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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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天黑才回,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今日出去,看小青山那边似有山火,你们路过可看到了?”
“这……”
“俺们几个来的时候只看到些余烟,就算起了山火,估摸也灭了吧!”
“哎呀那就好,否则这山连着山,火势越来越大可不得了——你们先休息,我还有几张皮子处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半晌那火爆脾气的人嘀咕:“……我就说吧,哪有人这么傻在原地等死呐。”
“大哥,那咱们还去不去柳家堡?就算真迹不在,不也有……那个么……”
“去,当然要去。知情的不知情的都会去,我们怎能缺席?”
“我倒要看看,究竟庄家是何方神圣!”
柳白真毛骨悚然。
真迹不在,还有什么?还能是什么?
他反射性地想往后背摸,被柳杰一把攥住手腕。
“忘了它。”
柳杰的眼神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忘记山河图,它与你再也没有干系了。”
柳白真浑身冰冷。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以后再不能这样,绝对不能暴露后背上的纹的图。假如那幅山河图被人提前取走,剩下的就只有柳家几兄弟后背上的纹身。
四幅图就缺他背上这一幅,他要被人抓住,死都不能留个全尸!
他恍然大悟,柳杰赞同他去若游仙岛,就是想让他寻求大门派庇护,根本没指望他回来给家里人报仇。
这人把责任都揽到自个儿身上了。
柳白真眼眶顿时酸不留情,红着眼睛,一下下地瞅着柳杰。哎,他杰哥真的太可靠了,绝世好男人属于是!
等等——
他脑子里突然晴空一道披露。
原身第二个男人,不是,呸——第二个暧昧对象是谁来着?
【杰哥哥,你还活着?
柳白真眼泪一滴滴地滑落,苍白俊秀的脸上露出似喜似悲的表情。
在他对面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青年,
对方专注地望着他,低声道
是我,小真,我还活着。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仿佛密道分开的两年并不存在。】
杰哥哥——
哥哥——
柳白真咔嚓咔嚓地转过脑袋,僵硬地看向柳杰。对方以为他害怕,大手安抚地拍拍他狗头。
要哭了。
杰哥哥,你是我的杰哥哥吗?
某短视频平台上被刷爆的片段,主角原来竟是你我。
东厢房的几个人时不时低声交谈,后半夜有人开始扯呼。地窖里的两人可不敢睡熟,柳杰一脸疲惫地闭目养神,柳白真目视前方,看似发呆。
实际上他在拼命回忆原著剧情,无奈他只刷到过零星的短视频,有些是电视剧的,有些是小说的,乱七八糟杂在一起。
不过有一点很肯定,那个天魔六阁的杀手就是原身的第一个暧昧对象。
原著里应该还是柳杰带着原身走,杀手重伤他带走了原身,两人一番拉扯,中间的两年还有个男三的戏份。然后才是柳杰找到原身。
这种故事!
柳白真痛恨地想,他怎么能不全文背诵呢!
好后悔。
他难过又无聊地翻看自己的小程序后台,那里只有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卡片上写着已使用。
咦?难道用过的卡还能查看吗?那能不能再一次使用?
他搓搓手,紧张地点了一下。
卡片优美缓慢地翻转过来,还带着金光闪闪的3d特效。
然后——
他看到了啥?
柳白真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是的,卡片反面绘着一个迷你版的、挂着白色绸布的果男。非要说就是厚涂,细节到位,构图完整,起码值六七百。
这还不离谱吗家人们?都变成卡了,这位都不愿意露个正脸!
他翻来覆去找,也没找到更多的信息,卡片下方本该是名字的地方,只有几个星号。这卡片当真只能用一次,过后就只能纯欣赏了。
一直到熬不住睡着,他仍耿耿于怀,梦里都是那个挂着绸布的翘屁股。
第二天一大早,溪山镖局的人便走了。柳杰二人安安稳稳地待在这帮人脚底下,他们是一无所知。
猎户并没打开地窖,只在入口上头喊了一声,待柳杰应了,就嘱咐他们多忍半天。他们自然没意见,谁知道别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待到第三日夜里,两人才趁着夜色出来。
“大恩不言谢,”柳杰郑重道,“如今我们落难,不好承诺什么,既然柳兄弟的婚事定了,请收下我们兄弟的贺仪。”
白天又有个郑婶子拜访猎户,他听柳白真才知道是个媒婆,为猎户牵线了一门婚事。这趟来就是替女方传话商定嫁娶,若柳能没意见,就能去下定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对双鱼玉佩,水头挺足,意头也好。
猎户常年卖皮毛,打交道的也都是大户人家和镇子里的商户,一眼看出这对玉佩起码值个六七十两,顶得上他卖一张极难得的虎皮了。可老虎他运气好还能碰上,这么好的玉,他去哪里寻摸?
他求娶的那家是邻村耕读人家的小女儿,识文断字,烧的一手好灶,上头两个哥哥已是秀才,这就是一户正兴起的好人家了。
本来对方要求的聘礼着实不轻,他若是能添上这么一对玉佩,哪怕钱物少些也不打紧。
柳白真看出他眼神渴望,又不好意思,干脆抢过玉佩塞进他的手里。“你就收下吧,这可是救命之恩!”
猎户脸上泛红,握着玉佩笑得很害羞。
柳杰便趁机同他商量:“兄弟,你看我这伤实难赶路,我弟弟明日就走,你多留我几日可好?别的不说,你高堂不在,有我在,聘礼倒能帮你打点利索。”
他们兄弟在柳家除了习武护院,也是要管些俗务的,柳家四个兄弟已有两个娶妻,坞堡里的家仆免不了也有婚嫁,什么流程早烂熟于心。
猎户一听自然心动。
何况救人救到底,便不为这些,他也是要留一留柳杰的。
三个人夜里也没闲着,除了帮柳白真收拾行李,还要指点他路线。
猎户点着油灯,拿烧焦的树枝在地上画简易的地图给柳白真看:“你不要走官道了,就沿着屋后这座山的山脚一直往南,走上半天就是张家庄。你别停留太久,借水借火倒是可以,然后接着再走上两天一夜,就能看见运河码头。”
柳白真穿越前参加过徒步营,青壮年一天能走四十公里。
这么一算,从这里到码头坐船,他得走一百四十来公里。人家骑马追他倒是快,他走半天,人家只用一小时。
他想起曾经那次徒步健行,连着走了好几天,虽然三顿饭都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每天七八个小时不停地走,身体的疲劳根本不能得到缓解,走到最后浑身都疼麻了。
那滋味儿,毕生难忘。
他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素质没什么概念,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柳杰一看就开始心疼,然而心疼也没用,他不能跟着,马也不能走山里的路。
为了孩子好,他只能硬下心肠。
小真现在离开还有活路,那些人找的也是相反的方向,可一路追去没找到人,必然还会回头再搜一遍。他们两个人一起,明摆着可疑,只有分开。
夜里两人并排,柳白真又仔细替他换了一回药。
“太好了,我看伤口已经开始收敛,”他高兴地汇报完又赶紧叮嘱,“你再歇个十天半月的,好彻底了再走!”
柳杰顿时有了养娃的成就感。
“你别替我操心,银票记得贴身藏好,别乱花。”
柳白真刚想反驳呢,突然想起原身没出事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散花天女,身旁一堆狗腿子都等着他手里散点散点,就能发家致富。
可恶的败家崽儿!
“若是见到了大小姐,你记得替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柳杰幽幽叹息。
有八卦!
柳白真的耳朵不动声色地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