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被太后叫去,姑娘尚在禁足中,怎能随意离开琼露殿。”这殿内的宦官皆是些会功夫的,顾司宜不由得后退上了两步。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她面带上笑意看着常真说道:“这不月夕,在殿中关了三年,趁着门口侍卫不在,去了二公主殿中坐坐,这琼露殿三年没人来过,公公今日带着这么多人来此作甚?”
常真未曾借着她的话回答,反而继续追问道:“姑娘当真去了二公主殿中?”
顾司宜镇定自若,答道:“不然还能去哪儿?”
常真盯着她的双眼,半刻,他轻声细语,说:“难怪奴才刚刚经过留碧园未瞧见您,原来是去了二公主殿中,挨的近,偷偷走走也是无妨的。”
顾司宜缓缓松了一口气,忽见常真挺直了腰板,将拂尘换了方向,尖着嗓子道:“将这奴才革了其职,送去司礼监受罚,擅离职守,好大的胆子。”
刚松懈的心此时又提了上来,顾司宜立马说道:“公公何至如此,今日看守只有他一人,是我出的这殿门,怎能怪的了他。”
常真弯下了身子,说道:“今日幸得是让咱家撞见,若是旁人怕是连姑娘都得受责罚,宫中侍卫人数何其居多,都护着各宫主子安危,奴才做得这司礼监掌印一职,便得树个威信不是,若是侍卫人人都擅离职守那怎了得,若奴才真想罚他,怎会让带去司礼监。”
顾司宜看了眼小安,小安随即说道:“公公,小的甘愿去司礼监受罚,擅离职守是小的不对。”
“带走。”常真一挥拂尘,两个宦官便将小安架着出了琼露殿,常真未曾有揭发她的意思。
顾司宜说:“我知晓公公管理六宫不易,白日还需辅佐陛下,天下四乱,这浔安如今也尚不太平,宫中侍卫虽多,可都也是各有其职,小安他家中尚有二老,靠此才谋得生计,公公可否给我个面子,且不摘去他的侍职。”顾司宜微微低了身子。
常真扶住她,身子更低了些,“姑娘说的哪里话,他看护姑娘安危三年,自是有些功劳,奴才将他留在司礼监安排些差事,俸禄同侍卫无二,姑娘看如何?”
顾司宜有些诧异,说道:“按大北王朝条例,家中独子者不得进宫做太监,公公怕是忘了?”
常真笑出了声,他稍微靠近了些顾司宜,小声说道:“奴才自是没忘,只要姑娘不说,奴才不说,谁会脱了他的裤子查验他是不是真太监呢?”
常真的话说的中听,能坐上掌印一职,便是有些心眼的,三年前那场狱杖刑,常真也是向着她,让人打着假棍,虽是如此,可她似是觉着这老宦官面上的笑假的如此可怕。
“有劳公公了。”她微微屈膝行了礼,“公公今日之恩我会记在心里。”
常真将她扶起,笑道:“姑娘说笑了,耽搁了不少时间,奴才差点忘了正事,过些日子便是圣贤帝三年祭,按照大北习俗,帝王仙逝第三年的生辰,便会举行祭祀式,以前帝王三年祭皆以杀二十五家禽为主。现下太后的意思是由姑娘届时亲手杀虎祭圣贤帝之陵。”
顾司宜捏紧的拳头藏着披风之下,帝为龙,武将为虎,父亲生前朝服便就是二品武将着的猛虎补子。这无疑是让她难堪,她做不得,也做不了。
顾司宜说:“公公,我自幼身子弱,顾家虽是武将世家,可偏偏生了我这么个弱女郎,提不动刀,舞不得剑的,怎么能杀的动此等猛兽。”
常真手递给顾司宜,搀扶着她进屋,“姑娘可放心,到时那虎喂了些药,乖乖的躺在那祭坛之上,绝不会动弹,姑娘下手快些,免得药效过了,那畜生伤了姑娘,这畜生的命怎比得姑娘的金贵。”
话里有话,顾司宜算是听明白了,常真多点了根蜡烛,屋子多亮堂了一分,他挑动着烛心,念叨着:“赶明儿奴才多让人送上几支蜡烛来,瞧这屋子黑的。”
“公公可知,太后让柳儿去所谓何事?”顾司宜将解下的披风交到常真手中。
常真接过,四处寻着木施,“这不太后宫中人手不够,都赶去忙那三年祭的事儿,待到三年祭举办结束,自会将柳儿送回。”木施立在角落,中间的梁木都已断了,他啧了两声。
顾司宜明白,这是在以柳儿作为要挟,常真行了礼,退了出去,掩上了大门,她听见院中的人陆陆续续都退了出去,瞬间这破旧不堪的琼露殿只剩下她一人。
屋内多点了一支蜡烛,也未将这屋子照的亮堂,她索性一口气吹灭了房内仅点着的两支蜡烛,借着屋外的光,静静的坐在这小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