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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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少不得为他开解。“我哥最近有毛病,你别跟他生气了,气坏自己可不值当。”
苏弗感激四娘的体贴,但是心里着实做不到收放自如,也只好面上同意,等送走四娘,又独坐在窗前对着那烧坏的灯架失神。
她不是难过灯笼损毁,而是难过处境艰难,即便夫人和四娘待她亲密,可燕五郎不知为何,总想从中作梗,似乎见不得自己好,非要让她难堪才肯罢休。
她原只想着避开便好,可如今看来,并非易事。
那的确是个为所欲为的恶霸。
她抹了抹眼尾,从案上取过纸,就着昏黄的烛光,将纸张剪成灯纸大小,又提笔画了只粉白的兔子,随后一点点粘好。
她提起灯笼,便是粘的再好,也能看出烧过的痕迹,她将灯笼压在案上,刚要起身洗漱,便听见“咚”的一声响。
“香薇,是什么东西?”
香薇从外头回来,合上门回:“好像是只猫,从墙上掉下来了,我都没看到影子便窜不见了。”
她手里捏着碎花盆的瓷片,转身又换了个新盆子,将兰花移栽到里头。
翌日,李氏与四娘正在膳桌前用饭,抬头看见燕珏一瘸一拐进来。
“五郎,你腿怎么了?”
燕珏坐下,不在意道:“摔了一跤,没事。”
燕思雨哼唧:“谁叫你做错事,想来老天爷也想惩罚你,才叫你平白摔倒。”
燕珏瞪她。
李氏想起昨夜,便问:“阿弗可见着褚九郎了?”
燕珏嚼着饭,还没开口,燕思雨便神秘兮兮抢答:“见着了。”
李氏笑:“怎么你也知道。”
“娘也真是,怎么不提前说,我也好给他们两个助力。”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没脸没皮,也不羞臊。”虽这么说,李氏却没责备的意思,反而宠着燕思雨,往她碗里夹了箸鸡丝。
燕思雨小声道:“我觉得他们两个有戏,五妹妹是笑着回来的,褚九郎还送她一盏兔子灯。”
燕珏登时没了胃口。
早膳后,李氏着人唤来苏弗。
她未施粉黛,小脸素着,身上穿了件鹅黄色襦裙。
像是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稚嫩馥郁。
进门时,恰好撞上出去的燕珏,那人一眼都没瞟她。
苏弗纳闷他走路的姿势,便听燕思雨笑着说道:“我哥昨晚摔了一跤,大腿上全青了。”
李氏不放心,硬是让燕珏剥掉裤子,看了伤势才没叫大夫。
燕思雨隔着屏风偷看了眼,恰好看到他提裤子时,露出的青色皮肤。
有深有浅,像是被硬物硌到。
显然摔得不轻。
问他是怎么摔得,他却抵死不开口。
这次李氏没有支开燕思雨,叫她坐在一旁听着。
毕竟多留了燕思雨两年,等日后她还是要嫁人的。
苏弗将昨夜与褚九郎见面之事详细说了一遍,连同褚九郎的回话和态度,分毫不落。
李氏听了满意,拉过她的手笑道:“我瞧着你是欢喜的,既如此,接下来我便为你安排。”
苏弗嗯了声,又道:“阿弗谢过夫人打点。”
她拿出绣好的香囊,双手奉上去,“夫人见过各色珍宝,还望不要嫌弃这个香囊。”
她手心很白净,掌中的香囊是暗紫色的,恰好与李氏常穿的衣裳搭配,面上绣着文竹,亦是李氏喜爱的花样。
“谁娶了你,可当真要享福了。”李氏接过来,将原先香囊的里料倒出,苏弗帮着装进新香囊内,起身为她佩戴在腰间。
苏弗又拿出绣着小兔子的,“四姐姐,这个给你。”
栩栩如生的兔子,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燕思雨喜欢极了:“五妹妹,你要是早两年来,没准还能收个徒弟。”
李氏笑她:“你现下开始学,倒也不晚。”
燕思雨推辞:“不了不了,我手笨,学不来。”
又过了几日,苏弗从四娘嘴中得知,侯府要开家学。
二房三房的姐姐都要过来上课,她同四娘也是如此,且先生不是旁人,正是褚家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他教过褚九郎。”燕思雨挽着苏弗的手,看她脸色微红,便又打趣,“你说我娘煞费苦心,请来这么一位老先生,难不成是要把我们教成女状元?”
苏弗嗔她:“四姐姐少拿话来揶揄我,横竖你也要嫁人。”
她知道,夫人开家学虽是为了族中小娘子教养,但请来褚老先生,则或多或少顾及她的前程。
正如燕珏所说,褚家书香门第,虽不至于让未来媳妇学富五车,但不好太过平庸,多学点东西总是对的。
因着要办家学,故而侯府特意征用了两间书阁。
这两日都在整理布置,每回路过,苏弗都会进去瞧瞧,今日也不例外,她解开斗篷,听到里面挪动书架的声音,便独自沿着架子往里走。
“五姑娘来了。”
下人也都认得她,又因燕思雨唤她五妹妹,故而也都称她为五姑娘。
苏弗点了点头,拿起一本书站在楹窗前的架子边翻看。
窗开着,冷风滚进来,她搓了搓手指,又翻了一页。
忽觉一道黑影压来,轻嗤近在咫尺。
“褚九要是知道你为了他临时抱佛脚,做梦都得笑醒。”