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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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果阿的总督大人就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他每年都要开一个舞会，参加舞会的大人们必须穿女人的衣服，而女人则要穿男人的衣服才可能进去，所以果阿有许多大人都喜欢穿女人衣服。我想，这是从帝国传来的风俗吧，大人您不就是从帝国过来的吗？”

    果阿的总督及上流社会的人大多都是葡萄牙人，他认为这种异装癖是从葡萄牙传来的一点不奇怪。

    我不知道，这是欧洲上流社会有一个奇怪的风尚，还是总督大人的个人爱好，只能笑着摇头。

    正笑着，人群突然退到道路两旁，一个满脸横肉，打着赤膊的印度男人，手拿鞭子追着一条伤痕累累地金毛犬朝我们跑来。我闪身躲开，金毛犬围着我的腿打转，那印度男人也就随着金毛犬在我身边转着跑，跑了几圈，突然大力推了我一把，骂道：“他妈的，滚开！”

    我跌倒在地，金毛犬也被他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倒地呜咽。

    就算这样，那印度男人也不打算停手，扬鞭再打，很快，金毛犬身上漂亮的皮毛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先生，请住手！”见那人甩鞭子又要开打，我忙上前挡住他。虽然有教廷撑腰，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不想轻易对抗这个莽夫，可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任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流逝吧！

    “你想妨碍我吗？死娘娘腔！”他怒气冲冲地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在卡伯拉修道院任教的时候，未免招来非议，我一直做男子打扮。头发剪得很短，穿着蕾丝缀领的白衬衫（繁复的蕾丝花边可以遮挡胸部），短至膝盖的亚麻裤，白布裹住小腿，再来一双尖头的牛皮鞋，这在葡萄牙是相当时髦的男士装扮。我力求以假乱真的效果，还在鼻下贴了一片胡子，这样，几乎没有人可以认出来我是女的。

    我赔笑：“不，我不敢。如果您愿意的话，请让我买下这条狗吧。”我掏出钱袋，却被他一把抓住扔远，又推了我一把：“死娘娘腔少管闲事。”

    我被他推得打了好几个趔趄，沙伸手扶住我，对那人说：“大人，您何必跟一只老狗一般见识，它已经快被您打死了，而且——”他眨眨眼说：“我身后的大人可是帝国来的神职人员，您就不怕得罪了教廷吗？”

    那人眼角抽了抽，上面的疤痕就像一个巨大的毛毛虫，也跟着蠕动，咬牙切齿地说：“神父们都穿黑袍，你以为本大爷不知道？”接着毫无征兆地抽了我一鞭子，嚣张大笑道：“教廷又如何？这世上没有谁能吓到老子，没有！”

    后背挨了鞭打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疼，胸腔内更是一阵翻天覆地，我又急又怒，有心说教，却苦于没有传教士们那么好的口才，不知道怎么才能跟恶势力作斗争，反倒拼了自己的身体去护着那条金毛犬。

    执鞭的印度男人迟疑了一下，人群骚动了一下，一个胖胖的金发男孩走出来，看到我们，大叫一声，“主人，哆啦在这里！我找到多啦了！”

    本来奄奄一息的金毛犬听到这话，忽然站起来，撒腿朝我身后跑去。

    我转过头，那金毛犬跑进另一个金发男人怀里，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发出低低的呜咽，而他身边一条小小金毛犬舔着受伤的金毛犬的皮毛。

    “阿比，我说过，你是我的猎物，你逃不掉的！”那男人抬起头来，一双深邃迷人的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直指行暴的印度男人。

    印度男人看见他的脸，浑身一颤，脸色刷地变白，“麦克沃伊，麦克沃伊，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我早就该弄死这两条该死的狗！！”

    被称作麦克沃伊的金发男子站了起来，他很高，身材匀称，穿着剪裁得体的蕾丝白衬衫和灰色格子裤，浑身散发出凛然之气，领口黑色的蝴蝶结则为他平添一份绅士气质，他长了一张非常英俊的脸，蓝眸如水，两颊泛红，薄唇如削，下巴方正，让人过目不忘，不过，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才真正让我挪不开眼睛。

    他似笑非笑，带着得胜的满足，又好像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看起来高深莫测。

    “阿拉伯海的黄金海盗阿比先生，我想你缺乏一个常识。”他说，左右扫了一眼，接着说道：“我的哆啦是一只金毛寻回犬。你知道什么是寻回犬吧？寻回犬会为主人寻回一切打到的猎物。上次在东海岸我射中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落入我的口袋，但，你侥幸逃过了，所以我的哆啦要把你叼回来。”

    阿比浑身一震，脸色更白了：“怪不得，怪不得，它一直跟着我，而这只小畜生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想必是回去给你报信！！啊，我竟会被两只狗给戏耍了！！”

    他大叫一声，挥舞鞭子，手舞足蹈地往人群外冲，但为时已晚，左右有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红发男人把他制服了。

    街道上的葡萄牙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同时也在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黄金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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