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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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场浑噩一日,赵姝却已经理清了目下的处境。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所谓一念转而万念转,志怪故事里的谪仙都熬到苦尽甘来了,这凡尘俗世的苦顶天了又能如何呢。

    她想过了,当务之急,其实她只有一件事要做——等着代天子巡幸的大舅父入秦,请他想法子去邯郸寻解药。

    若是最终没有解药……那她怕是活不过夏至,便更不必惶惶终日,合该好生过好最后的日子,打起精神安排好英英的去处。

    困厄到了极处,她反倒心生豁然。

    因此,赵姝饿着肚子入院时,本是心情还不错的,冷不防得被成戊叫住。

    听完他的话,她一下又被拖进现实里,先是心口一沉,待她缓步踏上浮桥时,将这些时日那人的表现回想了下,得出了一个结论——王孙疾到底不是芈夫人亲生,这些日子辍朝怕是政事不顺,早上他那个便宜妹妹过来,大约是来看什么笑话来的?

    想到早上在马场,嬴无疾甩袖离去的样子,她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到底只是个无势胡姬生的庶子,政争失利才是寻常。

    她实在是太过清楚,在他俊逸蕴藉的皮相下,藏着的是怎样的野心暴戾。

    或许……趁他失意,她若能讨好安抚一番,或许还能旁敲侧击地问出周使入秦的具体时日。

    这么想着,她顺着成戊的话,一只脚踏进了小楼。

    全然未留意腰间多了个什么香囊。

    从一层的花厅廊榭到二层的湢浴琴房,都只点了三两盏照路的铜灯,脚下的路昏昧幽深,小楼环湖,从二层的窗子望出去,四周杳杳寂然,安静得仿佛是座世外孤楼,清冷的很。

    拾级而上,才理清的思绪倏然乱起来,想着同那人的过往仇怨,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忐忑到手足冰凉。

    因着太过紧张,她甚至还在二层的窗边绊了一下,未曾注意到,一股子浓郁兰香正从自个儿腰间漫出 。

    踏上三层最后一级木阶,她张口深吸一口气平复,暗暗自语了两句,掀帘入东室寝屋时,倏忽间紧张心绪平复,甚至隐隐起了两分泰然惬意来。

    寝屋外间的圆桌上亮着灯,却并没有人。

    “不是叫你打发了那几个,也不必上来了么。”

    西屋书阁突然响起的颓唐音调吓了赵姝一跳,她一回头,就看到里间漆黑中,好像有一人临窗坐着。

    看起来,他的确是心情很糟的样子。

    正要想个说辞打退堂鼓之际,那道声调又响了起来:“呵,是小公子来了,过来。”

    听起来有些落寞,似还掺了两分悲欣交集的惨淡。

    她不觉又绷紧脊背,应了一声后,绕过薄纱纸屏,抬头皱眉看向窗案上的人。

    丈宽的轩窗被高高支起,能眺见一湖碧波,粼粼水色泛着月芒清辉。窗案台子约莫也就二三掌宽,男人就这么一腿伸着一腿曲起,险之又险地靠坐在窗案上,手上似乎还抱着个粗瓷瓶。

    西屋没有点灯,只能勉强借着隔壁内寝的一线余辉视物,倒是窗边月色更明些。

    “杵在那儿作甚,过来同坐。”

    这一句不耐,才让赵姝听出他语音中醇厚醉意。

    她思绪百转着呐呐又应了声,迈步过去时,鼻尖细嗅了下,却是奇怪地闻不着多少酒气,反倒是那股子不知何来的兰桂香气愈甚起来。

    疑惑间,右腹不小心磕上书柜,她‘啊’得痛呼半记,衣袖一勾却又带倒了桌案上不知什么铜器。

    窗边人禁不住‘啧’了声,下一刻,临窗的一盏灯被点亮,待她回头时,男人很快又坐回了窗案,却是曲起双腿,留了一大片空出来。

    “你不是惯爱听志怪故事么,上来,与本君也说两个。”

    她是爱听宫人讲故事,其实自己并不愿讲。

    腹中辘辘,赵姝下意识地扫了眼身侧桌案,只在桌上瞧见了三盅素菜和一盏豆羹,适才被她袖摆带倒的,正是一碗菌菇面汤。

    见了这寒碜菜色,她敛眉歇气地越过,快步走到窗边。

    “你、你想听什么样的?”立在窗前,她看着窄窄窗案下的冰冷湖水,心里头有些发怵。

    “捡你喜欢的讲吧。”嬴无疾没有回头,侧着身子始终只是望着湖山冷月,他仰头又饮一口酒,闷声又补了句:“什么谪仙重回天界,战将功勋封神一类的,就别讲了,本君都听腻了。”

    才将话头理好的赵姝一愣,她在心里撇嘴,志怪神鬼的故事,父王就是最爱听的,可这类故事若没个成仙得道的圆满解决,难不成还能有旁的缺憾结局?

    总不能,最后来个神魂俱灭,永无轮回,亦或是要那仙君堕入六道,百千万劫修行去?

    搜肠刮肚的也想不出一个来,赵姝心里气馁燥闷,正苦思间,又听头上来了句:“叫你上来同坐,怎么,赵王选的储君,还畏高不成?”

    讥诮不屑,染了酒气后愈发毫无掩饰。

    即便是醉了,嬴无疾亦能一言切中她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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