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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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今日就到这里吧,和静微玩去吧。”

    魏珩踌躇了一会儿,本没想走,但是一抬眼就对上了付凌疑尖锐阴郁的目光,一脸要是魏珩不滚就片了魏珩的表情。

    魏珩神色一僵,倒退了两步,抬手行礼道:“那阿珩就先走了。”

    随即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一副不想走又不敢不走的样子。

    徐应白垂着头,一边手支着额角,还在低咳,但相比刚才已经好了太多。

    他抬眉看了一眼付凌疑,抽回被付凌疑按着的手,淡淡道:“多谢。”

    付凌疑单膝跪着没说话,而后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将窗子合上一点,冷气顿时少了一半。

    书房内炭火噼啪,徐应白揉着手,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猩红的火光。

    他的手被付凌疑按出点红痕来,在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上面格外显眼。

    但其实,付凌疑没用上多少力气。

    不过徐应白也没在意这个,他神色一如往常的平静,等那阵咳嗽的劲彻底过了,还有闲心问付凌疑:“你还会按穴,不错,上哪学的?”

    “……”付凌疑沉默了一会儿。

    前世你让人教的,付凌疑在心中说。

    但这句话不能说给面前的徐应白,付凌疑垂着头,掐头去尾道:“我要找的人教的。”

    徐应白顿时了然:“你心悦的人还懂医术?”

    “他不懂,”付凌疑又跪坐下来,“是他让人教的我。”

    徐应白挑眉,有一种熟悉之感,但那感觉很快就略了过去,他垂眼,波澜不惊的平静目光落到付凌疑身上。

    付凌疑时常下压,戾气深重的眉眼在这时候奇迹般舒展开来,神情也柔和了许多。仿佛回忆里面的人带走了他身上一部分怎么也压不住的阴戾气。

    使得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不是装的那种。

    因此徐应白也不多问了,毕竟问多了难免提起人的伤心事。

    不太好。

    于是乎两个人安静地待在书房内,房内除却炭火噼啪声,便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徐应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椅子的扶手,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又不自觉地落在付凌疑身上。

    付凌疑垂着头,笔直地跪着,紫金面具严丝合缝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以致于徐应白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徐应白不知道,付凌疑看得见徐应白的指尖,还有苍白瘦削的下巴和掩在狐裘绒毛中堪称脆弱的脖颈。

    他贪心而悲戚地看着这一切,却又不敢多抬一寸目光去看徐应白的面容。

    徐应白不知付凌疑所感所做,他的目光只在付凌疑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他转头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思索着这次房如意之事。

    魏璋此番行径,朝堂定会迎来一次大换血,官职升迁变化,定有许多人在观望。

    这是安插自己人手、也是肃清朝堂的好时候,徐应白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官职升迁绕不开吏部,吏部尚书陈羡之年事已高,没过多久就要乞骸骨了,如今吏部事务都是梅永在打理。

    除外,梅永还是国子监祭酒。

    也因如此,梅永门下有许多寒门子弟,庄恣就是其中一位。

    不过若论梅永之才,其实不止一个吏部侍郎。奈何不遇明主,官当了几十年,也只挣得一个四品侍郎。

    这次大换血,最好能让梅永坐上丞相之位,再不济,也要让梅永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

    而魏璋除了房如意,又开始不信任刘莽,想来不用多久,就会召梅永和自己进宫商议官员升迁一事了。

    魏璋如今虽怀疑忌惮自己……但是自己为官三年,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未曾有过逾距。

    所以此次召见,既是商议,也是试探。

    徐应白狼毫下落,在纸上写下几个人名和官职,全是政绩斐然却不得重用的寒门子弟。

    安排好这些,徐应白想,下一步就是除刘莽,杀帝王了。

    写完徐应白搁下笔,回头时见付凌疑还跪在原地。

    他正要问付凌疑为何还跪在这里,刘管家就到了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徐应白抬眼看过去,付凌疑也回了头,刘管家道:“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召见。”

    徐应白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温和又冰凉的微笑。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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