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初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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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彩辰在一旁急忙斟满了一盏茶端给小主，舒舒牛饮似的一口喝完，不觉松了一口气，她惬意地坐进红木葫芦纹扶手椅上，唤道：“锦年，快把我的发髻拆了。”

    舒舒是贵人的身份，今日请安她梳了两把头，为了不让发髻松散，用扁方紧紧束住了末端发尾，好看是好看，可是脖颈也被限制了晃动，舒舒坐在位置上，只能一直保持端端正正的坐姿，实在累得慌。

    “好的，小主。”锦年和彩辰连连应道，旋即打开黄杨木团菊纹梳具盒，从盒子里挑出一把玉花月牙形梳和一把密齿竹蓖，两人先将乌发上点缀的发饰拆下，又拔出长簪和扁方，才解开笼着的发髻。

    接着两人分别侍立在舒舒的身侧，各用一把梳子，从上到下慢慢地梳顺小主的头发。

    梳通好一头及腰的长发，锦年将小主浓密的乌发编成一根松垮垮的麻花辫子，不带任何发饰装扮。舒舒整个人终于放松，也有些昏昏欲睡。不过日照当头，不能偷懒去昼寝。

    舒舒懒懒地起身，到炕床上挨着桌子坐下，锦年随即拿出一个荔枝红攒缠枝金丝厚缎软枕垫在小主身后，让小主安适倚靠着。

    舒舒刚半阖上双眼，就听到锦年问道：“小主，已快到午膳时分，您有什么膳食想用的？”

    舒舒想了一会儿，轻声道：“叫一道热热的枸杞子乳鸽汤，再上一道荷包里脊，点心的话就桂花酥酪和豆馅卷糕，其余就随意。”

    锦年应道：“是。”又转身和彩辰说道：“你让丁来福去膳房走一趟。”

    启祥宫里设有一座膳房，虽无主位入住，就顺贵人一个主子，但膳房还是规格齐全，手艺精湛。也因为就供奉顺贵人，舒舒可以在自己份例内任意点膳，甚至还可超出份例的配置。

    等彩辰走开后，锦年踌躇了片刻，还是低声问道：“小主，今日你可有见到皇上？”

    舒舒愣了一下，想起在慈宁宫见到的皇上，他剑眉星目、清隽矜贵的风姿，白皙的面颊上顿时泛起两团如霞光的红晕，眼里露出几分羞涩，低喃道：“皇上刚巧也去慈宁宫请安，就见到了。”

    锦年高兴道：“皇上今天肯定会翻小主的牌子，奴婢听陈总管说道，皇上已有近二十天没来后宫了。今儿皇上见到了小主，小主这样如花似玉的美貌，准能让皇上心动了。”

    舒舒噗呲笑了一声，戏谑道：“难道你偷偷跟着去了？你又不在场，怎知皇上怎么想？”

    “小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先预备起来吧，把小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皇上见之就惊艳。”锦年回道。

    “嗯，按你说的办。”舒舒觉得锦年说得有道理，她内心隐约升起一丝期待，期待得到他的眷顾和宠爱。

    到了午后，锦思锦年便迫不及待地把内务府送来的各色衣裳和华丽首饰一一排开，好让小主挑选出最合适的一套装扮。

    锦年双眼发光，赞美惊叹道：“真不愧是宫中制造，连衣裳上都是金线织绣。”

    主仆三人挑挑拣拣一番，抉择了好一会儿，舒舒最终决定换上一件青莲缎绣兰桂齐芳秋袍，之所以选择秋袍，是因为冬袍有些宽大，舒舒穿上去减了几分娉婷风韵。她选的这件秋袍虽御寒差点，但外罩一件淡紫色柳叶式小云肩就温暖十足。

    接着舒舒又选了一双荼白色缎绣流云纹元宝底棉鞋，这双鞋子虽比不上花盆底鞋能拔高身量，但走路较之更稳当轻便，她现在还是不怎么习惯穿笨重的花盆底鞋。为了不在皇上面前出丑，还是穿元宝底棉鞋更加妥当。

    舒舒整个人穿戴一新，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为了按捺住焦躁忐忑的心情，聊胜于无地拿出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翻看。听说皇上对这些佛经推崇至极，每日亲手抄写一卷，以此修养身心涵养天性。

    时光淌淌流过，启祥宫内悬挂的木制八角大宫灯已被小太监们点亮，影影绰绰的暖黄烛光下，锦思走进书房。

    “锦思，什么时辰了？”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小主，已是酉正时分了，膳房已安排好晚膳了，现在呈上吧？”锦思问道，看小主惆怅的表情似乎不想用膳，便劝道：“小主中午就没用多少膳食，晚上可是备了小主爱吃的山药酒樱桃肉，还有雪羹汤。”

    舒舒双眼里闪过一抹忧愁，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嗯，传膳吧，我刚好有些饿了。”

    “是，奴婢这就马上出去唤人端上膳食。”锦思欢喜地应道，随即退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