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住的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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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一直配合着他装作不知道。许清渺怕周雪燃忘了在军中照顾哥哥的事,便想到了一个法子。给他一样看到便能记起她的东西。
传闻国安寺是上京求平安最灵验的地方。
传闻国安寺是上京求平安最灵验的地方,诚心者在寺中做义工一个月可得主持诵过经的一块护佑平安的木牌。
许清渺打算去试试,她并不是她信奉这些,她一直相信命是靠自己去改变的,只是为了博得太子的好感。
在许清渺看来,她能感受到周雪燃并不抗拒自己。
正巧前段时间许清渺在及笄宴上得罪了许樱,许樱记仇,这几日左右挑事给许清渺找麻烦,许清渺也想出去避避这个烦人精。
晚膳时,许清渺和父亲许值远提及了此事。
“父亲。兄长要去塞北,我想去国安寺义劳一月为兄长祈福。”许清渺道。
起初许值远并不答应许钧默去塞北一事,好歹那也是他唯二的儿子。奈何为时已晚,许钧默已经将愿征书按押上交了,许值远训了许钧默跪宗祠,后来事已至此只能就此作罢。
“姐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受得了义劳那中苦?”率先开口的是嫡妹许樱,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看算了吧,姐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个月哪里坚持得下来?”
“就是,一个许家的女儿去寺庙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嫡母一脸嫌弃。
许清渺没有理会许樱,继续和许值远道,“兄长要出征,我想尽些绵薄之力。塞北凶险,我实在心系此事。”
“爹爹,姐姐不在家我会想念她的。”许樱抢着道,她拿烦扰许清渺当乐子,倘若许清渺不在家她的日子会少很多乐趣。
许清渺瞥了许樱一眼,飞快翻了个白眼。
而许清渺知晓,她虽不信这些,但她这个父亲信,每年许家捐出的香油钱并不少。许清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找许值远。
果不其然,许值远这一次没有站在许樱那边,他对许清渺道,“也好,寺中安宁,正好去磨练心境。”
“是。”许清渺说罢,又看向许樱,对着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在许值远看向二人时又飞快变回沉稳的神态,只留许樱生气的样子还来不及反应。
许值远看到皱眉,问许樱。“你是不是也想去?”
“不是不是。”许樱慌忙否认,像焉了的茄子,耷拉下脑袋来。
她倒是真受不了义劳的苦。
很快。
许清渺便发现在寺中义劳一个月对常人来说是件难事,每日早睡早起吃斋饭,还好她的活只是扫一方落叶。
许清渺忽地想到,周雪燃应该适应这样的生活,他这个人的确自持、严于律己。
周雪燃刚到太傅府上求学的前几次,许清渺还以为他一言一行的端方是摆演出来的,没想到他一直这样,神态自若,从未坍塌过。
若是叫许清渺像他那样,怕是不出半月就会崩垮。
寺中生活实在无趣,没想到有一日她遇到了魏靖琦。
那是一个绵雨日。
细雨如线,断断续续的,空气中散漫着淡淡的青草气味。
许清渺未带伞,只能于檐下等雨歇。
瓦檐坠着雨滴,落在水坑里泛起圈圈涟漪,雨声沥沥,听得人出神。
许清渺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直到身旁人开口,“三姑娘。”
“魏公子?”许清渺被他出声吓到,反应过来看到来人更是惊讶,“你怎会在此?”
“吓到你了?”魏靖琦解释,“家中母亲生病了,听闻国安寺求平安最是灵验,特来试试。”
“原是如此。”许清渺说,“兄长也要去塞北。我便来替,你们求平安。”
她说到“替”字时停顿了一刹,要出口的“他”改成了“你们”。
魏靖琦闻言轻咳一声,“咳,此事不必担忧,有前大将军在,胜算有六成。”
许清渺在心里想,才六成。
更担心兄长了。
“兄长在军营无依无靠,他资质不如你,你能否照料他一点点。”许清渺怅然垂眸。“兄长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亲人了,我不想身边的人有什么不测”
“会的。钧默兄为人豁达善良,军营中大家都很喜欢他。”
“三姑娘,相信钧默兄吧,他于此事是真心的。”魏靖琦看着许清渺,他的眼睛永远真挚。
许清渺看着魏靖琦真诚的眼睛,为之动容。
“嗯。”她最后点了点头。
许钧默之前参军,他资质不高,许清渺担心他一直不同意。如今看来,可能真的是她错了。
许清渺醒悟魏靖琦说的没错,应该让兄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雨势渐起,打得青草乱颤,春风微冷。
许清渺站在魏靖琦身侧,一只手牵住了魏靖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