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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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想得很。刚开荤一次,就一连当了多少天和尚,他精力可是很旺盛的。
“没人会进来。”贺玉谨说。
这样的美景,他只舍得自己一个人欣赏。他刚刚就吩咐过,这一盏茶的时间,谁都不要进他帐内。
楚双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个姿势难受,她也怕从贺玉谨腿上滑下去,便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贺玉谨肩膀上。
下一瞬,贺玉谨双宽厚的手掌就盖上她的前额。
楚双香呼吸一滞。
“还是有点烫。”贺玉谨蹙眉道,他觉得手摸不够准,干脆将自己的额头凑过了过去,前额抵上了她的。
这下楚双香连呼吸都不会了,她咬着嘴唇,感觉自己飞速跳动的小心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怎么还越来越烫了。”贺玉谨说。
“刚刚还没这么烫的。”
楚双香:“……”
你不这样,就不烫啊!
楚双香在贺玉谨的胸前推了一下,垂下头,说:“已经好了,烫是因为热。”
贺玉谨没说话,手掌又摸着她的额头。
凡事都是由简入奢难,而由奢入简易。刚刚贺玉谨以额相抵太过火,现在只是用手摸,楚双香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脸上的发烧渐渐降了下去。
贺玉谨摸完她的前额,手又自然而然地放在她腰上,碰到她冰凉的指尖,立刻将她手一攥,揣进了怀里,不悦地说:“大冷天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楚双香这才想了起来,忙要取食盒,说:“我,做了一点奶糕。”
她兴冲冲地揭开盒盖,一看,小脸就瘪了下去,撇嘴说:“好像已经冷了。”
贺玉谨已经拣起一只,一口就咬去了一大半,“味道不错,从前没吃过,怎么做的?”
楚双香又高兴了起来,简单地告诉贺玉谨要如何做,“我做了核桃和杏仁两种,王爷刚刚吃的是核桃的,还有杏仁的。”
贺玉谨瞥了一眼食盒,却不动,说:“那就再吃个杏仁的吧。”
“嗯。”
贺玉谨说完还是不动,故意扬了扬眉。
楚双香这才会意,贺玉谨是要她喂一只杏仁的给她。
她本不愿意,但又想到贺玉谨昨天照顾她时,估计也做了不少不愿意的事。虽说他们只是缘分短的夫妻,但只要是夫妻,就要互相帮助才是。楚双香便硬着头皮,拣了只杏仁的,喂到贺玉谨嘴边。
贺玉谨咬了一口,灵活的舌尖故意在她手指上一卷。
楚双香吓了一跳,连忙缩手。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控诉。
吃就吃呗,怎么能咬人!
贺玉谨心里终于舒服了,他可是相当记仇的,可算是报复回来了。
贺玉谨眯着眼,一边细嚼慢咽地品味着奶糕,一边享受着美玉在怀,说:“南郡王妃说你是因落水而染风寒,我现在要听你说,你是如何落水的。”
这事楚双香也不知如何说,她实在记不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能肯定她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姐姐楚玉儿,另一个是一个陌生男人。这种话绝不可乱说,说出去楚玉儿的名节就有毁。
她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告诉贺玉谨,等她回忆清楚了再说,“我,我不记得了。”
贺玉谨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责怪。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楚双香不记得也无所谓,从此以后,他会把楚双香保护好。
宽厚的手掌在楚双香后背上轻轻拍了一把,说:“行,不记得就算了。现在回去,我今晚……”
贺玉谨微微一顿,“早些回。”
楚双香脸皮一涨,小声说:“好。”
每晚亥时,士兵会将没捱过今天的游民清出来,将他们硬邦邦的身体推在板车上,然后拖到城郊用火烧掉。因为大批的死人会散发恶臭,滋生出更多的疾病。
贺玉谨站在城门前,看着战士们一辆辆板车往外拖。
“今晚死了多少?”贺玉谨沉声问。
“十四。”随从低声说。
前日还是四人,昨日是八人,今日就是十四人了……
冬天越来越冷,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
又一辆拖着死人的板车从贺玉谨面前驶过,这已经是今晚拉走的第四趟。
“等等。”贺玉谨突然叫停了这辆车。
“是。”
板车停了下来,一条年轻人长满冻疮的腿从竹席下露了出来。
贺玉谨掀起竹席的一角,他对上了那位少年黑色的眼睛。
贺玉谨的心好像被一双手狠狠地捏住,然后猛地按进寒冷刺骨的谷底。
今天早上的那个勇敢的少年并没有活到十六岁,他甚至没有活到第二天。
当最后一辆板车驶出城时,贺玉谨还久久没有回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国家最善良的人民,没有死于烽飞的战火,却死在了太平盛世的城门外。
贺玉谨手握紧拳,沉声说:“备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