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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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台。半球形的巨大结界之内,一头足足有五人高的双头血狼占据了整个场地的三分之一,每喘息一下,青灰色身躯上捆束的锁链随之哗啦作响。
两双血眸紧盯着面前的“猎物”,前肢伏地,猛扑上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里三层外三层的尖牙,牙缝中残留的腐肉散发出的腐臭之气哪怕隔着结界也难以驱散。
疤痕男吓得腿一软,只能靠剑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滑落。可身后就是墙壁,已退无可退。
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将他拦腰咬断,疤痕男提起剑,一咬牙,一闭眼,往前刺出——下一秒就被双头血狼一掌拍飞出去。
“砰!!”
演武台上尘土横飞,坚硬无比的青石围墙被这冲击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在座弟子全部噤若寒蝉。
疤痕男整个身体陷入坑内,哇得吐出一口鲜血,脖子上悬挂的红贝壳项链也应声而断。
“弟子知错,救,救命,三,三长老……”
他面容狰狞而痛苦,竭尽全力声音却细如蚊蚋,只能徒然望向观武台最右侧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软座之上,端坐着一袭清雅月白。
试剑并非欣赏歌舞,观武台上向来只一张软椅,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今日却多了个例外。
一方百鸟朝凤青玉案端端正正架于席位之前,其上灵果琳琅满目,更有弟子侍候在侧,一左一右,为座上长老撑伞蔽日,拨皮去籽。
场下锣鼓响起,谕示着这场比试的结束。
常少祖似乎心情不错,低头将手里饱满的小橘子层层剥开,极有耐心地一点点撕下包裹着橘肉的白线,干干净净往旁边一递。
“小畜生,你猜这一掌下去,他肋骨会断几根?”
江不宜接过橘子,手指却微微发抖:“……全部。”
“残忍吗?”
“……”
江不宜垂下小脑袋,一瓣瓣掰开橘肉塞进嘴里,不说话,也不看台下。
肋骨寸断,参差的断面插入五脏六腑,没死也只凭一口气儿吊着。
与实力悬殊的妖兽搏命,没人比他更能理解其中残忍。
击锣声一响起,江不宜浑身猛地一颤。
常少祖一直没听到回应,偏头一看,才发现他竟在细细地发着抖。
“害怕了?”
常少祖略感意外,眉梢一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教育时机。
“来。”
他揉了把江不宜的小脑袋,拍了拍自己腿上的位置。
尊卑有别,贵贱有等。江不宜与众长老一同坐在这儿已经是偭规越矩,若再坐到三长老腿上,说句无法无天也不为过。
可常少祖偏要让他无法无天。
只见旁边垂着脑袋的小弟子缓缓站起身,束尘仙君长臂一伸,在众人快要惊掉了下巴的注视下,动作娴熟地将人揽入怀中。
场下一片哗然。
“一个半妖竟敢与众长老平起平坐?!还与三长老举止如此亲密!”
“快噤声!你以为这次为何突然改了赛制,刚抬下去那个,就是招惹了那个半妖!三长老此举是明摆着要护他,你也想横着出去?”
“……既然三长老这么宝贝他,为何以前从未听人说过?”
“可能是保护得太好了吧,毕竟三长老何时对人这样温柔过?”
常少祖一手轻拍江不宜的脊背,一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轻缓,带着股浑然天成的舒懒,像是给猫儿顺毛似的。
“修炼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在宗内尚且能留个全尸,若是出了灵云山,怕是连根骨头都留不下。”
他顿了顿,贴近江不宜耳边:“它们会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怀中小人儿脊背一紧,身子绷得像块木头。
“尤其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下山后就没有活着回来的。”
江不宜吓得揪住他的衣服,直往他怀中钻。
常少祖垂下眼睫,挡住眸底的得逞之意,语气复又温和,指腹摩挲着他的后脑勺:“不怕。”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剥葡萄皮的弟子身上:“你过来。”
弟子手一抖,葡萄险些掉在地上,慌忙擦了擦手站起身:“三长老有何吩咐?”
“你平日,上午做什么?”
弟子一懵:“……照料百草园的花草?”
“下午做什么?”
“……喂养太微阁的兔子。”
“晚上什么时辰休息?”
“天一黑便休息了。”
简直是常少祖梦想中的生活。
常少祖身子不自觉坐正了些:“月奉几何?”
“一百两。”
这么多?!
常少祖手一顿,身体微前倾,又连问道:“早上什么时辰起床?”
“卯初……便要起了。”
常少祖肩背一松,又靠回软椅中。
那不行,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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