跟在大殿下身侧的朝臣们在乎。”
“张侍郎说得对。”内殿门口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张重渡转头看去,见大理寺卿公孙峪缓缓走入。
公孙峪对他点头示意后,对大公主行礼道:“公主,大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大殿下真正的死因臣在乎,朝堂上还有很多同微臣一样曾跟随着大殿下的朝臣都在乎。”
公孙峪此人对大皇子极为忠诚,向来是大皇子说一他绝不说二,毕生心愿便是能辅佐在大皇子身边。
大皇子薨逝后,他一度不吃不喝难过得不能自已,险些随大皇子而去,幸好大公主得知了情况,予以开解,他才慢慢解开了心结。
辛璟低头看着腕上玉镯,片刻后道:“一旦让太子知道我们调查大皇兄的死因,你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士为知己者死,臣不怕!”公孙峪毫不犹豫出口。
“别总说什么死啊死的,你们都不能有任何闪失。”辛璟起身道:“皇兄倚重你们二位,二位也没有辜负皇兄的一片赤诚相待,不似有些人,风吹的墙头草,如今是指望不得的。”
辛璟让人去请张重渡的同时也去请了公孙峪,两人执掌着大晟的刑罚律例,也有查案的手段,对皇兄也忠心,此事交由这两人再合适不过。
张重渡同公孙峪齐声道:“臣领命。”
两人出了凤阳阁,走在出宫的路上,公孙峪迫不及待对张重渡说着自己打算如何查明真相。
张重渡回应着,心思却到了别的地方,他同公孙峪不一样,公孙峪忠于的是大皇子这个人,只想着要如何报仇,而他思索的不仅仅是报仇。
天忽然阴了一下,张重渡抬头望去,云层遮住了太阳,心里莫名慌张起来,加快了步伐往宫门外行去。
就在他快走到宫门口时,远远看见一队金吾卫护送着一个轿撵往紫宸殿方向走。他一眼就认出这支金吾卫就是早上出去那支,虽离得远,但那位嬷嬷衣服的颜色他记得。
张重渡心生好奇,往那轿撵看去,轿撵上的纱帘遮挡着他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张兄,看什么呢?”公孙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笑道:“要往紫宸殿去,说不定是谁为讨好陛下找的乐师或佳人呢。
张兄,去我府上用晚膳如何?我还有好多想法都没对你说。”
张重渡转回视线,觉得方才自己的行为很反常,他一向不理这些事,今日怎会如此在意?
“公孙兄实在抱歉,在下已十日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想早些回府歇息,改日我请公孙兄到我府上一叙。”
公孙峪点头道:“这十日张兄确实操劳了,是我思虑不周。”
言语间两人已走到了宫门口,互相作揖后,上了各自的马车。
马车缓缓往侍郎府行去,行至半路,张重渡掀开车帘对驾车的展风道:“先不回府了,去十里巷。”
张重渡来到十里巷时,天色已暗。
柯其仁正在煮茶,见他进来时神色暗淡,起身道:“可是事情不顺?”
张重渡坐到他对面,“柯将军不必担忧,事情很顺利。”他伸手指想对面的位置,“柯将军,坐。”
柯其仁落座,为张重渡斟上一杯茶,张重渡将紫宸殿前、御书房内和凤阳阁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柯其仁听后道:“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还顺利,下一步公子打算如何?先查太子谋害大皇子的证据吗?”
张重渡摇摇头,以手指沾茶,在乌木桌几上写下一个字:等。
柯其仁看后,沉思片刻,笑道:“公子心思缜密,沉得住气,老夫敬佩。”
等公孙峪先行调查,等五皇子三顾茅庐。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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