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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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云起身掀开纱幔,望向天际。清云峰如今天朗气清,任谁都无法把它与琼玉仙尊口中的雷劫联系到一块儿,很难想象到外面已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琼玉仙尊道:“有玄歌等人在旁护持,凌舞雩应会渡过雷劫。”
祁墨云长眉紧锁,攥紧手中纱幔。
沉眠三年,他的模样无甚变化,年轻俊美一如既往。日光下,面上与手腕上的肌肤皑如白雪,一双漆黑眼瞳仍毫无光亮。
琼玉仙尊坐到几案旁,垂眸打开食盒,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吃了这碗长寿面吧。”
话音刚落,琼玉仙尊便感觉到一阵风起,再抬首时,见祁墨云已化为白鹤,展翼而飞,只留纱幔于风中飘扬。
手中面碗掉落到几案上,琼玉仙尊迅速化为一道白光,跟随而上。
成了鸟之后,祁墨云还从来没飞得这么快过。
他拼命地挥动双翼,直到穿过清云峰结界后才舒出一口气。才刚放松下来就被倾盆大雨兜头浇下,他浑身羽毛瞬间湿透,连翅膀都沉重了不少,身体不由下坠了一些。好不容易稳住,刚飞得高了些,乌云翻滚中就有一道雷电劈下,幸而他反应快才躲过去。
系统在他脑子里嚷嚷:“宿主,你不要命啦!快回结界里去,不然你也会遭殃的!”
“别吵!”
祁墨云从未用这么凶狠的语气跟系统说过话,系统愣了一会儿,才结巴道:“你你爱咋咋地,我不管你了!”
祁墨云咬牙躲过一道雷,飞得更高了些,展翅朝天雷最密集的方向飞去,最终停留在了星河湖泊上空。
他从空中往下看,见星河湖泊比往日更加清澈,将翻滚的黑云倒映得十分清晰,再细看,只见星河湖泊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落到镜面上的雨滴都被溅起来,再顺着平整的镜面滑下去。
镜面中央坐着一个人,祁墨云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坐于镜面倒影之上,显得十分渺小。
是凌舞雩。
天剑门众人立于岸边,密密麻麻的,为首之人便是慕玄歌与两位峰主。
祁墨云见劈下的雷电大多绕过凌舞雩,落到星河湖泊化成的巨大镜面上,悉数被镜面吸收,判断这是一个能避雷的阵法,刚想松一口气,就见一道巨大的雷电穿过云层,直直地朝凌舞雩劈去。
这道雷劈下时并未改变方向,目标就是凌舞雩。
祁墨云想都没想,便朝凌舞雩飞去。
耳边传来琼玉仙尊的呼喊,祁墨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凭这道雷的强劲程度,金丹期的凌舞雩怎么接得下!
他甚至忘了正在遭雷劫之人是书中男主这件事。
在他眼里,只有任劳任怨照顾自己、练不好剑只会哭鼻子的凌舞雩。
凌舞雩,是他唯一的徒弟。
祁墨云咬咬牙,急速下坠。
湖边站立的三人皆听到了白鹤的鸣叫声,凌舞雩也睁开了眼睛。
看到白鹤朝自己飞来,凌舞雩讶异了:是督学?
白鹤美丽的羽翼遮天蔽日,令凌舞雩眼前黑了一瞬。
耳畔炸响的闷雷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渐渐地不甚清晰,愕然间,凌舞雩感觉被一双臂膀揽住了脖子,鼻尖钻入凛冽的风雪气。
那人紧紧地抱住他,似要把他身上的骨头捏碎,令他难以呼吸。
巨大的羽翼遮挡住所有光亮,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凌舞雩的身体,凌舞雩看不清怀抱自己的人的模样,只听到那人压抑着的痛苦闷哼。
一滴冷汗滑入凌舞雩的脖颈中,凉意令他打了个寒战的同时,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以及给自己的感觉让凌舞雩脑中炸开了一道雷。
师尊?
不可能,督学怎会是师尊?师尊怎会是一只白鹤?
是幻觉吧。
凌舞雩不敢置信,嘴唇颤抖,话语比思绪还快,已经试探性地喊出了一声:“师尊?”
贴在他耳朵上的唇动了动,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凌舞雩的心脏砰砰跳起来。
“嘘,别说话。”
凌舞雩鼻子一酸,思念、感动与心疼交织在一起,心内五味杂陈:是师尊,真的是师尊
湖岸上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呼,慕玄歌也愣住了。
方才,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白鹤从空中坠落,合拢一双翅膀把凌舞雩包裹住,雷电不偏不倚地击中白鹤背部,白鹤凄厉地鸣叫一声后化为人形,双臂紧抱凌舞雩,背上的双翼仍牢牢相护。
他的师兄,以半妖白鹤之身为凌舞雩挡下雷劫,就这样将隐瞒了多年的真实身份暴露于天剑门众弟子面前。
慕玄歌过于震惊,呆愣许久才想起要为凌舞雩加固阵法,掌心拍向地面,将灵力灌输进大地。
又一道雷电劈向祁墨云的羽翼,祁墨云再也忍耐不住巨大的痛楚,往前倒去。
凌舞雩被他压倒在镜面上,对他的状况担忧极了:“师尊,您怎么样?师尊,您别吓我”
祁墨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雷电劈碎,全身上下的骨头也痛得仿佛散了架,但他已三年没见他的徒弟,这会儿听到徒弟变了声,手下能抚摸到的背部也变得宽阔,实在好奇徒弟现在的模样,居然忍耐着剧痛,从凌舞雩身上爬了起来。
凌舞雩的模样映入祁墨云眼中。
他长大了,肩膀宽阔,身形修长,深邃眼眶中的一双朱青异瞳不复往日可爱,但让他的面容看上去俊朗无双。
祁墨云惋惜道:额间的朱砂怎么就不点了?唔徒弟不可爱了。
看着祁墨云伤重的模样,凌舞雩心疼地落下一滴泪。祁墨云伸出手去抹掉他眼角的泪,扯出一个笑来:“都长大了,还哭。”
凌舞雩:“师尊,都怪我若我的修为能更强大一些”
祁墨云抚上他的脸颊,虚弱地吐出一句:“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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