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Qs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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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不是实打实的临海市。

    但是一出校门,左拐进巷子最深处的那家海鲜大排档却是极为正宗的。

    屠杳本就钟爱于各式海鲜,但碍于家里人的偏心,以及她刚回江南那时并不认路,便迟迟没有吃到过一次合她心意的海鲜。

    直到初二被秦决以相同的借口诓骗来一次,就瞬间爱上了这里。

    “叔,还是老样子,再加两份麻小,”

    秦决作为这四个人里头话最多的,自觉担任起招揽的重任,十分熟捻的走到店门口从自取柜中拎出四瓶雪碧道,“……?,不对,改成一份麻辣一份咸蛋黄吧。”

    老板连声应好。

    折袖子擦擦额间被闷出的汗水,执笔唰唰往手中的厚叠小本儿上记着。

    “天仙妹妹,你想喝什么?”秦决将四瓶因感受到外界温差瞬间凝起雾气的雪碧罐搁在桌上,和声细语的说,“我去帮你拿。”

    屠杳正想吐槽:

    你都先入为主的给人拿来雪碧了,干嘛还问。

    却看到。

    大大咧咧却心细如毛的秦决倾身于桌角的纸抽盒内“擦擦擦”抽出三张纸巾,将它们整体叠放在一起,仔细的围绕在冰冷的绿色雪碧罐周围。

    才递给沈菡初。

    “看你脸都热红了,用这个贴贴会舒服些。”

    是,看你脸都热红了。

    而不是,看你脸都肿了。

    不得不说,秦决作为万花丛中过的一把好手,在关心照顾女孩子这方面是真的没得挑。

    比中央空调还会自己调节温度。

    难怪那么多女生明知道他花心还争着抢着想跟他在一起。

    “??咯噔。”

    不知道什么东西磕到桌面的细小轻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屠杳收回搁在沈菡初绯红脸颊处的目光,发现面前原本没拆一次性塑料包装的消毒餐具已经被换成沾染水渍的碗碟。

    凝结成一个个圆点的水珠要落不落的挂在碗壁上,随着桌面传来的轻微晃动,瞬间滑过光滑的碗壁,跌落进下方的骨碟中。

    略一偏头。

    余光中是靳砚北正折颈给那套刚拆的餐具烫水。

    “哟呵,”秦决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揶揄的小眼神止不住的在他俩之间梭巡,“啧啧啧”几下后开腔打趣道:

    “你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上的啊?啊?这都还没介绍呢就给烫餐具了。”

    屠杳懒得搭理他,自顾自抠雪碧罐上的易拉环。

    靳砚北漫不经心的眼帘未撩,有条理的忙活着手中的事情,混不羁道,“不知道吧,我们连家长都见过了。”

    浑然一副轻世肆志的二世祖模样。

    秦决被他这句属实不在意料之内的混蛋话搞的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屠杳顺手将刚拉下来的、还染着雾气的易拉环往他脸上掷。

    他反应十分迅捷。

    上半身微微向后倒,令快速划破空气而来的易拉环擦着他鼻尖而过,在半空中行进一段弧度,最终掉落到脚下。

    之后面不改色的恢复原先的身体弧度,继续手边不紧不慢的动作。

    “你妈又开始‘积极向上社交’了?”

    秦决简单思索一会儿,反应过来。

    屠杳咽下口中在舌尖跳舞的碳酸饮料,挑起蕴藏嘲讽之意的唇角,笑不达眼底,“到底是积极向上社交,还是着急为我谋下家,谁又说的清楚呢?”

    “既然他们这么重男轻女,那干嘛都已经有你哥了还非要生你啊?”秦决百思不得其解,“这不纯属有病吗?”

    “不知道,”

    这个问题她这么多年来也没能想通,只能为此按上一个听起来还算比较合理的理由,“估计以为我也是个男孩吧。”

    不知道是因为大排档的位置太偏,学生们都不乐意大晚上的穿过黑巷往这边走,还是已经过了南方的惯常饭点儿,别人都已经吃完撤摊了,她们才这么晚过来吃。

    宽敞明亮的店里稀稀拉拉的坐了两三桌,席地盖天的店外的顾客虽然比店内多,也不过只有五六桌。

    一点儿都没有夏末傍晚本该有的热哄劲儿。

    菜自然上的快。

    还没感觉时间怎么过,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两盆不同口味的现炒小龙虾就被端上了桌。

    “我就无语,这都什么年代??”

    “噔噔??”

    眼瞅秦决又有要开始为她义愤填膺的架势,靳砚北用指间还未拆封的一次性筷子点了点桌子。

    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吃饭了。”

    秦决的嘴巴张了又张,还想继续。

    但后知后觉当着靳砚北和沈菡初的面儿谈论这些并不合适,最终还是选择闭嘴息声,起身进去店门口给沈菡初拿果汁。

    沈菡初察觉到气氛不对,撤下一直敷在脸颊上的冰罐,轻声细语却带急促的说要跟他一起去。

    很快。

    桌上就只剩她和他两个人。

    虽然靳砚北早已亲耳听闻过她父母对于骆霄的偏爱,而且他父母知道她家重男轻女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不让他知晓,屠杳仍然觉得在他面前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撕开不体面的家庭秘事有些挂不住面子。

    但又不能去指责本身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的秦决,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假笑着撇开话题:

    “见笑了。”

    “不好笑。”靳砚北拆开手中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一手执一根交叉磨娑木筷子头的细小毛刺,神色格外认真的注视着她道,“性别不该是遭受偏见的理由,更不该成为被爱的前提。”

    “这是他们在封建迷信下犯的错,就应该由他们去追悔,去弥补,而不是需要你用自我绑架、自我否定去偿还的罪。”

    绿色易拉罐中的液体止不住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屠杳的心脏也被他这般坚定而铿锵的言语狠狠敲了一下。

    霎那间漾开别样的情绪。

    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如此郑重的告诉过她,这不是她的错,她不需要为此承担罪责,导致她没有接受过这种讯息的情绪系统在遭受到这般猛烈的撞击后罢了工。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难过的哭,还是该欣喜的笑。

    亦或者,是该委屈的诉说。

    仅有风情迤逦的狐狸眼中迅速弥漫的一丝丝雾气为她提前做好决定。

    虽然这个决定并不被接受。

    “不准emo,”靳砚北将磨好倒刺的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半开玩笑道,“你一emo我就没食欲,所以行行好,先让我把饭吃完,行吗?今晚是真的饿了。”

    “所以,那两个晚上你没胃口就是因为看我emo吃不下去吗?”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外的呢?”

    她偏开视线问。

    靳砚北神情平淡的撂她一眼,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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