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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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洒满净方阁每一处角落时。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束尘仙君终于起床了。
常少祖懒散地斜靠在床头,如瀑的黑发倾泻在侧。
他斜觑着窗外映人的红霞,净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花瓶中干枯打卷儿的兰花瓣儿,眼尾因刚睡醒泛着醉人的微红。
“笃笃笃。”
敲门声落下,一名白衣弟子拿着几株新摘的兰花走了进来。弟子眉目清俊,眼皮薄薄的往下压,唇角紧抿,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严正之色。
常少祖眼珠追随着弟子动作。
弟子拿出花瓶中枯萎的花,添入干净的水,插入新鲜的花,又将柜子上滴落的水珠擦干净。
全程目不斜视,未分他半个眼神。
常少祖调换了个姿势,清了清嗓子:“大玥啊。”
“师尊。”
大玥低头拱手,行过礼便转身去收拾桌案上散乱的纸张书卷了。
常少祖反思了一番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无不妥之处,偏了偏头,试探道:“大玥啊,本尊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百君盛会。”
“哎呀,本尊真是过糊涂了。”
“……”
“但是都这个时辰了……”
“啪!”
厚厚一摞书卷被重重搁在地上。
大玥直起了背,淡淡道:“师尊不必担心,宗内十二位长老只、有、咱净方阁没收到请帖,这个时辰盛会估计快结束了吧。”
大玥回过头,那双平静的黑眸好似直盯进他那副懒骨头里:“您要不再睡一会儿?”
常少祖睁大了眼:“……本尊不用去?”
“是啊。”
常少祖沉默地垂下头。
室内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松垮的里衣衬得他瘦削单薄,整个人好似蒙上了一层灰。
大玥忽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欲上前安慰几句,刚迈出去没两步便听他窃喜道:“还有这种好事?今天是什么日子,过节吗……”
大玥:“……”
大玥猛地收住脚,转回身,再次将书卷摔得啪啪响。
既没有弟子下山遇难,又没有仙君登阁拜访,常少祖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如此大好的时光。
他命大玥熄了净方阁所有的灯,又将阁门口摆着的平日用来晒太阳的青藤摇椅搬到了屋里,把床柜上的花瓶挪到了窗台边。
皎洁的月光被窗棂裁成方形,好似一张薄纱飘落在摇椅上,微风吹来,夹着清浅的兰花香气。
九月夜间寒凉,常少祖躺在摇椅上,身前盖一张薄衾,手捧暖玉杯,杯口蒸出团团白雾。
他吹了吹热水,轻抿一口,五脏六腑都被暖流浸润,不禁惬意地眯起眼:“今晚的月色真美。”
“……”
“风也很温柔。”
“……”
大玥抱剑环胸,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就像不明白太阳有什么好晒的一样,也不明白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待师尊喝完一杯水后,又给他添满。一杯杯水下肚,却迟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大玥臂间紧了紧,犹豫道:“师尊,外界有一些关于您的传言。”
常少祖稍来了兴致,看向他:“什么?”
大玥本就冷漠的眼神又沉了沉,道:“说您近日行踪诡异,看似安分守己与世无争,实则蓄意挑起宗门内乱,预谋将七大宗统一收归麾下……”
常少祖眉毛一挑:“嗯?谁传的,也太离谱了些。”
“羽泽仙君。”
“他?”
“您身为剑修,近来却常向羽泽仙君讨教弓箭技法,怎能不引猜忌?”
大玥叹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况且您还占用人家弟子训练场地,吓得小弟子弓都拉不开,箭也放不稳。您练完拍拍屁股走了,羽箭宗可是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
常少祖轻笑:“你还教训起本尊来了?”
“弟子不敢,只是不想外人误解师尊。”
常少祖敛了笑意,扭头看向窗外,晃着摇椅,悠悠道:“兵器中属弓射得最远,假以时日,射程百里也不在话下,到那时……”
他声音越来越低,大玥一瞬不瞬凝着他平静的侧脸,不自觉摒住了呼吸。
“宗主休想再借除魔一事,逼本尊出山半步。”
大玥:“……”
明明又是如此不思进取不负责任的话,心口被流言压得沉甸甸的感觉却骤然消失了。
他臂间一松,表情缓和几分又很快严肃起来:“宗主也是为您好,师尊今年太懈怠了些,您以前常教导我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是修道者的职责……”
常少祖眯起眼打了个哈欠,摆手道:“这才一个时辰,本尊怎地又困了?”
他作势起身,右手腕处蓦地传来一阵刺痛,常少祖动作一顿,散漫的视线瞬间汇聚到痛处。
只见自手背到腕骨,原本光洁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划痕,伤口不深,正缓缓渗出血渍。
常少祖眉心微蹙,问道:“那小畜生……什么情况?”
大玥神情一怔,视线立即望向西南方向,本该严加看守,此时却昏黑一片的藏书阁。
与此同时——
青云山演武台灯火通明。
巨大青黑石砖铺成的场地中央,最宽敞明亮,却寥寥无几人,而场地外沿角落,最昏暗不起眼,却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弟子。
人群的中心,两名白衣弟子正你一招我一式,打得如火如荼。年纪大些的约莫十五六,年纪小的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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