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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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吧。”陈婶说完便起身退开,停在狼女远处看着她。

    看来这几天的亲近,都是因为那公子在,所以女儿才准自己接近。

    米饭和青菜摆在面前,狼女肚子也咕咕叫起来。她眨了眨眼,一把抓起白饭往嘴里塞。

    “诶慢点儿。”

    陈婶阻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用双手抓饭菜、狼吞虎咽的吃,眼泛红光,像极了山中的饿狼。

    几口吃完饭,狼女继续蹲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盯着院子门口。

    陈婶眼睛涌满泪水、哽咽着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去了。

    这十八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把好好儿的一个人整成这样。

    狼女一动不动的蹲到傍晚,直到男人回来。

    男人身后空荡荡的,没有沈澜玉。

    “诶媳妇儿我回来了,累死我了都,可算把人送走了,那位公子跟着村儿里人去县城了。快给我碗水喝。”

    男人咕咚咕咚的喝着水,狼女看看院门、再看看男人,明白沈澜玉已经离开。她低头看着地,半晌后转身进了屋子,捎带关上房门。

    男人暼了她一眼,没管。用衣袖抹着脸上的汗液,眉眼皆是喜悦,对着身边儿的陈婶说话。

    “我就说那公子是个有钱的,你看他给了咱家这么多钱,二十天后还要来接女儿,说不定他喜欢咱女儿、以后娶进家门做少夫人呢!”

    陈婶沉默不语,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沉浸在发财了的世界。

    “咱可要对女儿好点,等明天我去买些肉啥的回来,好好给女儿补补,她那小身板儿瘦的不行,脸上都没肉,到时候养的有气色了,人家公子来了看着也欢喜不是。”

    “对了,那个药可不能落啊,一天三次好好给女儿吃着。”

    陈婶随意的嗯了几声,心里乱糟糟的。

    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好是坏,那公子明显家里出事了,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刀伤,女儿以后要是跟他走了,日子能过得安心吗?

    耳边是男人聒噪的声音,陈婶觉得烦躁无比,干脆进屋去绣鞋去了。多做几双鞋拿出去卖,给女儿也绣几双。

    狼女蹲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仰头透过窗户看月亮,眼前浮现的却是沈澜玉那张漂亮的脸。

    “嗷呜——嗷呜——”

    想他。

    这两声狼叫,院中的大黄立马从躺尸状态垂死惊起,快速从狗窝里跑出来,目光盯着狼女的房间,然后也开叫。

    “汪汪汪汪嗷嗷嗷嗷呜——”

    男人皱起眉头,脱下脚上的鞋,大力的甩出去、砸在大黄身上,大黄瞬间zerzer惨叫两声。

    “大晚上狗叫什么!还学狼叫!”

    大黄撒娇的哼了哼,准备灰溜溜的钻进狗窝。

    “把鞋给我叼过来!”男人又大声喊着。

    狼女听到外面的叫骂,以及大黄的吼叫,眸光无比黯淡。

    唉,事已至此,还是睡觉吧!

    随即走到床边跳上去,闭上眼开始睡觉,鼻间围绕着一股淡淡的幽檀香。狼女想起了沈澜玉,又睁开眼扯过边儿上的薄被,笨拙的盖在了自己身上。

    兔子本来在最里侧蹲着,被她一把抓住拉到了自己怀里,抱着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狼女早早就醒了,她依旧打开房门,蹲在门口等着。

    陈婶叹了口气,拿着药粉纱布和木盆过来。不等她说什么,狼女自己就乖乖进了屋,等着换药。

    等换完肩膀和脚上的药,狼女自己用木盆里的热水洗脸,虽然洗的不甚全面,但也是洗了。

    她望着陈婶眨眨眼,慢慢弯起眉眼。

    沈澜玉说了,要多亲近陈婶。

    陈婶心下一暖,轻轻抚着她的细碎刘海,温柔又慈爱。

    “乖。”

    这一次,狼女没有躲开陈婶。

    “你先自己玩着,我去做早饭。”陈婶端起木盆,起身走出房间。

    狼女则继续蹲在院中,眼巴巴的看着门口,一动不动。

    于是乎,一天内除了换药吃饭方便,狼女一直都是蹲在房间门口等的。中午热了便进屋,挑着能看到院门的地方继续蹲。

    陈婶阻拦不了她,也只能让她坐在凳子上等,起码脚不用使劲,对伤口愈合能好的快些。

    就是想教她用筷子,一直都没成功。狼女根本使不惯筷子,一急就直接扔了筷子上手抓,特别是吃面条的时候,更抓的满手都是。

    陈婶微微叹气,给她收拾干净后坐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绣鞋。

    狼女眼睛往右转动,看到陈婶拿的绣花样式,好奇的“唔”了一声,慢慢往那边儿爬去。

    陈婶见她一直盯着绣花图案,将那几个都一一展示给她看。

    “这个呢是牡丹,这个是芙蓉,这个是凤凰……”

    狼女眨了眨眼,快速跑到床边拿出那张珍藏的小鱼儿画,又哒哒哒的跑回陈婶边儿上。

    “嗷呜~”我也有~

    鱼的图案挺简单,一笔勾勒成的简笔画,一墨点缀为眼珠。

    “你喜欢这个啊?”陈婶笑着把那张纸接过,平铺在自己腿上。

    “那我给你绣到鞋子上好不好。”

    这图案看起来是给小孩儿绣的,既然女儿喜欢,倒也无妨。

    随即她指着那条鱼,缓缓张嘴:“鱼,这个是鱼。”

    狼女听到这个音节,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念。

    “鱼……”

    鱼,玉,两个读音是不是一样呢?

    陈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翻出东西开始绣花。狼女则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的看着院门,翘首以盼。

    八日后,衍州城。

    傍晚悄悄降临,端王府上下一片白,府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里外下人皆一身白、披层黑纱,头戴白巾。

    灵堂内一片死寂、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丝缕花香,堂屋正中间的香案紧靠桌子,摆着牌位、贡品、蜡烛等,样样不缺,却唯独少了人气。

    香炉中的香灰半堆,零零散散插着几炷香也快燃尽,堂内空无一人,外面只有守门的两个家丁。

    突然,王府大门响起一阵儿高声呼喊。

    “诈尸了——世子回来了——诈尸了!”

    这呼喊从前院一路传到后院儿,给寂静的宅院投下一颗颗惊雷炸弹。

    沈慕凡正在房间内喝酒,家丁慌里慌张的跑来,快速汇报。

    “三少爷,诈尸了!世子回来了!就在府门口!他还浑身都是血!”

    沈慕凡不慌不忙的放下酒杯、掀起眼皮子,整理自己的衣服,语气缓慢。

    “糊涂,世子已经下葬,这府上哪儿来的世子。”

    贴身侍卫立马踏出房门,随着家丁的求饶声被堵在嘴里,他起身微微一笑,双手背后往出走去。手中折扇轻轻敲打后背,笑容和煦。

    “父亲头七刚过没几日,可别让府上见血才是,不吉利。”

    “是。”

    “去,把四弟叫来,告诉他有人冒充兄长,意图骗沈家的钱,住兄长的宅子。”

    温暖如风的笑声自院中低低响起,清新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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