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雏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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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秒清楚地记得自己和周齐宴这样陌生的状态维持了多久，在一整个九月，每当太阳高悬不落，于正午十二点下课铃声打响，或者每当月亮静谧校园，于夜晚十点晚自习铃声打响。教室里响起桌椅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同龄人嘈杂，兴奋，又有些急促的声音中，少年总是安静地低着头，笔尖流畅地在练习册上划动。
那天在巷子里遇见他的时候，他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怕。
有的时候，他很凶。
对人对事没有任何表情。
做任何事，也比谁都严肃认真。
她知道，他多余的目光不会落在她身上。
但她偏信这个少年阳光向上。
苏秒握着中性笔的手一顿，在英语阅读题选项的c处勾了一个小对勾，等回过头她习惯性检查答案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本是要选a的，却不小心划到了下面的c。她习惯了不想在人挤人的时候抢食堂，会在教室里多留一会儿，等写完题再出去吃饭，那周齐宴呢？
只是她没有身份去问。
这天，赵楠也留下来，她第一次发现周齐宴总是最后离开教室这件事，她探了探头，小声问苏秒：“他和你一样，每天都是最晚离开教室的吗？”
苏秒抿了下唇，点头。
赵楠脸上露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她问苏秒：“秒秒，每天和帅哥一起上下学是什么感觉？”
苏秒听到赵楠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但她不由自主地认真去回想这个答案，她想是——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抓耳挠腮的心痒的感觉。
但到了嘴边，话就变成了：“各走各的路而已。”
赵楠的八卦情绪就像是鼓起的气球突然被扎破了一样泄气，她没兴趣再深问，扭头写了几个题就没什么耐心了，她一边收拾自己的书包一边和苏秒说：“秒秒，一起去吃饭吧。”
苏秒点了点头说，“好。”
赵楠和苏秒从教学楼出来便看到站在楼下等人的朱一阳，赵楠朝着他看过去，喂了一声：“你怎么还没走？”
“在等八班的一个兄弟。”朱一阳刚说完，苏秒摸了一下自己书包的侧兜，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水杯忘了拿了，她说：“你们俩先聊，我先上楼去，拿一下我的水杯。”
“好，我在楼下等你。”
苏秒转身跑回教学楼。
身后传来赵楠和朱一阳交谈的声音。
“朱一阳，你圈子挺广的啊，八班也有认识的人？”
“你也不看我是谁，你朱哥。”
赵楠笑：“猪八戒的猪吗？”
“……”
苏秒跑上楼，在教室门口，她看到两道身影，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来不及反应，转身躲到楼梯间。
少年身材颀长，手插在校服兜里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而在他对面站着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年，“说了多少次回家住，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再这样下去，你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
一阵桀骜的声音响起，多了几分嘲讽：“我转学到实中，你给我钱，很公平的交易。你现在提什么回家，你那儿的盘丝洞，也叫家？”
“周齐宴！你妈到底是怎么教的你，把你教的这么没教养？”男人低沉的声音夹着恼怒。
倏然，苏秒听见“砰”地一声。
周齐宴揪着周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的后背撞向后墙：“你特么还有脸提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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