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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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前,附一院神经外科。

    “何翠秀,女,45岁,因确诊颅底肿瘤3年入院……

    示教室里的投影仪,投放出何翠秀的各项数据,除了暂时不在岗的主任,科里的医生从三线到一线,围坐一圈,各自都盯着屏幕,皱眉思考。

    入院的病人,如果住满30天还没出院,就要开讨论会,何翠秀在这儿住了三个月了。

    主管医生邓南车汇报完情况,副主任吴医生敲了敲桌面,对费临说:“你组里的,你说说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很明显,这时候手术大概率要死。”费临仰靠在塑料椅上,有点疲惫,昨晚上半夜起来处理病人,今天本来该下夜班,却被留下来开会。

    尽管很多时候可以判断情况,但医生很少说得这么直接。

    医生最不讨厌听到的问题是“能治好吗?”“要治多久?”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可以给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医学本身就不是可以做到人为精准控制的。

    不会承诺病人可以治好,同样,也不会说必死。

    费临的话听上去有些刺耳,他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不得不说他的判断一直很精准,通常查完房,情况不太好的,他回头写提前写上的死亡记录,都能用上。

    感情嘛,对于大多数医生来说,自己管的病人,久了多少会动容,但一辈子多长啊,你要送走多少病人啊,再多的感情也不够分的,到后来就习惯了。

    而费临从当医生开始,眼里就只有两种病人:能活,要死。

    一桌的人都没说话,费临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于是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再说点什么,他一条腿的脚踝掰到另一边膝盖上,食指关节抵着太阳穴,看着ppt上何翠秀最新的实验室检查结果。

    “你看,白细胞108,这时候做手术必死,先控制感染吧,后续……”费临的食指下巴上磨过,侧腹的茧子硌着皮肤,接着摇摇头,“不行,没救,我看没救。”

    “你一个医生,怎么说话呢?”邓南车有点不高兴,把蓝牙遥控往桌上一扔。

    邓南车,附一院前任院长的孙子,医务科科长的儿子,副院长的侄子。

    费临抬起头看向邓南车,虽然是他组里的医生,但是这人特立独行,两人交集并不多。

    在老院长的带领下,附一院是发展得挺好,但如果不是特别有天赋,一般不会再让家里人学医了,大树底下好乘凉,老院长的子子孙孙都往行政岗塞,浑水摸鱼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医阀。

    邓南车很有志向,铁了心要当医生,救死扶伤。他爹想让他去个危险系数小的科室,他偏不,头铁硬往最难的科室冲,他刚来的时候,傅翔头痛了好一阵。

    好在除了半壶水比较爱响,并没有特别莽,手术的时候找经验丰富的医生盯着,他倒也在认真学习。

    费临愣了一下,迅速回忆了一遍这个病例,反正拿给他,他是没办法的,虽然他很想试一试,但成本是生命,这个抉择要交给患者自己。

    “我说错了吗?”

    “这个手术是存在风险,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生存的可能,你怎么能因为害怕影响自己的口碑,就剥夺患者生的希望?”邓南车说得义愤填膺。

    剥夺患者生的希望?费临的瞌睡被惊没了,腾地一下坐正:“你说啥?”

    “费组长,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邓南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汇报完了。”

    大家都知道邓南车的身份,知道他是怎么待在神经外科的,三线医生都是五十岁往上的人,一个个万精油,尽管内心赞同费临的观点,但说出来的话,做有做的好,不做有不做的好,做也有风险,不做也有风险。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有经验的医生真的很会保护自己。这种时候,当然,也不仅仅是这种时候,任何医疗抉择,都是医生提供并解释清楚各种方案的利弊,让患者自己选择。

    那天,费临下班了。

    然后邓南车说服病人做手术,拿费临的名章在需要上级医生签字的地方盖了章,然后安排了第二天的手术,本来术后还是有生命体征的,恢复意识需要一个过程。

    但是吧,术后那天是邓南车值班,他和当天值班的护士约炮,何翠秀术后mars感染,惊厥,猝死,赵九喜回来发现心电监护全是直线。

    本来这件事,科里的人都被封了口,集体被医院领导开小会,大家都不敢说,但是钟婵敢啊,钟婵立马就跟费临叭叭了。

    “噫吁嚱。”林之下听完,摇摇高脚杯中的嘉纳罗讷红葡萄酒,“好那个哦。”

    费临:“就那小子比较恶心。”

    “所以,其实牵扯到这对夫妻的人,就是你,主管医生,参与手术的医生,擅离职守的护士。”况南行总结到,其实目标很明确了,整个事情里,和费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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