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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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方戚跟宋熙雯各执一词的局面下,陆末隐宛如端水大师,提的建议兼顾两边需求。

    陆方戚觉得可行,点头赞同:“这样可以,其实我们不用急,先让幼幼了解一下家里的生意,剩下的也看他自己选择。”

    宋熙雯想了想:“……那强度是不是有点大了?幼幼身体不好,还要多休养的。”

    迟幼体质是比较弱,可也没弱到这种程度。

    在宋熙雯眼里,他简直是走一步要喘三口的娇弱小脆皮。

    “分公司的业务没那么多,目前不忙。我的办公室里也有休息室,他累了可以在里面睡觉。”

    “一周只去几天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吧。”

    宋熙雯沉默片刻,应道:“……那好,目前先这么决定吧,以后的打算以后再说。”

    其实是宋熙雯舍不得迟幼离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孩子,宋熙雯恨不得一天24小时守在他身边。

    但她也知道,不可能真一直把迟幼关在家里,那样反而对迟幼不好。

    迟幼需要跟人接触的,而且他回来了,有必要在公司多露露脸,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迟幼都没能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已经被安排明白了。

    父母做下决定后,才终于想起来要问他,宋熙雯问:“幼幼,你觉得怎么样?”

    幼幼觉得不怎么样。

    迟幼心里乱糟糟的,不明白陆末隐为什么提这种建议。

    他明明已经对别人有好感了,为了邀请对方上门,还特意在家弄了面花墙……这么认真,这么用心,一定是想跟对方有所发展的……

    既然如此,更应该跟他保持距离,减少接触才对啊?

    他不能理解陆末隐的做法。

    难道是真打算把他当成弟弟对待,所以决定像兄长一样照顾他吗?

    迟幼心里泛苦。

    可除了这种猜测还合理点,好像没有其他理由了。

    迟幼戳戳碗,磕绊地说:“……会不会打扰哥哥?”

    陆末隐语气淡然,但很快接上:“当然不会。或者你说说,准备怎么打扰我?”

    这话问的。

    迟幼一顿,在父母眼皮底下,跟陆末隐这么交流,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我,我不想打扰你。”

    “放心,不会打扰到我。”陆末隐说,“而且我们也该多接触了解彼此,你觉得呢?”

    “……”

    迟幼觉得陆末隐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很正常,眼神却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们之间还需要再了解什么吗?

    可父母听不出怪异,还对陆末隐的主动示好很满意。

    宋熙雯说:“是啊,幼幼,你也要跟哥哥多亲近亲近。”

    毕竟陆末隐是他们为他找的依靠,虽然绝对相信陆末隐的品性,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一定会保护迟幼,可两人之间要能友好相处,那是最好不过的。

    宋熙雯都这么说了,迟幼没了话,只能点头应道:“……嗯,好。”

    于是两天后的早晨,迟幼坐上了陆末隐的车,两人一起去了公司。

    这是重逢后第一次单独相处。

    迟幼本来想坐后面,尽量跟陆末隐拉开距离,可后车门被紧紧锁住了,他尝试好几次都不成功。

    接着就见陆末隐慢悠悠走到他旁边,很自然打开副驾驶车门:“后面车门锁坏了,打不开。”

    车门锁坏了?

    迟幼瞪大眼睛:“……那这车还安全吗?门锁坏了没关系吗?”

    就在父母眼皮子底下,陆末隐居然说:“骗你的,没坏,坐前面吧。”

    “…………”

    这一刻迟幼只想逃跑。

    当着父母面就敢戏弄自己,在父母看不到的地方,他只会更过分。

    陆末隐催促了一声:“快点上车。”

    看了眼就在身后的父母,迟幼什么都不敢说,还是认命般地上了陆末隐的车。

    狭小的空间,短暂的距离。

    车门一关,外界的嘈杂隔绝大半,这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个。

    陆末隐的气味充斥填满迟幼的鼻腔。

    他又想起发烧的凌晨,那个不温凉的,太真切的亲吻……到底是真实发生过什么,还只是他在做梦?

    迟幼有股冲动想询问陆末隐,可视线偷瞥到陆末隐那边,看到他手背上的两个创口贴,迅速回忆起庭院的蔷薇花墙……他攥紧手心,选择了沉默。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陆末隐已经喜欢上别人了,都要邀请对方来家里了。

    “真没想到啊,再次见面,我们会变成这样。”

    最后陆末隐先开了口,打破上车后就诡异的沉默。

    迟幼眨眨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接。

    ——是啊,谁能想到,他们竟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也许早两年被父母找回,那么面对陆末隐时,他不会再像以前自卑,说不定他们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惜没有这样的也许。

    现在的局面,才是老天给他们的安排。

    “又不说话?”见迟幼沉默,陆末隐说道,“还是现在对我,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迟幼终于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陆末隐像是早有准备,很快接上:“先说说你跟你的大师兄为什么分手吧。”

    “上次问你了,你还没回答我。”

    完全虚构的事,就算扯到下辈子,迟幼也给不出回答。

    “……怎么,你很在乎吗?”

    看着陆末隐手背上的创口贴,迟幼心里酸酸的,于是幼稚地问道。

    “怎么,那你这么问,是希望我在乎?还是希望我不在乎?”

    “……”

    又被陆末隐拿捏住话题了。

    迟幼不甘认输,硬着头皮说:“没有为什么,不合适,所以就分开了。”

    “你们哪里不合适?”陆末隐非要问到底。

    迟幼咬咬牙:“年龄不合适,他大我五岁,太老了。”

    陆末隐挑挑眉尾,感受到了迟幼对自己的挑衅。

    因为他大迟幼七岁,甚至比那位大师兄还要老两岁。

    陆末隐当然不信这是真实原因,但迟幼不愿说,他总不能逼问。

    “所以是因为跟他分手太伤心,才瘦成这样了?”

    迟幼没忍住,反问:“你不也瘦了很多吗?”

    还以为这个问题多少有点杀伤力,结果在陆末隐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嗤笑:“我掏心陶肺对你好,结果你把我绿了,还把我甩了。受了这样的打击,瘦点很正常吧——难道你也受这种打击了?”

    “……”

    迟幼很想说,其实他受的打击也不轻,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至今心病未愈。

    但他没资格说,因为一切是他自作自受。

    迟幼低声问:“那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对吧?”

    陆末隐沉默了几秒,慢慢说:“何止讨厌,我恨不得掐死你。”

    这句话不仅像在迟幼心上打了一拳,也让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不用怀疑了,发烧那个凌晨,肯定是他在做梦了。

    要真是陆末隐,怎么都不可能偷亲他,应该伸手掐死他才对。

    迟幼自己不知道,可听完陆末隐这么说,他的表情很委屈,说话也发颤:“……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装出要跟我好好相处的样子。”

    “不然呢?告诉父母我们以前在一起过?那个绿了我的小渣男就是你?”

    “……这不行!”

    “我也觉得不行,所以才这么做。”陆末隐语气冷淡,“反正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我能跟你好好相处。”

    “……哦。”

    原来是这样。

    车子快速前进中,陆末隐不方便去看迟幼的表情。

    只能在等红灯时,偷偷瞥迟幼一眼。

    看到在自己说完“讨厌”后,迟幼满腹委屈的模样,陆末隐心里真是又痛又爽。

    他倒还委屈上了?

    他在委屈什么东西?

    两年前死缠烂打的是自己,出尽洋相的是自己,最后被毫不留情抛弃的还是自己——他还没说委屈呢,小渣男居然有脸先委屈?

    不过在迟幼脸上见到了分手时没能见到的表情,陆末隐心里有点畅快。

    只是与畅快相伴的,还有难以忽略的心疼。

    两年了,他还是没能放下这个小混蛋。

    看到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委屈神情,就控制不住的难受心疼。

    分别的两年他受尽巨大精神折磨,每天靠大量的烟酒工作麻痹自己。

    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事,否则就是度日如年。

    明明是那么难熬的两年,可重新见到迟幼,时间就好像自动倒退回到了以前。

    他开始模糊那些自我麻痹的记忆,而跟迟幼相关过往幕幕浮现。

    相爱仿佛还在昨天。

    背叛分手也在昨天。

    这两年来,陆末隐不是没想过放下,可就是放不下。

    所以他只能跟迟幼保持远距离,不然待在能随时找到迟幼的地方,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自己都不确定。

    知道陆方戚跟宋熙雯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时,陆末隐回国的心思还不是那么强烈。

    他很清楚这对夫妇收养自己的真实目的,没必要特意回国装兄友弟恭。

    但知道对方的名字叫“迟幼”,还收到宋熙雯发来的照片时,陆末隐彻底不淡定了。

    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去,陆末隐订了最早的航班,被迫选择一家不怎样的航空公司。

    头等舱都没有独立座位,身旁还坐了一个吃东西吧唧嘴,睡觉打呼噜的男生。

    陆末隐忍了一路。

    本来心情就够烦够复杂,身旁的噪音实在让他很想磨刀杀人。

    可再次见到迟幼的时候,他只觉得一切值得。

    那些用来反复麻痹劝说自己的话语,全部消散成灰。

    而矛盾迷茫,停滞不前的内心,做下了两年来最清晰的决定。

    既然放不下,那就别放下了。

    他喜欢迟幼,放不下迟幼,认定了是他,这辈子都是他了。

    他要得到迟幼。

    得不到就抢,抢不到就偷。

    迟幼跟那个下-贱的大师兄分了最好,没分他就想办法让他们分了。

    他要把人牢牢圈在身边,这次再也不会放手。

    庆幸的是迟幼跟对方已经分了。

    得知这个答案,陆末隐呼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怨气——可以不用在道德的边缘试探了,他能正大光明地追回迟幼。

    就是想起两年前被甩的经历,陆末隐不允许自己太卑微。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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