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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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宜未应声,喝着柳儿递来的热水,一股暖流顺着喉间滑落,她觉着好受了些。
“姑娘,药在炉上暖着,等我回来时再盛,切莫动它,免得烫着。”柳儿围上一薄纱在脖子上便出了门。
刚一开门,只听的外面一阵欢喜声,小安探头喊道,“姑娘,大帅回来了。”
她腾的站起身,激动下咳嗽了几声,直勾勾的望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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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听尘到了浔安第二日便是官宴,这官宴都食晚宴,天黑的早,宫里早早被一片暖色围围住,除了顾司宜的琼露殿挂的还是寻常的红灯,其余的宫殿皆以换上了金秀花灯。
“景大帅。”大冷天方锗瞧见景听尘,额头上竟冒出冷汗,本笑着与人攀谈,他勾着身子行了礼,“这官宴快开始了,大帅怎么来了。”
景听尘坐上上座,瞄了眼桌上的账本,将目光放到方锗身上,说道:“你说呢?这官宴都快开始了,结了银子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
方锗吞吞吐吐,拿过账本,“这,大帅,不是不结给你,眼下宫中办了官宴账目尚未核对,支不出来啊。”
“每年宫中的官宴一场下来便是两万将士一年的军饷,你账目未核对与我何干,拖了我这么久的银子,少拿话搪塞我。”景听尘语气加重了些,吓得方锗手不免一抖,连连点头苦笑。
“大帅,大帅,消消气。”方锗搁账目到一旁,赔着笑替景听尘沏上一了一杯热茶,“大帅,我跟你交个实底儿,眼下多出的银子倒是有一笔,不过这只够你手底将士的军饷,我若是支给你了,南璟王那边就没了。”
景听尘抬眼看着他,冷笑,“你刚刚怎么不说有一笔多出的银子?方大人,这军饷要我像个孙子一样来找你一次,你才舍得结是吧,你们倒是一个个吃的白白胖胖的,我们在外边儿打着仗,替朝廷卖命。活该我没本事,景听尘拜将封侯了又如何,还得看你们户部的脸色,有钱的便是爷。”她将杯子重放桌上,缓缓站起身。
听到这里,方锗脸色铁青,景听尘不是好惹的,这半年上缴的税银比往年少了许多,大都习惯了偷捞油水,一时忘了没注意到预算。
先前办登基大典,还在民间赊了些账,账目一还,更是对不上账了,他小心抬眼瞧着景听尘,换上笑脸:“大帅,最多三日,就三天。”
他伸出三根手指,景听尘双手背过,都未曾看他一眼,“一天,大人自己看着办。”未给方锗说话的机会。
她便大步走了出去,户部拖欠银子不是稀奇事,往年七处营结的最快,其次便是她这儿,拖得更久的有时候大半年都不结。
“哟,大帅,来要银子啊。”刚出门,便见着淮策站在门口。景听尘抬起眉毛轻笑,打量了他一番,他恢复的不错,圣贤帝一事受了重伤养了半年。
当时若不是他带着将士从隅尧赶来拖住时间,怕如今的季家早没了后人。
偃台与隅尧左右护着关卫,仅隔着一条驻阳河而已,虽说圣贤帝是在偃台遇害,隅尧远了点,淮策赶来的较晚,却也不耽误他立下此功。
“恢复的不错啊,你小子。”景听尘拍着他的胳膊,这一身蓝锦缎一穿,丝毫不输穿重甲的样子,他笑笑,双手环着,朝着内里使了个眼神,“怎么样?有银子没?”
景听尘顺着他的方向看了看,“你自己问去。”她学着淮策的表情,淮策摸着下巴,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走,吃席去,一年没见着了,可得跟我的好姐姐多喝几杯。”
“你小子何时与我同辈了,胆儿肥了啊,没大没小。”景听尘手重拍在他的脑门上,淮策捂着脑门,两眼冒着金光,他一脸委屈。
淮策乃淮盛文独子,淮盛文掌管隅尧兵马,也算是一方骁勇,虽然淮策的年纪只小景听尘几岁,可架不住人家辈分高。
“老爷子真是的,与你爹拜什么把子。”他嘟囔着跟在景听尘身后。
今年的官宴与往年无差别,多了些浔安特色的吃食,席上挨得近的都在谈着闲话。
太后未到,大家动不得筷子,淮策的品阶与景听尘坐不到一块儿,但是主事的宦官看的明白,在她一旁腾了个空位给他,只要景大帅不介意,都是小事。
刚坐下,宫女便斟了酒给二人,淮策都不敢朝着对面淮盛文的方向看,他偏过脑袋,表情苦楚,景听尘一眼便看穿,含笑朝着淮盛文点头打了招呼。
“你爹看着你呢,过去吧。”她小声说道。
淮策将头转在一边,“不去,铁定要问我把银子要来了没有,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去,每年都得支着我去,要不来还得挨骂,不去不去。”他拿手撑着额头挡住了脸。
景听尘说:“柿子专挑软的捏,户部拖欠银子那是他们没理,你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们自然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