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大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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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当事人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这个问题,或许他一辈子都没法用语言回答明白。他当时只是觉得苦,太苦了,苦的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都蜷缩成一团,汹涌的情绪无处可去,百泾汇川,于是大江决堤。那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从他身体内抽离逃逸,所剩唯有眼泪是真理。
直到一双熟悉的球鞋出现在他面前。
一声轻颤的叹息。
那人弯腰,扶住朗星回的肩膀,慢慢地、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不顾他泥泞的球衣、滴水的脏发、满面的泪污、嘴角血泥交织的红……
时隔一个月,队长把他紧紧地揉入怀中,十指顺着他的头毛,一如从前。
止汗露的香味夹杂着汗水的腥咸,熟悉的味道几乎剥夺去朗星回的呼吸。在缺氧的战栗中,他只能听到那永远沉稳有力的声音:“va ben, va ben……it’s ok……”
朗星回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哦,poor boy。”
不知什么时候,巴蒂和其他队友也围了过来——他们甚至理直气壮地把心急如焚的克莱因球员以及马尔茨挤到一边去了。一只只手伸过来,肆无忌惮地薅着朗星回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脊骨,无尽的爱意尽情倾泻。
如仍旧连绵的雨。
朗星回终于抬头,泪眼婆娑,紧紧地盯着谢舍尔的眼睛。而后者,则是抬手,温柔地用手背拭去他他嘴唇上骇人的血污。
额,知道这时候,他才看清,谢舍尔他……没穿上衣。
“给你。”谢舍尔似乎看着他一边哭一边震惊地睁大眼睛,眼角便染上几丝宠溺的笑意,伸手,将红白黑17号球衣递给了朗星回,然后,薅走了朗星回身上的那件深蓝色的17号。
“嗨,温津科,你是我从小的偶像,我可以跟你交换球衣吗?”
仿佛早有准备的似的,当朗星回紧紧攥住老队长给自己的新球衣时,破冰船其他球员也纷纷拉住呆若木鸡的蓝甲战士交换球衣。他们大都是如雷贯耳的球坛大前辈,大航海时代的缔造者们,虽然现在穷了但是……
没用一分钟,权利法案球场上出现了令人基因打结的一幕——瓢泼大雨之中,马尔茨扶着精神恍惚的朗星回,身后跟着一群身穿红白黑的克莱因球员,绕场对球迷致谢。而另一边的客场坐席区前,整齐划一的克莱因蓝正在对远征球迷们诉说着爱意。
刚刚还差点打起来的球迷们:……
全tm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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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雨,球员们没有在场上呆太多时间就冲澡去了——在雨中踢球不会感冒,但是,如果赛后不尽快冲个热水澡,那可说不定。
欧冠的首轮首场,焦点之战,赛后的采访自然也是大家关注的内容之一。虽然,已经提前跟马尔茨打了招呼,但是这个坏老头回到更衣室后,直接把朗星回藏了起来,然后带着满脸社恐的毕维斯以及呲着大牙的菲戈出现在了镜头前!
记者:……谁要看这俩货哦,心口痛。
而一墙之隔的客队采访区,气氛则是截然不同。
不用媒体苦苦哀求,谢舍尔就主动出席了赛后采访,这让记者们大大舒了一口气。
破冰船情况太特殊,新上任的主教练劳·契布曼是个年轻的新人教练,临危受命,对球队的把控还不是特别完美。此时此刻,最了解破冰船的,是从十九岁就从前辈手里接过队长旗帜的菲里西亚诺·谢舍尔。
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之后,记者们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他们所关切的重点。
“你觉得你的前队友——来自华夏的朗,他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谢舍尔脸上挂着体面的笑:“他做得很好,我为他感到骄傲。”
显然不是大家想听到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说,他今天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对破冰船的敌意,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山一样的队长慢条斯理地拽了拽球衣的领子,还在笑着,眼睛里却缓缓升起不太愉悦的威压:“哦,我想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敌意?”
“恶意犯规、大肆庆祝,等等等等,你是被侵犯的对象不是吗?”
“我并未感到敌意,或许是转播镜头角度不当的缘故,那只是比赛中正常的施压,我也是对裁判这么说的,而裁判并未对他出示黄牌。为自己的俱乐部竭尽全力,是一个优秀球员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朗一直做得很好。”
“但网络上的很多人都认为,他不该对前俱乐部这样凶悍,尤其是,我们都知道,破冰船正处在一个很艰难的时期。”
谢舍尔抬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发问的记者:“先生,破冰船不需要对手的怜悯,相反,拼搏才是最好的尊重。”
“哦,我们看到他赛后哭得非常厉害,而你过去安慰了他——能告诉我们他为什么哭泣吗?”
谢舍尔油盐不进:“因为这场比赛对于克莱因来说非常具有意义,这是他们的欧冠首战,而朗发挥得非常了不起,十分钟内在雨中完成帽子戏法——如果是你,我相信你会流更多的眼泪。而且,我们不是去安慰他,我们是去祝贺他能有如此伟大的成就。”
记者:“你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受他前番言论的影响?”
“什么言论?”
似乎存着惹怒这位功勋队长的心思,有位记者大胆地递上了蓝海电视台的采访。巴掌大小的手机画面中,正播放着朗星回一边飙泪一边痛骂破冰船“fuck stupid”的名场面。
谢舍尔终于站直了身体。
“哦,这个采访,我们在更衣室看过。”他的语气非常轻描淡写,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少见地没有泛动任何情绪,像是一对泛着幽光的玻璃珠子,“现场有蓝海的记者吗?哦,在这里,请把你的话筒递给我。”
蓝海记者丈二摸不着头,但还是把话筒递了过去。
“请话筒如实地转述我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参与蓝海电视台任何访谈节目,无论是单人还是多人。”
话音未落,采访现场一片哗然。蓝海记者手里空空如也,此刻张大着嘴巴,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why?”
“why?”谢舍尔的口语里夹杂着浓重的意大利弹舌音,无形之中给每一句话语镀上了亚平宁半岛那种特有的厚重和不怒自威,一字一句极其缓慢而掷地有声。“你们以慈善的名义,欺骗他进入兽笼,访谈过程中反复地诱导激怒,直至他情绪崩溃。你们认为这是符合职业道德的访谈吗?不,我不认为,我为你们感到羞愧。”
我为你们感到羞愧
因为是直播采访,想剪都剪不掉,还没等采访结束,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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