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左前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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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也是在踢球的。脚下踩着的还是冰河球场的草皮,但看不清对手的脸,只知道是在鏖战苦攻。朗星回很快急眼,直接在中圈飞起一脚远射打门,用力之大,球“咣当”的一声撞在门柱上,随即弹射至左路。后卫饿虎扑食,却已经有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埋伏在必经之路,一个回旋截下球权,不停球直接传给朗星回。
而朗星回,他从来没如此清晰地观察过这个斜跨整个半场、所有人头顶的飞行弧线,一切都是那样的有迹可循。可正当他要凌空一脚时,突然,听到自己左脚腕处传来的清脆响声。
咔吧——
“菲里!”
朗星回失声尖叫,一下子坐了起来,额头上涔涔的尽是冷汗。极度惊恐之下,他双目失焦。痛苦地蜷曲起左脚,一手紧紧握住脚腕,一手抓起身边的手机,摸索着颤抖着按下拨号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境内,请核实后再拨……”
“siècorretto,corretto,èper feliciano siecher……”朗星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意大利语,手指疯了一样不停地戳着拨号键,“per favore,per favore……”
“脚咋啦,脚咋啦?”
菲戈已经吃完饭走了,朗老太第一个发现孙子不对劲,她撂下麻将,一个箭步扑到沙发前,手忙脚乱地擦着他脸上的汗。朗图南和管家也是紧随其后,一个试图按住他的脚踝,一个大力地拍打着他的脸:“醒醒,醒醒。”
人类皮肤那温暖的触感,终于让朗星回从噩梦中挣脱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用力晃晃脑袋,再抬起时,终于缓缓地聚拢了目光,迟钝地漂移着。
然后他就看到了世界名画——你的手术很成功jpg。
再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的手机,以及上面那个拨不出去的号码。
feliciano siecher。
朗老太心急如焚,见他不说话,一把抢过手机看了一眼,立刻瘪了瘪嘴,不屑道:“青天白日发癔症,吓死人不偿命。得得得,小白眼狼,闹成啥样了,还好意思打电话,可要点脸吧。”
“白眼狼”三个字锥心刺骨,朗星回陡然惊醒,立刻斗志昂扬夺回手机,反唇相讥:“是,我不要脸,你爱要脸的,那就回国跟你那孝子贤孙过去。”
“啊呀,这个没良心的……”
这种劣质粗鄙的争吵,在这幢金碧辉煌装潢精美的别墅里时有发生,土洋结合,听久了你甚至会觉得有种东北大摇滚的韵味。
朗图南就在旁边叉手观战,她太了解这俩蠢货,互相往对方心口捅刀子似乎是他们情感交流的独特方式,直到互相插成个刺猬才能伤痕累累地停战。更令人无语的是,如果第三者试图调停,祖孙俩就会立刻统一战线,把这个无意闯入的倒霉蛋从头到脚骂上一遍。
“你们俩,真是奇怪的命运共同体。”终于等到骂战结束,老太太落败,抹着眼泪走了,朗图南遂在朗星回身边坐下来,“给菲里回个信息吧,他很担心你。”
朗星回喘着粗气,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眼眸微垂,尖尖的牙齿反复咬着已经破碎的吸管,那表情看上去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失神。
直到“滴答”一声来信的震颤,将他从这种木然中惊醒。
他相当不耐烦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赫然又是他最不想看到的“feliciano siecher”,以及这个名字后面缀着的20+条未读消息,显示出的最近一条是:“奶奶给我打电话,你又跟她吵架了吗?”
“tmd,就会告状。”
朗星回爆了一句粗口,恶狠狠地将这条信息直接滑走。末了,还不解气似的,将手机重重地往皮沙发上一磕。
屏幕又彻底地暗了下来。
一点没来由的情绪在朗星回心口荡漾开来,只叫人觉得眼里泛酸嘴里发苦,但又如幽灵一样,捉不住咬不到扑不着,甚至连那是什么情绪都无从分辨,只是一口气憋在胸膛当中,不上不下得叫人难受。
他猛然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走。
朗图南被吓了一跳:“干嘛啊,我给你约的心理医生这就来了,你不会又要放人家鸽子吧。”
朗星回头也不回:“去球场!”
别墅离克莱因训练场并不远,车辆风驰电掣,跨过威斯敏斯特大桥,幸运地没有堵车。很快,朗星回就站在了保安大叔面前,用依旧夹杂着巴西葡语和意大利语的蹩脚英文,好不容易才说明白自己的来意。
如上所述,朗星回整个人生,就是在世界的各个旮旯里漂泊的人生。华夏,巴西,西班牙,意大利……现在他飘到了英国,终于成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语言系统混乱的文盲。
好在保安大叔也是个移民,对朗星回的情况表示理解,稍微问了两句,就搓着手打开了安保门,嘴里还嘀咕呢:“你和恩佐约好了来训练的吧,他来了好一会儿了。”
恩佐?谁?
朗星回完全不记得自己这些天逮着骂个没完的倒霉蛋叫什么,只记得是个金发小孩。问题是他骂过的金发小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个记忆难度实在不小。
更何况,足坛叫恩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乎,当他拖着一网兜皮球到达训练场,看到飞蛾环绕的高杆灯下那个高挑的男孩时,不由得多少有点惊讶:“嗯?”
是你,拙劣的左前卫!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亚度维斯。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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